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一口血,都已经到了喉头。
她立刻对平安侯夫人道:“母亲,我觉得不必如此吧!白慕歌同玄王殿下走得近,兴许他都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帮玄王殿下,解决麻烦呢。”
平安侯夫人看她一眼,教育道:“话虽是如此,但白大人同我们家,一直也没什么往来,更无半分交情,人家愿意劝你,还能把你劝明白,那就说明是用了心的。
我不是一直教导你,要知恩图报吗?就算你内心里不愿意回报,但对外,你也要装出这幅模样!这般,日后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帮助你和我们家。”
荣华县主:“可,可是……”
平安侯夫人:“可是什么?”
她看着女儿极力阻挠的模样,顿时心生疑窦,狐疑地道:“难道,你说他把你劝明白了,其实并非是真话,而是糊弄我的?你心内还惦记着玄王殿下?”
荣华县主:“……”
这要是真的让母亲这么认为了,那自己的三千两银子就要不到了。
于是她只好道:“母亲说得很是,那女儿就不拦着母亲了!不知道母亲,准备给白慕歌,送些什么东西?”
平安侯夫人道:“送一副名画吧。他是玄王殿下身边的人,我们私下拉拢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未来你嫁给铭王殿下了,就是铭王这边不好了,无法登基,还能
央白慕歌替我们家,在玄王殿下跟前斡旋一二。
此事莫要让你舅父知晓,否则他会认为我们家首鼠两端!”
荣华县主道:“可母亲,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您不怕被舅父发现了?”
往玄王殿下这边靠拢,她当然愿意,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得给白慕歌送东西呢,她就很不情愿!
平安侯夫人:“我们小心些就是了,玄王殿下如今也只跟白慕歌走得近一些。
我跟你舅母聊过了,你舅父因为朝堂上的事,如今对白慕歌,成见颇深,定是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可我们家跟白慕歌,却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跟你舅父感情好是一回事,但是我也要为我们家计算,毕竟我如今是平安侯府的当家主母。”
荣华县主:“……”
她能不能说,自己如今跟白慕歌,也简直宛如是有深仇大恨,而且她已经准备好了,等自己跟玄王殿下大婚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怂恿殿下,收拾这个找自己讹钱的人?
罢了。
这些话都是说不得的。
她便只好艰涩地道:“母亲,您拿主意就是了!”
平安侯夫人:“嗯,等你舅父探完了铭王殿下的口风,母亲再找机会,让你去铭王殿
荣华县主:“……是。”
……
大牢外头。
官员们相继走了出来,大理寺卿也过
来围观了,此刻也对着杜维,拱手道:“杜大人今日付出良多,乃是我辈楷模!”
谁都知晓,给犯人们上课,定然是会对名声有损的。
名流高士收学生,都是要收身家清白的,也是一个道理,但是杜维如今为国为民,能这样付出,大理寺卿岂会不佩服。
杜维回礼,微微笑道:“都是为朝廷办事,能略尽绵薄之力,杜维也甚为欣喜!”
话说完。
他看向白慕歌,问道:“白贤弟,你觉得,愚兄今日的授课,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白慕歌笑道:“十分完美!想来等杜兄年纪大了,想要告老辞官的时候,转去教书育人,定也是人人赞颂的当代大儒!”
刑部尚书当即就笑道:“这也是该然!杜太师不就是当代大儒吗?杜太师也常以杜侍郎这个孙儿为傲,认为杜侍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杜维谦虚地道:“都是爷爷谬赞,各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杜维出门之前,听礼部的同僚说,白贤弟为礼部,订了一些席面,白贤弟太客气了些!”
大理寺卿一愣,问道:“还有这等事?”
他身后一名随侍开口道:“大人,我们大理寺也有!您上午出去忙案子不知道,客栈的人已经来说了,让我们大理寺的各位大人们,若是无事的,晚间就一起在大理寺用饭。
说是白大人,为了感谢各部对刑部的帮助。白大人还给我们大理寺也订了十多坛子杜康,单单酒就一万多两银子呢!
对了,不仅我们和礼部有,户部也有。”
大理寺里头,诸多七品以下的文官,和没有品阶的官差,这等酒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是喝了,所以大家都还挺期待的。
大理寺卿看着白慕歌,笑道:“白大人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该为之事,有什么谢不谢的。”
话是这么说着,但是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觉得白慕歌倒会做人,之前自己站出来,表示愿意支持,大理寺还有些人不满意,因着大理寺平日里原就很忙,他们自己的案子就够多了。
而白慕歌今日来这么一出,大家恐也没多少不满了,还会觉得是跟刑部拉近了关系,交了个朋友。
白慕歌也拱手笑道:“应该的,诸位大人要是同我客气,才是生疏了!再说了,白慕歌能有这么多钱,大多都是陛下的恩赏,大人们同我一起为陛下办事,也一起花一花陛下的钱,共沐陛下的圣恩,岂不美哉?”
其中只有两万两白银,是荣华县主给的,剩下给礼部、户部和大理寺订的六万两银子的席面,都是白慕歌自己的钱,大佬给的钱她都没动,所以用的大多都是陛下的赏赐。
刑部尚书当即就笑起来:“说得是!”
白慕歌这话说得太漂亮了,对方今日给几个部门都送酒肉的举动,若是落到了有心人的手里,怕不是要找陛下告状,说白慕歌是有不臣之心,想要替陛下犒赏官员。
但是她当众说了,共沐陛下的圣恩,定是会传开,那这些人就只能闭嘴了。
大理寺卿也觉得,这小子挺聪明,会做人也会说话,与他相交定是没坏处,于是道:“说起来,本官也出身刑部,刑部与大理寺,都是司法部门,以后合该多往来才是!
本官长了白大人十五岁,白大人若是不嫌弃,可称呼本官一声陆兄!以后我们通力合作,一起为朝廷效命。”
白慕歌从善如流:“陆兄!”
这下,两个人就从之前,仅仅因为都出身刑部的关联,变成了有私交了。
大理寺卿笑道:“白弟!”
不远处,马车上。
悄悄地掀开车帘,正看着这边,暗中观察的薛丞相,一张老脸已经黑透!现在这算是什么?白慕歌已经开始结党营私了吗?
而且一结党就是杜维,陆宏义这等权臣,开口就称兄道弟,玄王殿下和刑部尚书,也护着白慕歌!这人才进入朝堂多久啊!
要是再待几个月,是不是自己手下的户部尚书,都要被挖走?
对了……
刚刚大理寺的那个人说啥来着,说……白慕歌也往户部,送了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