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接着笑道:“所以白大人要谢,也要谢谢玄王殿下才是!”
白慕歌:“下官知晓了!”
哎……
等到了黄昏十分,白慕歌走出了官署,马车的门口,车夫问道:“大人,现在是回府吗?”
白慕歌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兀地有一种,冲动地跑到玄王府,现在就跟他讨论一下的想法,然而……
算了。
大佬都说了,等她忙完再说,她现在就这么跑去讨论,不会显得太过于迫切了吗?要是大佬自己都没想好,忽然又要收回心意怎么办?那自己不是很尴尬!
那……还是等大佬下次,主动跟她提吧!
她一点都没意识到,她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竟然还会胡思乱想,担心他心思转变。
怕自己一直琢磨这事儿,所以她决定找点事情做。
白慕歌瞥了一眼车夫,吩咐道:“去一趟闹市,我要买鞋。”
南世子的鞋子还得赶紧给他呢,答应别人的事情,肯定是要做到的。
车夫:“是。”
……
皇宫。
煊晋帝正处理着奏折,小义子忽然来禀报:“陛下,玄王殿下来了!”
煊晋帝一愣。
抬眼道:“他来做什么?不是准了他这三天,只需
要上朝,不用批阅奏折?”
难道是骤然准备上进了?
有了猜想,但又觉得不太可能的煊晋帝,纳闷地吩咐道:“让他进来!”
小义子:“是。”
不一会儿。
玄王殿下就进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精神头不太好的样子。
煊晋帝看着他这幅模样,气笑了:“行了,别装身体不适了,朕不会强行把你留下批阅奏折!再说了,都这个时辰了,朕的奏折也处理得差不多了!”
果然,自己是想多了,他还是那个懒儿子。
玄王殿下顿时懒懒地笑起来,人也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卖乖地笑道:“父皇竟然看出来了!”
煊晋帝冷哼:“朕能看不出来吗?早上上朝的时候,你的精神看着还好着呢。怎么到了这会儿,反而又不舒服了?除了是不想做事,还能是为了什么?”
令狐悦立刻道:“父皇圣明!”
煊晋帝:“……”
朕并不想这么圣明,朕有时候甚至希望,朕是个蠢货,根本想不明白你心里这些小九九,这样也能省了朕被你气坏。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坐吧,来找朕有什么事?又惹事了?”
玄王殿下从旁坐下。
看着煊晋帝道:“父
皇,儿臣听闻京城今日,出了一件不平事!”
煊晋帝:“哦?”
有何等不平事,悦儿不能直接解决,却是要来找自己这个父皇?他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令狐悦慢声道:“今日下午,南伯竟然跑到刑部去闹事,强行闯入刑部就算了,还想打人!”
说着这话,他邪肆的眸中,全是冷意。
煊晋帝一愣:“南伯去刑部干什么?刑部惹着他了?”
玄王殿下:“父皇,儿臣以为,南伯去找谁的麻烦,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南伯私闯刑部,还以自己伯爵的身份压人,让刑部尚书等人,都十分头疼!”
煊晋帝眉梢一扬,倒是问了一句:“刑部尚书头疼,他自己怎么不来找朕?此事同你有什么干系,你在刑部任职吗?”
令狐悦:“父皇,煊晋在您的治理下,海清河晏。
儿臣只是觉得,不能让南伯这样,蛮不讲理,仗势欺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去刑部作威作福,耽误刑部的官员们办案!
所以儿臣忍不住,就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您不是总嫌弃儿臣,不肯为您分忧吗?怎么如今儿臣肯了,您反而还质疑儿臣呢?”
煊晋帝冷嗤,直言道:“因为朕怀疑,你
不是为了给朕分忧,也不是为了公道,你是为了白慕歌!”
要说一开始,他想不明白,南伯跟刑部有什么仇怨,可想着儿子反常的情况,兀地又记起来,白慕歌如今在刑部任职。南伯府跟白慕歌,也一直不太对盘,他这还能不明白吗?
令狐悦蹙眉,看着自己的父皇,义正言辞地道:“父皇,您这么说就不对了!白慕歌是正三品的官员,她作为刑部侍郎,却险些在官署被人殴打,这岂非是受了委屈?您的臣子受委屈了,您又怎么能不管?难道白慕歌的公道,就不是公道吗?难道儿臣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您,不算是为您分忧吗?”
煊晋帝被他的歪理说得一愣一愣,但是竟然也没法子反驳。
噎了好一会儿。
方才问道:“你且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玄王殿下就把当日,白娇娇的所作所为,还有自己的处置都说了。
最后轻嗤道:“南伯今日去找白慕歌,定然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出气。可白娇娇原本就是罪有应得,南伯府也不占理,他凭什么如此猖狂?还不是凭借,父皇您还留给了他一个伯爵之位吗?”
最后这句话说完,玄王殿下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自家父皇
的脸色。
煊晋帝听到这里,已然差不多是听明白了,觑着令狐悦道:“你的意思是,要朕褫夺了南伯的爵位?”
玄王殿下:“父皇,这不是儿臣的意思,这是您应该有的公证判决!”
煊晋帝:“……”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声道:“南伯虽然上刑部寻衅滋事,但他到底是一位伯爷,纵然他因着手中没有实权,一直对一品、二品的官员,比较客气。可按照我们煊晋的规矩,伯爵毕竟是超一品的身份。就是无礼一些,蛮横一些,也不是什么大过!”
毕竟上下有别,尊卑有份。
刑部尚书大抵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才没有来宫中找自己告状。
玄王殿下:“那他教女不严,冒充皇亲国戚,儿臣当时懒得同他计较此过,只惩治了白娇娇。他不但不感激,还试图以此为由,殴打朝廷命官,这也不是罪过么?父皇如果不惩治,岂不是助长他们一家,为非作歹的气焰?”
煊晋帝听到这里,脸色终于也难看了下来。
他冷着脸道:“你说得也是!你的婚事,不是应该朕来发话?什么时候轮得到白娇娇冒认了?南伯屡次教女有失,依旧不思己过,竟然还出门生事,不惩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