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了白慕歌一会儿,冷哼了一声,说道:“白大人好自为之!如果这些百姓,一会儿又开始放鞭炮了,本官绝不会就此轻纵!”
话音落下,就转身回了府衙。
场面如此凝重,那些百姓们的内心,也顿时十分尴尬,他们原本是一片好心,才过来帮忙庆祝的,但是最后看来,却没有造成好的结果,反而好像是给白慕歌惹事了。
有人上来,尴尬地道歉:“白大人,真是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局面会变成现在这般,给您添乱了……”
白慕歌笑道:“诸位不必挂怀,我明白你们都是一片好意!不过人多的时候,燃放烟花爆竹,的确也并不安全,众人以后还是小心些,莫要再这般了。各位父老乡亲的心意,白慕歌已经明白了,大家都已经为我庆祝过了,就先回去吧!多谢诸位!白慕歌无以为报!”
说着,白慕歌对着众人鞠了一躬。
众人见着白慕歌没有生他们的气,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回礼:“大人客气了!”
其实他们准备了三波的烟花爆竹,刚刚才只放了一波而已,现在闹出这种局面,他们自然也不敢再放后头的两波了。
但有一名百姓,有些生气地道:“这个贺大人未免也太
小家子气了,我们不过就是过来庆祝一下罢了,就要把我们抓起来,还要责问大人你,区区小事,就如此大做文章,真不像是会为百姓们做事的官员!”
白慕歌立刻劝道:“切莫这样想!也许贺大人刚刚是在办公事,因为听到了烟花爆竹的声音,受到了惊吓,被打断了工作,影响他办公了,这才出来说这些话。大家看,事情说明白,道理讲清楚了之后,他不是没再为难大家了吗?”
若贺勇当真是不讲道理的人,就算自己搬出典律,对方说不定还是要叫城防军过来,在这里争吵拉扯一番,甚至还要做文章,说有的百姓们分明是图谋不轨,但是对方没有这么做。
所以白慕歌还是帮忙打了一个圆场。
百姓听完了之后,也觉得白慕歌说的有点道理,于是郝然地道:“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若是这位贺大人,以后为这件事情,一直为难白大人你,大人不妨来找我们,我们去找贺大人道歉!”
白慕歌见着百姓们,也都如此好说话,自己一劝,就放下了对贺勇的敌意,并且还想着为自己解决问题,她也十分感动,于是开口道:“大家放心,此事你们不必挂怀,白慕歌自己会处理!”
百姓们:“那
好!还是恭喜大人了,大人升官了,以后一定能为我们做成更多的事!”
“对,恭喜大人!我们也有福气了!”
白慕歌道:“有诸位的鼓励,本官日后一定更加努力!”
百姓们这才纷纷离开。
门口的刑部众人,也松了一口气。
白慕歌回头,看向那名出来迎接自己,为首的文官,问了一句:“还没来得及问,大人如何称呼?”
那人道:“下官是刑部郎中,方应。”
白慕歌拱手:“方大人!”
煊晋皇朝的六部,都有一位尚书,两位侍郎,四个郎中辅助办事,这是各部里头,最高的七个职位,所以方应的职位,只在尚书和两位侍郎之下。
方应这个时候,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那个……白大人,其实贺大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为人刚正不阿,也做了不少实事,他的才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只是不喜欢吵闹,但凡听到喧哗的声音,就无法静心做事,所以今日反应才有些大,还请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白慕歌这才刚来,要是两位侍郎因此生出了嫌隙,以后不利于他们刑部的团结,而且方应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白慕歌闻言,开口道:“本官明白,原本就是因为本官,打扰
了贺大人办公,本官有错在先,自是不会记恨贺大人!”
方应松了一口气,开口道:“白大人大气,大人请!”
进了官署之后,方应把会往来的人,都同白慕歌介绍完,就把白慕歌,带到了她自己办公的房间。
……
而另外一边。
方应到了贺勇那边,把对方处理好的公文拿走。
也说了一句:“那个……贺大人,白大人今日,应当是无心的,说起来都是百姓们自发的行为,其实我们刑部,有这样一个得百姓们喜爱的侍郎,对我们刑部的名声,也大有好处,所以您还是消消火!”
贺勇抬起头,看向方应,不悦地道:“这些话是白慕歌教你说的?”
方应立刻笑道:“大人,咱们也不是第一天共事了,下官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下官岂会这么快,就被白大人收买,故意过来跟您说这些对他好的话?”
贺勇沉眸,这倒也是。
方应一直是刑部,出了名的和事佬,刑部上下一直能够团结一心,至今未曾勾心斗角,方应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可谓不大。
贺勇问道:“本官进了府衙之后,百姓们是不是骂本官了?”
方应实话实说道:“是有些微词,不过白大人为您解释了!
”
贺勇有些意外,抬眼看向方应:“他?为本官解释?”
贺勇纵然深深地认为,今天的事情的确是白慕歌不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对白慕歌的态度,很是恶劣,白慕歌竟然还为自己解释?
方应道:“是啊,白大人说,也许您只是因为,办公的时候,被外头的声音打搅了,所以才有些不悦,他开解完之后,百姓们就没再说您什么不好了,还说若是白大人跟您之间的矛盾无法调节,百姓们愿意来找您道歉。”
贺勇冷哼了一声:“哼,他以为,他帮本官说话,本官就会感谢他吗?这事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你看看,本官的袍子都被鞭炮烧了一个洞!亏得本官回到了刑部,就换下了官服,穿着常服办公,不然本官都不知道,如何交待!”
说着,他抬起自己的袖袍,给方应看了一眼。
的确是刚刚被鞭炮炸了一个洞,约莫小拇指的指甲盖大小,尽管贺勇很快地把炸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挥下去了,但还是烧破了。
方应笑着道:“所以白大人也说了,人多的时候,燃放鞭炮并不安全,也劝了那些百姓们以后莫要如此!好了,好了,贺大人您就别气了,不如一会儿,下官去让白大人,赔您一件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