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煊晋帝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面,有个什么东西,诡异地窜过了……
一种十分大胆的猜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帝王开始总结许多事情,比如为什么儿子说,帮忙抄写孝经的那个人,是自己人,是喜欢的人。比如为什么儿子晚上明明是上了白府,但是一转头却跟一个女子去逛街。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慕歌,见着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说他是个瘦弱些的美少年,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要说是个美少女,倒也……
不是不可能。
更别说对方这会儿,还面红耳赤地跟自己保证,悦儿肯定会有子嗣。
见着帝王不出声,白慕歌十分紧张,抬眼看向君王,试图解释道:“陛下,那个,微臣当真只是说错话了,还请陛下恕罪!”
煊晋帝问道:“你当真确定,玄王会娶妻生子?”
白慕歌见他这么说,以为对方算是把这事儿给揭过了,松了一口气道:“是,陛下,臣十分确定!”
煊晋帝又问:“你跟玄王,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关系?”
白慕歌:“……?”
这……
这是让自己怎么回答?
她正准备信口胡诌。
帝王兀地道:“想清
楚了再说话!欺君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白慕歌:“……”
我特么的……
她支吾了半天,说道:“陛下,除……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还是有……有许多私交的,但……但绝不是陛下召臣入宫的时候,误会的那样。”
自己这也不算是欺君,对吧?
看着下头的人,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煊晋帝心思动了动,没有再继续为难,慢声道:“行,朕知晓了!其实朕也没有误会什么,朕只是见着你们关系太好,随口问问罢了,毕竟你们走得近,你知道他的事情也会比较多。”
帝王显得十分镇定。
白慕歌松了一口气:“是,臣明白了。”
煊晋帝:“行了,退下吧。”
白慕歌:“臣告退。”
等白慕歌出去了之后,外头的宫人没听见传召,自也是把门给关上。
小义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君主,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就这么放白大人走了,不再多问几句?玄王殿下把自己的银子都给白大人了,要说只是上下级和一点私交,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煊晋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没听出问题来?”
“啊?什么问题?”小义子真没看出来,下意识就反问了
,接着没忍住说道,“虽……虽然奴才愚钝,没看出问题。但白大人平日里,都是一副冷静镇定的模样,奴才着实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会被陛下的几个问题,吓得胡言乱语。还嘴瓢说出要给殿下生孩子这种话,若不是知晓陛下心情不好,奴才方才都险些笑出声……”
但是白大人的样子,好像是做贼心虚啊!
煊晋帝兀地问道:“如果,不是嘴瓢呢?”
小义子:“啊?!”
煊晋帝:“倘若,白慕歌是不小心说漏嘴了呢?”
小义子:“这……陛下您的意思是……”
小义子的心下惊涛骇浪,接着飞快地摇头,说道:“陛下,这不可能吧!您的意思是,白大人是个女子?您看看白大人进入了朝堂之后做的事儿,哪个不是铁骨铮铮,要说这些都是姑娘家办出来的,那奴才……”
真的要佩服到五体投地。
煊晋帝也猛地意会过来什么,沉眸说道:“朕曾经也想过,悦儿平日里看着懒洋洋的,但本性却是乖张傲慢,得是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得了他的眼。若是这白慕歌是个女人,对方的所作所为,能令悦儿倾心,那朕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小义子也是觉得十分震惊,半晌之后,也
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地说道:“说起来,我们煊晋皇朝的公子哥也好,大人们也罢,随身伺候的大多都是小厮,如白大人这般,一直是个丫头跟着伺候的人,也是少数!”
煊晋帝接着道:“初一那天,玄王找朕给白慕歌要赏赐,朕不给,他还说朕早晚会后悔……”
一旦开始产生了某种怀疑,所有从前忽视的疑点,都会一点一点地冒出来,最终构成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小义子:“说起来,当年白将军去世,白府也留下了不少钱财,若白慕歌是个姑娘家,这笔钱财肯定会被白氏宗族给侵占了。白将军与南国公府闹成这样,白夫人想必也不会愿意,将银子便宜了南国公府的那些人……”
煊晋帝噎了好半晌,说道:“难道,白慕歌就是……就是朕的儿媳?”
再想想,这段时间,儿子各种古怪的表现,比如上次白慕歌在雪地里面伤了腿,这臭小子宁可跑来上朝批奏折,也要让自己免了白慕歌的跪。
甚至没法子给白慕歌送暖手炉的时候,还找自己帮忙……
过年那天,还真的因为,自己不让他带白慕歌来宫中过年,就不来陪伴自己这个老父亲,而是叫了铭王来宫中,让自己生了好几天
的闷气。
现在想想……
若白慕歌真的是个姑娘家,对方父母双亡,儿子跟对方私定终身了,要是年三十都不陪伴在对方身边,这也确实不像是自己生的儿子,因为如果是自己,在父皇有其他儿子的情况下,那自己肯定也是陪伴爱妻的。
小义子:“陛下,虽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是奴才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煊晋帝:“有什么不敢置信的?朕觉得,几乎已经能确认了,你看白慕歌,朕让她说出一句,跟玄王没有别的关系,她都含含糊糊,不敢说出口!”
小义子听完,看着君王道:“那……陛下,奴才斗胆一问,既然……既然您已经这样笃定,那方才您为何要让白大人,就这么离开?何不求证一番呢?”
煊晋帝瞪了他一眼,说道:“朕看你是脑子要坏了,你没见着白慕歌刚刚,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若朕的猜测属实,还强行求证一番,吓坏了朕的宝贝儿媳妇怎么办?”
小义子:“……”
奴才竟然无言以对!
但他还是斗胆说道:“可……陛下,咱们就这么瞎猜,无法确定,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煊晋帝心思一转,思虑了片刻,随即道:“朕自有办法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