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跑出去十多米的北邈,回头看了一眼,便发现平安侯此刻瞠目欲裂,分明就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不敢继续看了。
他加快步伐跑了。
围观的不少百姓们,此刻也都惊呆了,那些原本十分艳羡的看着荣华县主的姑娘们,都微微地张大了嘴巴,心中震惊之余,难免地还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
倒不是看不得别人好,而是见着荣华县主刚刚,故意把音量拔高,说起玄王殿下的时候,她们就敏感地觉得,这个女人怕不是想故意刺激她们。
于是对荣华县主的印象,就变得十分差。
还有的人甚至没忍住笑出声,可到底考虑到这里是侯府,担心自己被迁怒,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荣华县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忍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起来,一跺脚,抹着眼泪飞快地回了府中。
平安侯气闷不已,看着女儿如此,当即就呵斥了自家门口的仆人,还有往来的百姓们一句:“此事但凡谁敢传出去,本侯要他好看!”
说完之后,担心自己的女儿想不开,寻短见,他立刻吩咐了自己家中的仆人一句:“请夫人去看看县主!”
仆人:“是。”
接着
平安侯就铁青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房间,穿上了朝服,跑去宫里找陛下告御状了!
……
玄王府。
成管家这个时候,也小心翼翼地觑着自家殿下,说道:“殿下,您让北邈过去这般做,会不会有些……太过了?
这荣华县主,虽然是欠了些分寸感,但到底对您也是一片真心,堂堂侯府的嫡女,两次亲手给您做糕点,您却让北邈在她家门口羞辱她,这……”
令狐悦听到这儿,轻嗤了一声。
慢声道:“过了?她自己跑来本王府上,以未来王妃的身份自居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过了?亏得是王妃讲道理,明事理,不然要是当真为此与本王闹翻了,那到底是谁做的比较过?”
成管家一时间失语。
这倒也是,万一王妃真的跟殿下闹翻了,以殿下这个痴情到舔狗的模样,成管家都担心,他们王府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有女主人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是王妃让您这么说的吗?”
王妃前脚刚走,殿下就派了北邈出去,确实太容易这么联想了。
玄王殿下:“重要吗?”
成管家:“……”
好吧,确实也不是很重要了,毕竟事情都发生了,是殿下自个儿的意思,还是王
妃的意思,都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成管家:“是老奴多话了!”
令狐悦漫不经心地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谁让王妃心里不痛快,本王就让他心里更不痛快!荣华县主敢在王妃的面前装模作样,本王就敢打她的脸!再说了,是她自己先不要脸面,要来替本王感谢王妃的,人弃其脸面于三千里之外,旁人何必再赏其体面乎?”
成管家:“……!”
老奴竟然无言以对,您骂人还挺狠的,荣华县主就算是有些不要脸,也不至于把脸抛出了三千里这么夸张吧?
只是他还是担心地道:“不过平安侯府,丢了这样的脸面,平安侯未必咽的下这口气,他说不定会去找陛下告御状!陛下纵然是宠爱您,可若是平安侯说自己受辱,求陛下赐死什么的,那陛下也少不得是要斥责您的。”
这下。
玄王殿下反而笑起来,轻嗤道:“那最好!”
成管家:“……?”
他可不记得,殿下什么时候,有了挨骂的爱好!
他诧异地道:“还请殿下明示。”
玄王殿下当即就瞥了一眼成管家,眼神似乎在斥责对方不够聪明,但到底还是答了话:“父皇若是真的因此斥责本王了,王妃定是会十分心疼本王。
本王少不得,又会得到王妃的诸多关怀!”
再说了,他了解父皇,父皇不会为了一届外人,真的同自己动怒,就是教训自己,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成管家:“!!!”
呵……呵呵。
殿下,您可真是出息!还等着王妃来心疼您呢?
可是这话,成管家敢说吗?就算是内心无语到了顶点,他还是故作惊喜,顺着对方的心意道:“殿下说得是!殿下此举,简直是一举两得,与挨训斥相比,解决了荣华县主这个麻烦,又得了王妃的关心,实在是赚了!”
玄王殿下岂会看不出来,管家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但是他并不介意,媳妇高兴就行了。
……
白府。
白慕歌回府之后,沐浴熏香,换上了睡觉穿的衣衫。
刚准备躺下休息。
白鹭就把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传入了白慕歌的耳中,并说道:“主子,您说解气不解气?听说荣华县主当时那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侯府门口就没忍住落泪了。
平安侯虽然是吩咐了众人,不得将消息传出去,可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荣华县主自个儿拔高了音量,想要刺激那些个爱慕殿下的姑娘们。
她们火气上来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再说了,这样的闲话,自古以来都是传得非常快的,荣华县主的名声,怕是丢尽了。”
白慕歌听完之后,都颇有些震惊。
她跟令狐悦说了,以后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儿,对方说他会处理好,他处理的方式,便是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白鹭这会儿还说道:“主子,这些话,是您教殿下说的吗?”
白慕歌:“还真不是!”
白鹭想了想,开口道:“主子,我听说男人都喜欢,心胸宽广的女子,明日你不妨在玄王殿好感呢。”
白慕歌嘴角一抽,瞥了一眼白鹭,开口道:“殿下为了让我心里舒服,才这么做的,我却去他跟前表现自己的不忍,我是想干什么,打殿下的脸面吗?”
白鹭抓了抓脑门子,一下子也傻了:“对哦,是奴婢糊涂了!”
接着。
白慕歌一扯被子,躺了下去,开口道:“再说了,话虽然不是我教殿下说的,但是殿下说的这些,还是挺合我心意的!我恨不能现在就去玄王府以身相许,或者跑到平安侯府的门口高歌一曲,表示我的愉悦,你还让我假装不高兴,那我是办不到的!”
白鹭:“……”您倒也不必如此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