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抗旨的白慕歌,只好老实地站着,没再动跪下的念头。
煊晋帝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着令狐悦道:“朕现在只想知道,当日你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那个所谓的,你喜欢的姑娘,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胡言乱语!”
白慕歌:“???”
不是只有抄写孝经的事情有问题吗?跟喜欢的姑娘有什么关系?
她脑瓜子嗡嗡的。
玄王殿下开口道:“父皇,儿臣有心仪的女子,这事儿是真的!”
白慕歌心头一跳。
忍不住就开始思考,他说的这个心仪的女子,是不是自己!
煊晋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心道这小子,怕不是不想自己处置白慕歌,所以就骗自己说,是心上人写的了!只要儿子还有一个心上人,自己抱孙有望,自己就不是很生气,这份郁闷还能被抢救一番。
而令狐悦也接着道:“父皇,您如果要惩罚白慕歌的话,不如先杀了儿臣,否则儿臣是不会让人伤她的,您也不行!您如果真的要动手,这是要诛儿臣的心!”
白慕歌:“……”
煊晋帝也被哽住了。
他寻思着,自己对皇家犬,虽然十分宠爱,不容人伤害,但是也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啊!难道走狗和
真正的狗,确实是有些不同的?
煊晋帝沉默了好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道:“朕能把他如何?明知道这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朕又不是暴君!”
想想白慕歌当初到处找后台,就知道这小子怕死的很,如果不是被逼,干不出这种事儿。
玄王殿下立刻道:“多谢父皇,父皇真是一位明君!”
煊晋帝懒得理他,扭头看了一眼白慕歌,冷着脸道:“白爱卿!”
白慕歌:“微臣在!”
她心里其实挺慌的。
玄王殿下也竖起了耳朵,等着父皇的下文。
煊晋帝道:“朕的确是很欣赏你的才干,但是今后,朕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你明白吗?”
白慕歌立刻小鸡啄米,点头道:“是,陛下,微臣知晓了,微臣绝对不敢再犯了!”
煊晋帝:“这一次,看在你也是情非得已的份上,朕就饶了你一回!”
白慕歌:“多谢陛下圣恩!”
令狐悦也道:“父皇放心,儿臣不会再逼着白慕歌,同儿臣一起做这等事了!”
煊晋帝听见他的声音就来气,怒道:“滚!”
亏得他上次还以为,自己虽然没能见到儿媳妇的人,但是好歹先一步见着儿媳妇的字迹了,可是最后呢?啥也不是!
真是气人!
玄王
殿下立刻道:“是,父皇,儿臣告退!”
白慕歌哆嗦着道:“微臣……微臣告退!”
两个人走出了大殿。
白慕歌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玄王殿下瞥了她一眼,冷嗤道:“爷还活着呢,怕什么?”
要是他哪天死了,后台没了,这女人才需要担心。
白慕歌明白他言下之意,想起来刚才的事儿,也恭顺地道:“多谢殿下了,如果不是您的话,陛下说不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小的!”
令狐悦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道:“可你是不是也还在想,如果不是本王的话,你也不会惹上这个麻烦?”
白慕歌:“这……”
确实是想过那么几秒钟。
看着她不出声,玄王殿下就知道,自己料中了。
他轻嗤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你放心,从前虽然常吓唬你,但如果没有保住你的把握,爷就不会带你做出格的事儿!”
白慕歌耿直地道:“殿下,以后就算是有保住小的的把握,您也别带着小的,做出格的事情了吧?小的不想浪,小的只想猥琐发育!”
令狐悦愣了一下,倒是乐了,第一次听到这种新鲜的话。
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又伸出手,量了一下白慕歌的身高:“发育得够高了啊
,可以不用再发育了!”
白慕歌的确是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一些,虽然比自己还是矮了点,可确实也不需要再高了。
白慕歌:“……小的说的发育,是指事业上的发育。”
玄王殿下:“哦。”
媳妇这么重视事业,他只觉得追妻漫长。
想起来那双鞋子的事情,他心情也依旧不大好,所以这个时候看起来恹恹的,似乎说话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致。
出了皇宫,走出了一段距离。
看着左右也没旁人,大臣们都尽数离开了,北邈和白鹭他们,也自觉地没有靠近。
白慕歌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跟他对话:“殿下,您还在生气鞋子的事情吗?”
玄王殿下想起来,之前朝臣们看他们的时候,那种诡异的眸光,也知晓许多事情不宜扬声谈论,便也压低了声音,与她交谈:“那本王应该高兴吗?”
白慕歌:“那殿下,小的能知道,您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吗?”
她觉得,还是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吃醋好,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那多尴尬!
令狐悦:“……”
他偏过头,不去看白慕歌,闷声道:“你明明知道。”
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儿委屈,像是被白慕歌欺负了似的。
白慕歌嘴角
一抽,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殿下,那之前您在陛下跟前,说您有心仪的女子,这个人……是谁?”
玄王殿下一僵。
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盯着白慕歌道:“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他……他他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这也让人太紧张了。
白慕歌看着他一瞬间的功夫,脸都红透了。
她轻咳了一声,道:“当然是好奇了!毕竟殿下之前在马车上,不是对我说了那种话?所以我寻思着,殿下这个心仪的女子,到底是另有其人,还是……”
话到这里,白慕歌也顿住了。
毕竟想起来上次的事儿,她也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她其实还并不能完全确定,大佬到底是不是知道,她是女儿身。
令狐悦纵然心跳得飞快,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一个男人,总不能认怂,就这么走了。
虽然他挺想跑的。
真的,他都想找个地方先躲着,深呼吸几口气再出来!人生中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样,让他紧张到心里发慌,攥着扇子的手,早就收紧了,大冬天的额头上又出了薄汗,眼神甚至不敢随便看她。
但最后。
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强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道:“另有其人?除了你,还能有什么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