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能!我家真的不缺你这点夜宵。”
她有种扶额长叹的冲动。
玄王殿下还想说什么。
她捂住了他的嘴,开口道:“好了,别说了,我们走吧!”
她怕继续聊下去。
这个人就会接着说,能不能干脆留宿在白府了,那可真的留不下来!
令狐悦看着她防备的模样,忍不住闷笑出声,扒开她的小手,缓声道:“你放心,就算你同意本王留宿,本王也不敢留!本王对自己,没那么有信心。”
要是留在白府,两个人真的过了界,以后媳妇因此被人说闲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慕歌虎着脸,看着他道:“没有你说的,就算我同意你留宿的假设,因为我绝对不会同意!”
是的。
就算她觉得这个男人超级帅,跟他一起睡觉,自己不仅不亏,而且绝对赚了,甚至在内心深处,她还有点想枕着他的腹肌休息。
但是!
她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她是一个正直的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大赚一笔,如发横财一样把他给睡了,从未!真的!看她诚恳的眼神,里面都是纯洁和正派!
玄王殿下好笑地道:“好好好,本王相信你!”
两个人这么卿卿
我我了一会儿,竟也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是拖拉到了黄昏时刻,他们才走出刑部,玄王殿下厚着脸皮,蹭上了白慕歌的车。
马车一动,他就把媳妇抱在怀里,整个人黏糊在她身上,仿佛一只大型的阿拉斯加。
白慕歌:“……”
算了。
她欣然地接受了,并摸了一下他的……狗头。
只是下了马车之后。
玄王殿下意味深长的眼神,兀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墙角。
白慕歌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纳闷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令狐悦收回了眼神。
轻嗤了一声,道:“没什么,应该是本王看错了!”
话是这么说着。
但是他却故意走得离白慕歌更近了一点,这门口还有不少仆人,自然不好同媳妇做出亲密之举,但是这种故意靠近的挑衅行为,他认为也足够了。
……
杜家。
杜维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谦便过来禀报:“公子,玄王殿下在刑部,一直留到了黄昏,才跟白大人,一起离开,他们同坐了一辆马车,一同去了白大人府上!”
杜维眸光一凛,心中那股子怀疑和猜测更甚,拳头也忍不住,微微攥紧了。
子谦也说道:“对了,玄王殿下差
点发现我,下马车之后就往我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幸好我躲得快,后来我就看见,殿下跟白大人,几乎是擦着肩膀,离得很近地进了白府。”
不需要深思,杜维就已经反应过来。
他温声道:“殿下已经发现你了。”
至于……
擦着肩膀进府,应该完全是令狐悦故意的,大抵对方也猜到了,是自己派的人过去,想跟自己示威,甚至是……宣誓主权。
子谦吓了一跳,脸色登时就有些发白,跪下道:“公子,是属下无能!这……不会给您惹麻烦吧?”
杜维:“起来,这不怪你。”
令狐悦能发现子谦,这再正常不过了,那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就是杜维自己,也完全没有信心能跟踪不被发现。
子谦松了一口气。
却也有些纳闷:“可是公子,您为什么要让属下,悄悄跟踪他们,这其中是有什么缘由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子是在准备什么阴谋。
但是子谦心里很明白,公子对煊晋皇朝可是忠心耿耿,一直都是忠君爱国的,这忽然开始暗戳戳地派自己干这事,他确实是很迷茫。
杜维怕他想差了,便含糊地道:“只是一点私事,与公事无关,你不必担心。”
子谦松了一口气:“属下知晓了。”
不然,要是让老太师,还是大人知晓了,公子竟然对煊晋,起了不臣之心,怕不是要打断了公子的腿。
他起身道:“那属下先退下了。”
杜维:“先不急,一会儿,你再去一趟白府。”
子谦纳闷地抬头,等着下文。
对上自己的属下,满是疑惑的眼神,杜维轻咳了一声,多少有些心虚,但还是说了下去:“看看玄王殿下,什么时候离开!”
子谦:“……是。”
纵然完全不明白,公子的哪门子私事,需要通过盯着玄王殿下的行踪来处理,但是主子既然有了吩咐,自己自然照办就是了。
他起了身,很快地离开。
杜维在对方离开之后,却是兀地沉了眼,心情有些不愉,他们两个人一起待到了黄昏,再联想一下之前令狐悦对自己的防备,还有今日在刑部的敌意……
都是男人。
他自然不会不懂,令狐悦怕也对白慕歌,动了一样的心思。
那她呢?
她对令狐悦动心了吗?如果也动心了,他们已经到哪一步了?
这种郁闷的情绪袭来,让他的心情变得颇有些糟糕。
到了晚间。
他还在书房处理礼部的文书,仆人
进来问他:“公子,要准备沐浴了吗?”
杜维:“不急。”
仆人愣了一下,因为平日里到了这个时辰,如果不是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或是在外头会友,公子此刻都会沐浴了,若是乏了就直接休息,若是不困就再办公一会儿,或者看看书。
今日这是……
但他也不敢多话,很快地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又是半个时辰之后。
正当门口的仆人,犹豫着要不要再去问问杜维的时候。
子谦终于回来了。
他进了杜维的书房,杜维立刻抬眼看他,问道:“玄王回府了?”
虽然这个时辰有些晚了,但是只要对方回府了,那就证明,至少他们还没有到亲密无间那一步,甚至有可能,一切还只在令狐悦,一厢情愿的进度里。
子谦有些发懵地看着自家主子,先是说道:“公子,您的笔拿倒了。”
公子今天是有多心不在焉?
杜维:“……”
不久之前,他还批复了一本公文,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他的心情越来越焦躁,便逐渐有些看不进去了,现在竟然笔都拿倒了。
他立刻把笔放下,而笔端的墨汁,也因为拿倒,滴到了他的手上,他竟也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