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悦问道:“何事?”
北邈:“盯着白暮深的兄弟,说今天晚上,看见他走到一处荒郊野外,将一个盒子交给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穿着布衣,应该只是一个仆从。
我们的人想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便追踪这个人,到了一个茅草屋。
对方进屋之后很长时间没出来,我们的人感到不对,闯入了屋内,发现里头已经没人了,只看见了一条密道。
沿着密道追过去,便到了城中的某条小巷,小巷一片空旷,而这个人已经跟丢了。”
北邈说完这话,也忍不住流下冷汗,若是换了自己在那边,肯定是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手下的弟兄毕竟不够警觉,这也是办事不利的一种表现。
玄王殿下听完之后,也果真沉了脸。
这般说来,倘若白暮深的盒子里头,装着的是赃款,眼下给谁了,就浑然不知了,因为人已经跟丢了。
见着自家殿下的脸色不好,北邈哆嗦着,接着道:“还有……就是,我们那个弟兄跟丢了人之后,又回了子爵府邸,去看白暮深的情况。
然而等他回去了之后,白暮深已经死了,被人在自家后门的小道上,一剑封喉。
此刻子爵府已经是一团乱
,所有人都围在白暮深身边,呼天抢地的哭,我们的人没能再靠近,已经有人报官了。”
令狐悦听完,心情虽然不佳,但也没有多责怪什么,因为他也知晓,今日这么大的失误,主要原因是最近最有能力的暗卫们,都在白府蹲那些死士。
是他一开始就把媳妇的安危放在了第一,其他的事情上,主要的能人不在那边,以至于出一些问题,也很正常。
他吩咐道:“本王知道了,再探。”
北邈:“是!”
白慕歌也听得心惊,开口道:“都报官了,这么说,白暮深是真的死了?”
虽然说,这个人挺讨厌的,喜欢找自己的麻烦,但是白慕歌倒是还没想过,想要对方死亡这么夸张。
玄王殿下:“嗯,应当是飞鸟尽,良弓藏。”
白慕歌:“看来,白暮深交给那个人的,肯定是所有的赃款了!这就导致,他在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幕后的人为了封口,把他给杀了。”
令狐悦:“对。”
可白慕歌不解:“白暮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弄到了钱,全部交出去,他自己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要冒着被人灭口的危险,我实在是看不懂。”
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喧
闹之声。
白管家进门来,开口道:“主子,是白娇娇来了!”
白慕歌一愣:“她来做什么?”
白管家:“来找您麻烦的,奴才建议,不要让她进来,此刻她正在我们家门口,泼妇骂街,说自己的兄长,是被你派人害死的!”
白慕歌:“……”
这是什么阴间指控,活在阳间的她,表示完全不懂。
白慕歌问道:“可问了她说这种话,有证据吗?”
白管家:“肯定是没有证据的,因为她还口口声声说:让您不要以为,他们家没有证据,您就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
白慕歌:“……!”
哦,听懂了,就是疯狗乱吠呗,吏部尚书府很是需要白娇娇这样的人才,为尚书府上下服务。
就在这会儿,一名门房飞跑了进来,开口道:“主子,您要不要出去看看,那个疯婆子闹得动静很大,许多百姓们都过来围观了,她就在那里胡说八道,非要说她兄长的死,是您一手主导!”
听他这么一说,白慕歌自然也只能起身往外走,玄王殿下也立刻跟上。
这个时辰了,都已经半夜三更,但是硬生生的被白娇娇,闹得门外灯火通明,一些还没回家休息的百姓,这会儿都
拎着手里的灯笼,在这里瞧着。
有的百姓忍不住说道:“白姑娘,我们觉得你误会了,白大人的品性是好的,绝对不会是你口中,杀死了你兄长的人!”
之前白娇娇试图在京城,闹出舆论,说白大人不好,众人对她的印象,就已经奇差无比。
但是这一回,见着对方的兄长去世了,百姓们大多心地善良,有一些同情心在,所以说话的语气还算是温和,并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白娇娇生气道:“肯定就是他,怎么不会是他!”
白慕歌这个时候,也出来了,她站在门口,问白娇娇:“你说是我,可我跟你兄长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上次陛下的寿宴之后,我们之间也没有再发生过任何过节,我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现在他死了,你无凭无据,就信誓旦旦地说是我,还把事情闹这么大,让这么多百姓们来听你胡扯,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诬陷?”
白娇娇哭着道:“你少吓唬我!白慕歌,现在因为你,我们家好好的国公府,变成了子爵府,我哥哥也死了,我们家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想把我抓起来,你就抓,反正现在你当上了从一品的大员,本就可以呼风唤雨,我根本
不会是你的对手!”
她这话,表面上是在说她已经无所畏惧,事实上却是一边卖惨,一边暗示如果白慕歌,真的要把她抓起来,那就是以强权逼人,欺负她一个已经很惨的姑娘家。
她上次受刑之后,身体也没有养好,原本身子骨就单薄了不少,走路的时候腿脚也不是很方便,眼下还披头散发,泪如雨下,活脱脱一个受了天大的冤屈之人,难免会令人生出几分恻隐。
白慕歌当然也深知,再是良善的人,也常常逃不出同情弱者的怪圈。
所以此刻她只是看着白娇娇,有些无奈地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是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事实上你兄长最近牵涉到了一桩案子里头,我还需要他提供一些证词。
现在他死了,死无对证,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线索断了。
我能理解你兄长去世之后,你心情不好,怀疑我,并说出这些话,我也可以看在你已经很悲呛的份上,暂时不与你计较。
可你若是仗着自己家里有人出事,就非要咬着无辜的人泼脏水,那本官也不会一再退让,毕竟本官也要名誉,眼下被你指控成杀人犯,以后本官再如何挺起腰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