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也颇有些不敢置信。
尤其是最为崇拜白慕歌的贺勇,和一心一意,把白慕歌送到了御使大夫之位的李中丞,两个人这个时候都目瞪狗呆,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刑部尚书更是沉了脸,开口问道:“大理寺卿,你确定这些东西,都是从御使大夫的府上,搜查出来的?”
大理寺卿:“很确定。”
这下,整个朝堂上的众人,都哗然了。
就是煊晋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的确是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以帝王对白慕歌的信任,他不由得开始思索……
难道,是有人在杀了白暮深之后,还把这笔赃款,丢到了白慕歌的府上,陷害对方不成?
可证据都被找出来,自己应该怎么做?那只能下狱了!可是下狱的话,帝王觑了一眼令狐悦,儿子会不高兴吧!
就在大家的心思,千转百回之间,大理寺卿接着开口道:“可是陛下,那些巨额的财产,已经被确定,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玄王府的钱财。
玄王府的成管家,还提供了账册,解释清楚了每一笔钱,是从何处来的,其中甚至还包括,有哪几笔钱,是从,是从……”
煊晋帝:“从什么?”
他都有些听懵逼了,眼角的余光,不
断地去看自己的糟心儿子,不是很清楚对方的钱,为什么会在白慕歌的家里。
大理寺卿说道:“是玄王殿下,从陛下您的私库里面拿出来了,给白大人的。还有一个玉石摆件,放在白大人家的正厅,据说是大年初一的时候,陛下赏赐给殿下的。”
煊晋帝:“!!!”
哦,真好。
原来不仅是令狐悦的钱,在白慕歌家里,就连自己这个皇帝的钱,都在白慕歌家里!
还有,有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朕,为什么朕大年初一的赏赐,这个小子都给白慕歌了?作为一个老父亲,煊晋帝甚至有些心绞痛了。
白慕歌缩着脖子,只觉得很羞耻,甚至有那么一种,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已经被摊在明面上的无语感。她当时不希望大理寺卿去查,就是怕查出这种结果。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没想到成管家竟然已经早一步,准备好了账册,看来这几日大佬是已经料到了,会查到这儿来,所以提前让人准备好了账本,作为证据怼回去,这样就直接避免了,账目理清楚之前,让自己去蹲大狱等结果。
薛丞相也听懵逼了:“什……什么?”
这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局面,我活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天像是今日这样懵逼过。
其他的朝臣们也没比他好多少。
有的人的眼神,已经开始在玄王殿下,和白慕歌的身上,来回寻梭。
杜维也是有些被噎到了,他从前还有些担心,作为天之骄子的令狐悦,平日里脾气也不算好,这人跟白慕歌在一起,是不是会把人照顾好,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不是都太多虑了。
薛丞相不肯死心地问道:“每一笔账目,都十分明确吗?”
大理寺卿道:“陛下赏赐的银子,玄王殿下给的银子,都十分明确,玄王府和白府的账面上,都能查得清清楚楚。
本官还带着好几个大理寺的要员,一起参与算账,账本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唯独有一部分银子,有些对不上,一些是钱庄为胤盛国的银票,另外一些,是白大人请客,让诸位大人一起吃肉喝酒,里头有几万两银子,不知由来。
但是这个数额并不是特别大,同白暮深从各家拿走的赃款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所以陛下,臣判定,这一次的贪污案,跟白大人无关。
只是有劳白大人,解释一下那两笔银子的由来!”
这个时候,玄王殿下信口胡诌道:“那笔胤盛国的银票,是即墨楚离开皇城之前,担心他自己也被谋害,
让本王派人保护他归国,本王收了他一些钱,算是保护费了。这件事情父皇也是知道的,本王同父皇说过!”
煊晋帝当然只能说道:“对,这件事情玄王跟朕说过。”
那笔钱,是上回白慕歌和令狐悦,同即墨楚谈判,达成了协议之后,帝王私下赏赐给白慕歌的,没有对外说,眼下令狐悦给这笔钱找了一个合理的说辞,帝王自然是配合着认了。
白慕歌道:“至于剩下的几万两银子,是有姑娘家看我跟殿下走得近,想从我这里,探听一些殿下的消息,便将银子给我的。
只是涉及对方的闺誉,白慕歌实在是不方便明言,还请陛下原谅。”
虽然她非常讨厌荣华县主,但对方每一次做错事,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同为女孩子,她还是没有直接把对方供出来,免得对方以后更嫁不出去。
这下,不少朝臣的眼神,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令狐悦。
眼神里面都写着:白慕歌拿你的消息,出去换钱,这你也能忍?
玄王殿下不止能忍,还说了一句:“以后谁想探知本王的消息,尽可给白慕歌银子就是,本王的事情,她都知道,只要银子到位,她会酌情贩卖。”
众人:“……”
这真是有毒!
白慕歌也听
得很是无语,尤其是在陛下,那种捉奸、抓断袖的眼神,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心中觉得颇为难受。
刑部尚书咳嗽了一声,站出来道:“陛下,那些个贪官们,供出被白暮深讹走的银子,多达三千多万两黄金,白大人府上只有几万两白银,是来自于……贩卖消息,与这比赃款,是绝对对不上的,所以老臣以为,赃款的事情,与白大人无关。”
至于卖消息么,当事人玄王都不介意,买消息的人也是心甘情愿,他们这些外人,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煊晋帝听完了之后,沉着一张脸道:“这一点,朕自然明白!既如此,白慕歌,之后大理寺若有什么问题找你,你配合回答就是了,至于下狱,就暂且不必了!”
白慕歌:“……是。”
她怎么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嫌疑之后,陛下似乎对自己,更不满了?
薛丞相这个时候,还挣扎着说道:“陛下,或许这笔钱,白大人没有藏在自己的府上,而是藏在别处呢?”
令狐悦:“连这笔钱的银子都没看到,薛丞相就要说,是被白大人藏起来了,好!藏在别处?丞相具体是想说,藏在哪里,难不成是藏在本王的府邸?是不是要将玄王府,也搜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