“快点。”
孟姨娘不耐烦的催促着车夫,就剩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了,这马车却仍旧慢悠悠的。
车夫看孟姨娘催得急,只得狠命的甩鞭子,一路狂奔到了景春堂门口的时候差点没刹住直接撞上去!
“吁!”
车夫狂拉缰绳,马匹嘶鸣着抬起了前蹄。
马车猛的一晃,孟姨娘在车里摔了个狗啃屎,发簪都给摔落了。
仅管这样她怀中抱着的匣子却仍旧完好无损,可见里面的东西对她来说有多珍贵。
“哎哟……要死啊!怎么驾车的?”
孟姨娘整理妥当,扶着被撞疼的脑门骂骂咧咧的下车,临走前还回头剜了车夫一眼,冷声呵斥:
“回来再收拾你!”
车夫战战兢兢的都不敢看孟姨娘。
二楼雅间,
沈云禾站在窗前将这一幕给看在了眼里。
苍云这时候正藏匿在对面那颗大树上,笑得花枝乱颤。
站在她旁边的暗卫脸嘴角不停的抽搐……
未来王妃身边的丫鬟这么牛掰的吗?这么大笑不怕暴露?他暴露了回去可是要挨罚的!
“这位姑娘……能否请你安静一些?”
暗卫苦逼,他听不见里边的动静了呀!
这还怎么给爷汇报未来王妃的情况啊?
“你耳朵长了干什么的?”
苍
云白了他一眼。
暗卫:??
“要听墙根不会自己趴窗户口听去?扰姑奶奶兴致。”
苍云可嫌弃坏了,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允让被点着穴位,大声嚷嚷的画面。
楚王府的人怎么都这么蠢?
主子蠢下人更蠢!
暗卫:!!
屋内,沈云禾戴着半块鬼面,静静坐着。
景春堂掌柜将孟姨娘带到门口就离开了。
沈云禾淡淡睨了孟姨娘一眼。
孟姨娘站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沈云禾:??
沈云禾兀自品着茶水,并不搭理孟姨娘。
这回轮到孟姨娘发懵了,神医的架子摆这么大的么?
她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这里,神医看不见?
她可是国公府姨娘,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足能压上神医一头。
神医请她来,却对她视而不见?
“神医架子倒是拿得大,见到国公府夫人还不下跪!”
孟姨娘淡淡睨了眼戴着鬼面的神医,她抱着锦盒在神医对面落了坐。
原本,孟姨娘以为神医请她过来,会对她客气有加。
结果却现实却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国公府夫人?”
沈云禾蹙着眉声音冷冷的,听得孟姨娘心头咯噔了一下。
“我怎么记得国公府夫人似乎是姓苏?”
孟姨娘身份被揭穿,
脸上滑过一抹尴尬之色。
孟姨娘面露不悦:
“神医真是好大的架子,国公府不论内外都由我一手操持,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国公府?”
沈云禾眼神冷了下来:
“孟姨娘大可不必到我面前来摆架子。”
“来人!送客!”
沈云禾一句送客,让孟姨娘顿时慌乱,她没想到这神医竟然会不按常理出牌!
“神医!”
孟姨娘起身将怀里抱着的锦盒放在了神医面前。
“这是什么?”
沈云禾故作好奇。
孟姨娘打开了锦盒,她原本还怕神医不感兴趣,没想到神医还是上钩了。
“这是我孟家的宝贝,当年父亲将它当嫁妆给了我。”
沈云禾看了眼匣子内的那块血玉,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有价无市。
没想到孟姨娘竟然舍得下血本。
“孟姨娘今日所求所为何事?”
沈云禾将那匣子给合上放到了一边,她的语气淡淡的叫孟姨娘有些摸不透心思。
孟姨娘高高燃起的气焰因为沈云禾的不配合,而掐灭了大半。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女夕儿想求神医照拂,帮她调理调理身子。
平日里小女便一直仰慕神医,想与神医结交。
如今看来神医倒是与小女一般大的年纪,你们
二人想必定能够成为挚友。”
孟姨娘舔着脸说着,压根没有意识到,她这话是多么的不要脸。
那在门外偷听的景春堂掌柜都差点被孟姨娘给吓死!
“国公府这孟姨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脑子不正常吗?求见神医就为了说这些?”
掌柜的简直要疯,他还以为孟家花了大价钱来递拜贴,是国公府哪位病重了。
结果却只是为了结识神医?还要与神医成为挚友?
“下次那拎不清的孟姨娘再来,便将她打出去。”
掌柜的烦不胜烦,也没心思偷听了,交代了下去便下楼去了。
屋内,
沈云禾挑眉打量起了孟姨娘,孟姨娘心中还在盘算着小九九。
陡得,
沈云禾突然说道:
“孟姨娘印堂发黑,怕是身体抱恙,今日便送孟姨娘一次看诊吧。”
沈云禾一句印堂发黑将孟姨娘给吓懵了。
她哆嗦的伸出手,一改之前的傲慢,求着神医诊脉:
“神医,您可要救救我……小女还未出嫁,我这身体可万不能出事!”
孟姨娘着急之余又想到了那只红肿了多日的手臂,便也捋起袖子给神医瞧瞧。
沈云禾一看到孟姨娘那红肿到发紫的手臂便乐了: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手臂肿成这样
?”
“说来惭愧这、这是神医那位好友伤得……”
孟姨娘煞有其事的低下了头,给了神医遐想的空间。
沈云禾自然很上道的问了:
“我的好友?沈云禾?”
孟姨娘点了点头,将自己摆到了受害人的位置,只要神医说上沈云禾几句坏话,沈云禾还能再狂?
“那孟姨娘只能活该了,再说……沈云禾也不是那样的人。”
沈云禾眉眼间带着凉意,她的表情都被鬼面具给遮住了,看起来慎人的很。
“这……”
孟姨娘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神医说话这么不给面子,偏生她有求于人不能反驳。
“脉象紊乱,肺腑郁结,嗯……肝癌晚期……回去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
沈云禾没多会诊脉就结束了,顺带着还很好心的给孟姨娘写了张方子。
孟姨娘拿着方子,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这……肝癌晚期不知是什么病症?”
孟姨娘拿着那张方子,莫名的想流泪。
“嗯……就是你的肝被那种很小很小的虫子给占据了,已经救不活了。
这方子也就是让你有机会多活些时日罢了。”
沈云禾说得煞有其事,孟姨娘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虫子什么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