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他们同为玄王殿下的护卫,一个人都不穷,没有谁的私产严格算起来,会低于十万两,白鹭就是真的有了一万两,他们也不是特别稀罕。
但是这个事情,难得就难得在哪里呢?
在白鹭竟然愿意养着北邈!
居然有姑娘家,愿意这样付出,北邈这狗东西何德何能啊!让自己这个猛男,如何能不因为羡慕,流下泪水……
……
玄王府,北邈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四面看了看,是哪个狗兄弟在暗中骂我?!
就在这会儿。
宫里的消息,传到了北邈的手中……
北邈看完了之后,又瞅了一眼自家殿下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等殿下醒了之后再禀报吧,他怕今日杜维是如何举荐王妃的事儿,传入了殿下的耳中,殿下气得睡不着了。
人啊,有时候能一无所知地高卧不起,其实是一种幸运。
……
公孙穆三天之后就要被杀头的消息,很快地传开了,朝廷还特意张贴了告示,说明此事。
薛言清自然也把在大牢里面的李安霞,和两位证人,都放了出来,并嘱咐他们要小心,最近会派几个人保护他们,若是有人想对他们不利,
会在第一时间出来相助。
李安霞千恩万谢。
对着薛言清磕头道:“薛大人,您真是青天大老爷!”
薛言清登时心情复杂,虽然自己最近名声已经比从前好,但是他也不会预料到,曾经那个人憎狗嫌的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跟阿白一样,被百姓们称赞一声青天大老爷呢?
这个时刻,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豪又骄傲,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白活。
于是赶紧把对方扶起来,说道:“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夫人无需如此!”
正好来找薛言清玩,以宗政择为首的纨绔们:“……!”
这特么是薛言清?!
一定是他们走错了!进门的方式不对!
几个人就跟商量好了一样,扭头走出了大门,再重新跨入门槛。
这回李安霞又坚持要重新跪下,薛言清拼命阻拦,并且脸都有些红了,极是不好意思地道:“这事儿本官也就是打个下手,主要的事情还是阿白做的,要不你还是去感谢阿白好了。”
他觉得自己干的事儿,真的够不上需要多次跪下感谢。
宗政择等人:“……”
嗯,这会儿说话,有点像从前的样子了!刚刚那客客气气的,说夫人
无需如此,他们还以为看见杜维还是白慕歌在这儿了。
李安霞道:“你们都是好官!煊晋皇朝有你们,我们百姓们更有盼头了!”
薛言清:“其实本官也没有这么好……”
李安霞抹着眼泪,说道:“大人,您不要谦虚了,您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大人,民妇就先回去了,等公孙穆被砍头了,民妇将此事告与儿媳知晓,再将儿媳下葬,不然民妇怕儿媳,不能瞑目。”
如今她的儿媳,还没入土,所谓地告与儿媳知晓,也不过就是对着尸首说几句话罢了。
薛言清说道:“夫人请便,夫人也要节哀。”
李安霞点头,哭着千恩万谢地走了。
等她一走,薛言清回头之间,就对上了自己的兄弟们复杂的眼神。
薛言清:“……你们刚刚,该不会都看到了吧?”
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说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应该骄傲吧,但是看到大家,他总有一种自己背叛了纨绔小团伙的感觉。
宗政择点点头,道:“嗯,看到了。”
薛言清捂脸:“那我们以后还是好兄弟吗?”
宗政择不答反问:“刚刚被人称赞青天大老爷的感觉,你
觉得如何?”
薛言清:“要听实话?”
宗政择点点头:“嗯。”
薛言清实话实说:“还挺好的!”
宗政择:“我知道了!”
说完,他带着一众纨绔们,扭头就走。
薛言清追上去,问道:“喂!你们这是怎么了?该不是真的要同我割袍断交吧?”
宗政择:“我准备回家,跟我父亲多学习一下为官之道。”
其他的纨绔们:“我们要回去看书,明年考个功名!”
“是的,现在我父亲老是拿我跟薛言清比,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我要悄悄读书中举,做个好官,惊艳所有人!”
“最近喝酒打架不要找我了,我忙着上进,忙着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薛言清:“……”
就……
就挺好!
张师爷和王伦,也是看得一脸复杂,谁能想到,白大人当初只是扶薛言清做了一个京兆府尹,却是成就了一个薛青天不算,还带动了京城这么多的纨绔,一起积极向上呢?
……
与公孙穆被处决的事情,一起闹闹沸沸扬扬的,是白慕歌又升官做了御使大夫的事情,以及对方今日到手的金笏板。
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入了白娇
娇和白暮深的耳中。
白暮深想到自己的堂弟,如今竟然混得这么好,而自己却仅仅只是因为对着白慕歌,掷了一个杯子,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他心中的愤怒,便无法言表。
有什么比自己不顺心,不如意,但是自己的仇人,却过得快快乐乐,名利双收,更让人觉得心里烦躁的事呢?要是能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但是这消息根本就压不住,肯定会传给自己知晓。
就在这个时候。
南子爵回来了,他走进门之后,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抒发了自己最近心中的郁闷。
旋即才问道:“娇娇的身体如何了?”
白暮深说道:“大夫刚刚来瞧了,说已是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下地。”
南子爵放了心,说道:“能找到这个好大夫,真是不容易!好歹她这条命和这双腿,都是保住了!之前的大夫说要死要残废,委实是把为父吓得够呛。”
白暮深却是问道:“父亲,外头传的事情,都是真的吗?白慕歌如今,当真做上御使大夫了?这么快?他入朝为官才多久呢,便已经是从一品的大员,这……这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