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邈没忍住,开口道:“殿下,属下觉得,倒真的不必如此。毕竟您跟王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未来她可能还会说出更好听的话。
您要是现在就把这个装裱起来,王妃可能就觉得,您已经对此满足了,以后反而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当然了……
最关键的是,自己并不想每次在殿下的卧室,都看到这封信件。
殿下这个人这么懒散,平日里出现得最多的地方,还真的就是……卧室,那自己以后一天要看见多少次?
令狐悦听完了这话,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遗憾地道:“那罢了,还是本王自己收起来吧!”
一众人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
……
宫中。
煊晋帝听着小义子禀报:“陛下,今日我们的人,正好看到玄王殿下,约见了玉王殿下,铭王殿下也去了。”
煊晋帝手下,是有不少人,观视着京城动向的,但主要是为了多听听民声,故也无法面面俱到地发现京城的每一桩事情,但偶尔也能获悉不少消息。
帝王闻言之后,眉心皱了起来,自己的几个儿子之间,是个什么关系,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问道:“可查出了缘由?”
小义子:“
没有!但是玉王殿下是最先离席的,而且据说,当时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而铭王殿下是后头走的,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难道……几位殿下,只是为了一同饮酒?”
煊晋帝听说铭王喝多了,便没再多想,也认同了小义子的说法。
只是道:“再有消息,便同朕说!”
小义子:“是。”
然而翌日。
帝王起身准备去上朝的当口,小义子又来禀报:“陛下,玉王殿下告假,说自己病了,今日暂且不能来朝!”
煊晋帝眉梢一动。
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虽然天资一般,但却格外勤奋,若说玄王称病不来上朝,那十次有九次都会是装的,可要是玉王称病不来,那恐怕是真的病了。
煊晋帝关心地问道:“御医去瞧过了吗?是什么病?难道是天太冷,感染了风寒?”
小义子道:“瞧过了,说是……惊厥所致,好像是被什么事情吓到了,一直惶惶不安,以至于风邪入体。不知是否要找高功,为殿下招魂。”
煊晋帝嘴角一抽。
蹙眉道:“招魂?你的意思是,他被鬼怪吓到了?”
小义子:“奴才愚钝,想不出别的可能。”
煊晋帝兀地想起来,昨天玉王见过了玄王,情
绪还不太好地走了,隔了一天就吓病了,这与其说是被鬼怪吓到了,煊晋帝更认为,这是被令狐悦给吓到了。
尤其……
这个时候帝王还想起来一件事:“悦儿不是冒进的人,却这么早便与即墨楚谈判,朕总觉得这件事有问题,上次问他,他也不肯说。即墨楚前脚走了,悦儿就找老三谈话,吓得老三隔天就病了。你说,这会不会是……”
说到这里,帝王的眸光,兀地变得森寒了起来。
小义子也不傻,听到这里,当即就揣测出来了点事儿,他也吓得脸色发白,开口道:“陛下,这……不会吧?老奴觉得,玉王殿下应当不至于,如此糊涂啊。再说了,玄王殿下不是什么都没跟您说吗?”
煊晋帝:“玄王不说,能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顾忌朕罢了!”
帝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这令他的心情,瞬间变得十分恶劣,上朝的时候,他一直绷着一张脸,下朝之后,便直接把令狐悦,叫到了御书房。
开门见山地问道:“老三是不是做什么糊涂事了?”
玄王殿下装傻,道:“父皇,三皇兄能做什么事?或者,儿臣说直接一点,父皇您认为,他有能力做出什么糊涂事?”
煊晋帝:“……”
朕怀疑你在羞辱他,而且你的话,证据确凿!
小义子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赞叹玄王殿下的耿直,三皇子殿下确实也没有办出什么大事的能力。
帝王沉眸看着他道:“昨日你们见面之后,他就吓病了。之前即墨楚的事,朕也一直有疑虑,若非是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岂会被你吓病?”
玄王殿下也觉得头疼。
他本以为自己警告对方一番,对方收敛了,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道这个人胆子这么小,干脆吓病了,都没法子来上朝,平白又让父皇怀疑起来。
他现在都想过去,揪着对方的衣领,问问对方:既然胆子就这么一点小,为什么还要搞事情!
眼下,他也只能糊弄自己的父皇。
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可没吓唬他!说不定是三皇兄,自己夜路走多了,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父皇您不如请人去驱邪。”
煊晋帝:“……”
见着对方,跟小义子竟是一个说辞。
帝王沉眼道:“玄王,当真只是如此吗?”
令狐悦:“当真如此!父皇,您一贯不是喜欢猜忌的君主,还是不要如此多疑。想得太多,容易早生华发,多长皱纹。若是母后
还在父皇身边,怕是会厌弃。”
小义子:“……”
厌弃陛下?这话玄王殿下您也敢说!
煊晋帝一听此言。
倒是立刻正色,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虽然他如今已经四十岁左右了,可其实还算是十分俊美,要说他才三十岁,也不是没人相信,这若是真的过于思虑老了……
他当即便道:“你说得是,朕不该想这样多!若是真的无事,朕是平白操烦了,而……若是有事,你应该也有分寸。既是如此,朕就不问了!”
玄王殿下也松了一口气。
面上却是漫不经心:“本来就没什么事!父皇若是没别的吩咐了,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煊晋帝:“告退?告退到何处去?即墨楚已经走了,他出了京城,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更别说他急着回国,也无心翻出花样。所以,也不必你盯着他了,你该重新开始批阅奏折了,一个月之期,还没满呢!”
令狐悦:“父皇,儿臣忽然也觉得,一阵头疼,想必是昨日也……”
煊晋帝:“你不是说了,让朕不要想太多,免得你母后嫌弃朕?这处理政务,岂会不用思考?为了朕还能保持年轻的样貌,你就好好替朕思考吧!”
玄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