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家丁,脸色发青地道:“薛大人,我们是成阳候府上的……”
薛言清打断道:“我管你们是哪家的!本官还是薛王府的人呢!你们成阳候府是陛下的亲家,但是我父王还是陛下的表弟,我们家是跟陛下,有血缘关系的!你想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
家丁:“……”
薛言清姓薛,不姓令狐,虽然跟他们家一样,只算是国戚,但是对方跟陛下是沾着血缘的,他们成阳候府却没有这个血缘关系。
陛下的亲家,和陛下的表弟,孰轻孰重他们说不好,但是只要薛王府真的跟成阳候府闹出什么事儿了,那些个皇室宗亲,肯定都是站薛家的,毕竟薛言清的祖母是公主。
家丁默了一会儿,提醒道:“薛大人,您别忘了,玉王殿下……”
薛言清道:“哎呀,你不说本官还真的忘了!但是现在记起来,也没关系,本官既然做了这个官,本官也不怕得罪谁,要不你们把本官也请到你们府上,威逼恐吓一番?
说不定本官能被你们当场吓死呢?到时候我父王就去玉王府的门口上吊!到时候成阳候府逼死了陛下的侄儿,看看玉王殿下还保不保你们家!”
他们薛家别的没有,但是在宗亲里面,关系网十分强大,尤其是祖母
跟不少老王爷的交情,都非常好,这可不是一个成阳候府,就能撼动的。
玄王殿下有陛下圣眷在身,他们薛家惹不起,玉王本人他们家也惹不起,但是玉王的亲家,他们还不敢惹吗?
诸多跟陛下有血缘关系的皇亲国戚,都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认为自己比那些没血缘的,要高贵得多,并且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没血缘的国戚们,骑在他们头上。
所以要是成阳候府这种没血缘的,把自己这个陛下的侄儿怎么着了,别说是不是真的吓死了,只要自己表示表示自己的委屈,成阳候就会知道,皇室的疯狗们都是什么样子!
家丁也是有些懵逼了。
他的心更累了,遇见一个白慕歌,就够头疼了,还遇见了一个薛言清。
白慕歌道:“事已至此,本官建议你们还是先回成阳候府,你们要是继续在这儿僵持下去,本官就要以妨害公务的罪名,让薛大人将你们部抓起来了!”
那伙家丁现在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占不着什么便宜了,于是对视了一眼。
只好决定先回去。
只是为首的家丁,还是说了一句:“白大人,薛大人,奴才还是劝你们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走!”
话说完,他就带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薛言清轻嗤了一声,开口道:“按照惯例,都让家丁来抢人了,肯定不是小事!本官怀疑,自己以后要跟他们家公子,在牢狱里面相见!”
自己以前当纨绔的时候,欺压人把人叫上门威胁恐吓,都没有要发展到跟官府抢人这么夸张,所以成阳候府这能是件小事儿?
家丁们:“……”
薛大人,您能不能等我们走远了,再说这些话?
那名妇人当即就千恩万谢地,看着薛言清和白慕歌道:“多谢两位大人,是民妇眼拙了,原来薛大人也是一个好官!”
不少百姓们也都纷纷点头,纵然大家出于对白慕歌的信任,在知道薛言清是白慕歌举荐的之后,没有再进行什么争论了,加上薛言清最近的表现,大家也算是满意。
但也都没有今日看来,这样令人拥戴,他们也是彻底地确定了,白大人的眼光是真的没得说,薛大人的确是个当之无愧的好官。
薛言清当即就扬了一下下巴,有点儿小得意:“那是自然!不过有什么事儿,我们还是赶紧处置!”
最后压低了声音,凑到白慕歌跟前,以只有白慕歌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赶紧的,不然他们要是真的找玉王帮忙,我爹说不定就怂了!”
白慕歌点点头,道:“行。”
两个人去了京兆府。
那妇人就把自家的冤屈,说了出来:“薛大人,民妇叫李安霞,民妇只有一个儿子,在不日之前,奉命出征,去保家卫国了!
民妇的儿媳妇,却是在上前天,被成阳候的公子瞧上了,他明知道民妇的儿媳,是有夫之妇,竟还强取豪夺,逼着民妇替儿子写下休书。
民妇死活不愿意,他们昨天晚上,就把民妇的儿媳妇给掳走了,民妇在成阳候府的门口哀求,却被他们抓了起来,今日快天亮,民妇的儿媳妇才被他们从后门丢了出来。
她衣衫褴褛,身上都是伤,民妇同她说了,回去换一身衣服,今天早上一起去报官。
没想到民妇出去等着她换衣服,半晌都没出来,进屋子一看,她悬梁自尽,已经没命了!大人,你们要为民妇做主啊!
民妇的儿媳与儿子,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等儿子回来了,还不知会如何!怕是要怪我这做娘,没有保护好她!”
说着,李安霞泣不成声。
白慕歌当即就青了脸色:“真是岂有此理!”
薛言清的神情也十分难看,对方这个猖狂程度,都已经不下于闻国舅定了亲的那个亲家家里,干的好事了,最令人愤怒的是,这妇人的儿子还在保家卫国,成阳候府
,却做出这等事!
薛言清道:“你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李安霞道:“人证是有的,昨天晚上,打更的那个人看见了!今日一早,还有一个卖菜的路过,民妇是认得他的,他也看见了。还有……这个物件!这是民妇的儿媳,从成阳候嫡子的身上,悄悄扯下来的玉佩。”
说着,她就把玉佩递交了上去。
薛言清看了一眼,见着上头有个“成”字,这当时成阳候准备定下的世子所有,当即便对着白慕歌道:“应该是他的玉佩!”
白慕歌道:“那现在就去找打更的更夫,还有那个卖菜的,看看他们是不是愿意作证!”
薛言清:“好。”
王伦立刻奉命,去带人来,那两个人倒是干脆,虽然也不愿意惹事,但是想着白慕歌和薛言清,连得罪玉王都不怕,也要为百姓们伸冤,他们当即就头铁地道:“我们愿意作证!”
接着,薛言清说道:“阿白,成阳候府的嫡子,虽然暂时没有正式获封世子,但是此人我认识,他在学士院任职,虽然不是大学士,但也是正三品,不是我能问罪的,此事只能让陛下管!”
白慕歌:“那好,整理好写下证词,本官回去之后,也准备好奏折,明日一早,朝堂之上,本官就请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