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晋帝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玄王殿下,用眼神询问。
这一回,对上的是儿子讨好的笑容。
帝王:“……”
哦,明白了,这回是你动的手!
只是这么短暂的一会儿,煊晋帝也已经想通了,大抵是玉王派人,对他们三个人动手,最后只有大儿子被对方的人偷袭成功了,局面才会变成眼下这般。
煊晋帝:“传玉王前来。”
小义子:“是。”
接着,朝会上的众人,开始议政,说一些旁的事情,聊了约莫三盏茶的功夫,宫人进来禀报:“陛下,玉王殿下已经到了。”
煊晋帝:“宣。”
不一会儿,玉王就被门口的宫人,扶着两条胳膊,艰难地挪动进来了,对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看着像是痛哭流涕过。
煊晋帝看着儿子的惨状,也是有一瞬间的失语,等玉王见礼之后。
他冷着一张脸道:“玉王,昨夜玄王和御使大夫,都抓了一些人,这些人被查出来,是你府上的护卫!故而他们二人指控你,派人行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铭王插嘴道:“父皇,还有儿臣的事儿……”
玉王:“父皇,儿臣什么也不知道,儿臣昨天夜间,不是也被人偷袭了吗?儿臣怀疑,是歹
人收买了儿臣府上的护卫,做了这些事,一切都与儿臣无关。”
煊晋帝冷喝了一声:“你还敢狡辩!收买你府上的护卫?收买几名也就罢了,可歹人竟然能收买这么多人,你是当朕傻了不成?你若是再不从实招来,朕就要将你入狱用刑了!”
玉王瞅着情况不妙。
只好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其实被打了一整夜之后,又得知自己昨天派出去的两拨护卫没有回来,他就已经知晓情况不妙了,父皇还在这个时候宣召自己,他心中不可谓不慌张,故而根本就禁不住多少句审问。
但是对付大皇兄的护卫,可是一个不少的回来了。
所以没人落到铭王的手里。
于是他赶紧说道:“但是父皇,大皇兄的事情,跟儿臣无关,儿臣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被谁打了!”
铭王当即就道:“还没人跟你说,我是被人打了,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玉王心里咯噔一下。
似乎自己来了之后,的确没人提及这个,铭王刚刚也只说了自己的事儿,但是没说具体啥事儿,但他很快地说道:“大皇兄你满脸都是伤,这还需要人说吗?”
铭王:“……!哼!”
他生气地转过头,看
向另外一边,开始生闷气。
都怪自己出门带的护卫太少,以至于一个歹徒都没有抓到,现在想指控也是无门。
煊晋帝:“你的意思是,你大皇兄的事情你不认。但是你承认你派人,行刺你七皇弟和白爱卿了?你可知道,谋害自己的亲弟弟,谋害朝廷从一品的大员,是什么罪名?就算你贵为亲王,此事也不可能被轻纵!”
玉王立刻道:“父皇,儿臣并无行刺之意,也从未想过要他们的命,儿臣这只是……只是心中有些怨恨,想要叫人把他们打一顿罢了!”
铭王当即就怼道:“人都是你派去的,是打一顿,还是要杀人,现在当然是由着你说了!你倒是说说看,你如何证明,那些人都只是去打人的?”
玉王:“这……”
煊晋帝也看向玉王,问道:“玉王,你如何证明此事?”
玉王赶紧说道:“父皇不妨遣人,问问那些被七皇弟,还有白大人抓起来的护卫,便可知晓,儿臣下的是什么命令了!”
铭王道:“万一他们说谎呢?万一他们早就跟你串供了,只要失手了,就称自己只是出门打人的呢?”
玉王:“你……”
他有些怒了,问道:“父皇问的是,本王派人去找七皇
弟和白慕歌的事,这跟大皇兄你到底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在此质问我?”
铭王冷笑:“你不承认是你派人打我,那我当然要揭穿你言语中所有的破绽!本王这辈子最憎恶的,是两种人。第一种是干了坏事不承认的,第二种是对付本王的。三皇弟觉得,你占了几种?”
玉王:“……”
煊晋帝轻咳了一声,冷着脸打断了他们兄弟的对话,盯着玉王问道:“玉王,你大皇兄的怀疑,也不无道理,的确也有提前串供的可能,你可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玉王一个头两个大。
难受地说道:“父皇,儿臣没有别的证据了,儿臣……”
他太郁闷了,要说自己只是派人出去打人,那可大可小,自己还有脱罪的机会,但是若是被定案成,是自己派人出去谋杀,那事情就大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完蛋了当口。
他灵机一动,出言道:“父皇,儿臣想起来了!儿臣有证据!大皇兄就是儿臣的证据!”
铭王:“……?你脑子坏了?本王能是你的什么证据?”
玉王指着他道:“父皇您看,大皇兄身上的伤,就是儿臣派人打的!您看他不是只受伤了,并无性命之忧吗?这说明,儿臣昨
晚对所有护卫下的命令,当真就只有打人而已!”
铭王:“……”
还能这样?
原来你承认自己对我犯下的罪行,得是通过这种理由?
薛丞相这个时候,都忍不住嫌弃地闭上了眼睛,这事儿槽点真的太多了,不管是玉王竟然只派一些武功一般的护卫,同时袭击三个人,还是都已经遣人干了这种事,结果竟然只是为了打人,而不是要了这几个人的命一劳永逸……
都说明了这个人的脑子有不小的瑕疵,没有十年八年的脑中风,真是很难干出这些事,他甚至都想问一句,这人的脑子,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灌入了一些水银,都被整坏了。
幸好机智的自己,已经提前跟对方划清了关系,他觉得自己人生最难堪的黑历史,应该就是认令狐昭当了几天主公,真是太丢人了。
煊晋帝盯着玉王,厉声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你大皇兄的事情,与你无关吗?”
玉王开始磕头,语气十分凄然:“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应该看着大皇兄,没有抓住儿臣的人,便心怀侥幸,出言狡辩!还请父皇看在儿臣,已经被人打成这样的份上,饶恕儿臣吧,父皇,儿臣真的再也不敢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