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原本对白慕歌刚刚那句应该赔偿胤盛国的话,颇有微词,甚至十分生气的朝臣们,登时都喜笑颜开。
开口道:“白大人说的是!这按理说就是要赔偿,应该也是胤盛国,先赔偿我国才是。
难道只有贵国的百姓们有微词,我国的百姓们就没有吗?
太子,你也早点把赔偿的事情处理一下!”
“不错,这才是真正,有利于两国的邦交。”
即墨楚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白慕歌问了煊晋帝一句:“陛下,微臣自作主张,说了这些话,不知您是否赞同?”
煊晋帝听完之后,原本不好看的脸色,也阴云转晴,赞赏地看着白慕歌道:“朕自然是赞同的,白爱卿说的,就是朕的意思!”
白慕歌听完了,还扭头看着即墨楚,道:“太子,其实本官觉得,胤盛国边关的好几座城池都不错。
也不需要很多,有个五座、十座,应该就可以平息我国民愤了。”
玄王殿下嘴角扬起笑,跟媳妇一起起哄道:“不如本王现在,就命人将胤盛国的地图拿来,我们两国当场就商定,把哪几座给我们煊晋!”
煊晋帝道:“这般说起来,朕手中,恰好就有一
张地图,收在御书房,不如眼下就将之取来?”
即墨楚似乎有些忍无可忍般,冷声脸道:“看来贵国,是并无半点诚意了!”
白慕歌轻嗤了一声,看着即墨楚道:“这怎么能说,是我国没诚意呢?这是太子没诚意吧!
这说起来,尽管谁都知道,当初要打仗的是贵国,贵国国君为此受伤,这责任不会在我们。
但我国依旧愿意,在你们赔偿之后,也赔偿你们,这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和平,为了百姓们不被战火所扰。
难道贵国就不愿意,为了双方的和平,为你们曾经犯下的错误,承担一二,谋求这个和平的机会?
太子,你要知道,如果你们胤盛国自私自利,不愿意承担,那最后贵国和太子您,都会成为引发双方战乱不断的千古罪人!”
即墨楚:“……”
这白慕歌……
倒是把自己刚刚,要甩在煊晋皇朝和令狐悦身上的责任,全部甩了回来。
他阴鸷的眸光盯着白慕歌,神情不善。
白慕歌也不客气地看回去,这个人想坑自己对象,想把不愿和平的大帽子,往自己男朋友的头上扣,这种事儿白慕歌能忍?
谁带来的帽子,谁自己戴回去,白
慕歌可不惯他这臭毛病!
两相对视之间,其中似有火光灼烧。
最终即墨楚冷着脸,道:“此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煊晋帝:“既然太子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改日再说,不过我们煊晋皇朝的态度,是不变的,这一点还望太子你知悉!传歌舞。”
小义子:“是!”
不一会儿,便有不少歌姬和舞姬进来了,在大殿的中央,开始载歌载舞。
煊晋皇朝的朝臣们,大多都心情愉悦。
已经开始给陛下敬酒,跟同僚互相敬酒,甚至还有人挑衅一样的,对即墨楚敬酒,颇有一种“见到太子您不高兴,我们就放心了,并且很高兴”的架势。
煊晋帝此刻,也扫向了白慕歌,关心地问道:“白爱卿,这些饭菜可还吃得惯?若是有什么不合胃口的,尽管提,朕让御膳房给你重做!”
这话若是一般的人说出,便不过就是表达客气罢了。
但是煊晋帝作为一国之君说出来,这便是给了白慕歌不小的颜面,并且还是独一份的恩宠,充分地表明了,煊晋帝对白慕歌这个人才的爱惜。
此刻对于君王而言,特别地照顾白慕歌,已经不是因为对方是儿子的走狗,而是因为对方
不仅有出色的内政才干,还有卓越的外交才能,煊晋有这样的人才,煊晋帝甚是欣慰。
白慕歌当即便笑道:“回陛下的话,臣方才吃得可香了,自是吃得惯的!”
众人:“……”
这倒是,方才我们群情激奋的时候,你一个人咀嚼的声音,仿佛还在我们的耳边回荡,不过怪我们都太冲动,在心中错怪了你,没想到你是憋着大招呢!
贺勇当时就把自己桌上,看起来最香的两盘菜,放到了白慕歌的桌案上。
开口道:“白大人,这个给你!多吃点!”
说完了之后,他还看了一眼,自己桌上其他的菜,还想放到白慕歌桌上。
所有的朝臣们,是一人一个桌子分开坐,上头的菜式都摆的一模一样的。
白慕歌怕自己再不制止,对方所有的菜都放过来了,于是赶紧道:“贺大人,不必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刑部尚书道:“白大人,一会儿不够吃,我这儿还有,我留几盘不吃,等你取!”
一些十分有血性的文臣武将,也纷纷道:“我们这儿也有,白大人,管饱!”
白慕歌:“……”
我刚刚只是因为饿了,才率先多吃了几口,现在诸位同僚,是把我
当成饭桶了吗?!
这下,倒是煊晋帝不高兴了。
他沉着脸道:“怎么了?诸位大臣是觉得,朕都不能让自己的白爱卿吃饱吗?”
朝臣们:“……”
瞧瞧陛下这话,我们都只是大臣了,只有白慕歌才是爱卿!
不过大家不介意啊,毕竟白慕歌今天,确实是很给他们煊晋,争了一口气。
朝臣们纷纷道:“陛下,臣等绝无此意!”
“臣等只是想跟白大人,联络一下同僚之情!”
接着。
煊晋帝扫了一眼自己的御案,看向小义子,道:“把这三道菜,赐给白爱卿!”
小义子一看,便是一惊。
那三道菜陛下还没用过,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能从陛下的御案上分食的朝臣,从陛下登基以来,白慕歌是第二个,看来白慕歌以后的仕途,也绝对不会止步于一个区区的刑部侍郎了。
小义子:“是!”
他立刻招呼着小太监们,端着饭菜过去。
即墨楚自然明白,煊晋帝也好,这些朝臣也罢,他们此刻对白慕歌的热情,都宣示着对自己的不满,以及对白慕歌怼了自己的赞许。
他低下头,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森冷的眸中,终于起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