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会儿。
刑部尚书的声音,从马车外头传了进来:“殿下,白大人,你们到了?”
白慕歌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赶紧应了一声:“到了,下官这就下来!”
起身之后,她就准备下车。
想不到,没走几步,兀地被人从身后,揽住了腰,玄王殿下的长臂,直接把白慕歌,拉到了怀中,抱紧了她。
白慕歌再次傻了,话都说不清楚:“殿下,您……”
令狐悦的下巴,就搁在她肩头,慢声问道:“白慕歌,本王的心思,你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
白慕歌:“我,我,这……”
这特么的!
大佬暗恋自己实锤了啊!
她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地想说,自己是个男人,有什么好懂的,但是这会儿……太心虚了,完全不敢说。
刑部尚书听见了白慕歌应声,于是又催促了一句:“白大人!”
白慕歌:“来……来了!”
玄王殿下眉心微蹙,显然有些不满。
白慕歌立刻回头看向他,道:“殿下,小的还有事情要忙,那个……要不您先松手?”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竟然产生了鸵鸟心态,觉得可以躲避一下。
令狐悦轻哼了一声,因为离她的耳朵很近,所以他这个磁性性感
的音节,听起来撩人得要命,让白慕歌都觉得有点腿软。
他慢声问道:“想跑?逃避一时,能逃避一辈子?”
他是有耐心慢慢等她的。
只是……
她最近这两次见面的表现,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暗示,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从昨天到今天,她脸红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眼神闪躲,眸光羞怯。
这些都给了他勇气。
如果……
她对他也有意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等?为什么不早点在一起?人生不过短短百年,与心上人多在一起一个瞬间,都是赚到,既如此,哪还有那么多时间耽误?
白慕歌:“殿下,您冷静一下……”
她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事实上,她心里很清楚,现在需要冷静的人,并不是玄王大佬,而是她自己。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
他这个口,开得这么突然……
这是让她怎么应对?
听着她焦急的语气,他顿了顿,也明白自己这一步,确实迈得有些大,惊到了她很正常,于是缓声问道:“刑部这两日,真的很忙?”
白慕歌连连点头:“是的,是很忙!我跟陛下说过了,有一些关于法典的谏言,这两天就要呈上去,御史台还盯着我们刑部呢,要是没写好,怕又会被炮轰。”
白慕歌
只想,快点从这个窘境下解脱,所以就赶紧说出了现在的状况,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无意识地告了御史台一个状。
令狐悦眸光眯起:“哦……”
御史台的那群人,翅膀硬了?竟然还敢炮轰他媳妇!
刑部尚书的声音,再次传来:“白大人?”
他觉得很奇怪,白慕歌的下车,怎么比自己昨天便秘的时候,出恭还要困难,一边说就来了,等了半晌也没见到人。
白慕歌着急地道:“殿下您松手吧,不然一会儿,刑部尚书过来掀车帘,看见了,就很尴尬了……”
玄王殿下慢声道:“行,既然你这两天忙,本王就先不打扰你。等你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了,白慕歌……你要找个时间,好好回应本王今日的话!”
白慕歌一听,赶紧道:“好!”
这个时候,玄王殿下也松开了禁锢着她的长臂。
白慕歌赶紧下了马车。
车夫这个时候,还僵硬着,没敢继续掀开车帘,很怕看到自家主子,还在扒拉玄王殿下的脸,眼下看见主子安然地下车了。
接着。
令狐悦也从车上下来,他原本被白慕歌捏红的俊颜,这个时候也恢复如常,脸上也不见半点怒色。
车夫:“……”
所以我刚刚果然都是看错了,全是幻觉!
刑部尚书奇怪地看着白慕歌,问道:“白大人,方才你说下车,怎么半晌都没下来?”
白慕歌这会,正是魂不守舍。
眼下听刑部尚书这么一问:“啊,这……”
倒是玄王殿下轻嗤了一声,答了话,帮白慕歌化解尴尬:“方才本王有些私事,交待了白慕歌,便下来得有些晚,尚书大人这么着急,是觉得本王耽误了你们刑部办事吗?”
其实他挺不高兴的。
刚刚明明还能多说几句,再探一下她的意思,都怪刑部尚书一直在下头催促,若非是因为此人一直照顾着白慕歌,自己也曾亲自请对方吃饭,表示谢意,他现在都想翻脸打人。
刑部尚书立刻道:“没有!殿下误会了,下官没这个意思!倒是下官频繁喊白大人,耽误殿下交待白大人事情,是下官的错!”
白慕歌也回了神。
帮刑部尚书解围道:“尚书大人,我们进去商讨公务吧!”
刑部尚书:“行!”
令狐悦这个时候,眼神一直盯着白慕歌,如果说之前,他的眸光只是让人觉得不对劲,那现在……他几乎就是赤。裸裸的,毫不遮掩地,表现着他的心思了。
这样的眼神,都让白慕歌觉得烫。
刑部尚书看向令狐悦,道:“那殿下您……”
玄王殿下
轻嗤道:“你们忙,本王先回去了!”
刑部尚书:“恭送殿下!”
玄王府的马车跟上来了。
但是令狐悦却没上马车,步行往王府走,北邈很快地跟上,主仆二人走出了两百多米,转了一个弯,确定刑部的人,不会再看见他们之后,令狐悦兀地顿住了脚步,额头还有些薄汗。
北邈道:“殿下,您是累了吗?”
玄王殿下:“不是,本王是紧张!”
他虽然一直在心里,给自己进行暗示,告诉自己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可……这些都没确认啊,他怎么可能不怕!
北邈刚刚在后头,跟玄王府的马车在一块,同车夫交待点事情,故也不知所以然:“您紧张什么?”
令狐悦看向北邈,定定地道:“本王方才,像是表白了!”
北邈:“什么叫……像是表白?”
令狐悦:“好像表白了,但是又没完全表!”
北邈:“……?”
一贯散漫的玄王殿下,看起来竟然有些焦虑:“本王同她说了,等她忙完了刑部的事,再好好谈论与本王的事!话虽然是本王说的,但是本王有点慌。到时候本王怎么跟她谈,看起来才比较有诚意?如何措词,才不会有差错?”
北邈:“???”至于吗?
属下就……
挺不想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