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请问,您是白慕歌,白大人吗?”
白慕歌一顿,看见一个仆人到了自己跟前,这仆人身上虽然穿着灰扑扑的衣衫,但看得出来也是好料子,想必是富贵人家的仆从。
白慕歌问道:“是我,怎么了?”
仆人把手中的一个帖子,递给了白慕歌,道:“小的是长宁公主府的二管家,是公主让小的,将这个请柬,送到您手中的。下午公主府有赏花宴,公主请白大人,务必赏光!公主还说,之前就跟白大人说好了,但是白大人迟迟没有空,她便只好自己定时间了!”
白慕歌:“啊,这……”
虽然白慕歌知晓,在煊晋皇朝,六部的官员们,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都是五日一休,官署不忙的时候,甚至是可以请假的。
但是自己这才是上任第一天,要是第一天都不去了解一下情况,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倒是这个时候,正巧走到这边的刑部尚书,看出了白慕歌的为难,笑了笑道:“既然是公主相邀,白大人就去吧,左右近日,刑部也没什么事,白大人需要了解的情况,本官晚些时辰,让人送到白大人府上!”
对方是自己如今的顶头上司,愿意如此照顾自己。
白慕歌立刻拱手道:“多谢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看着她,摆摆手道:“小事罢了,白大人不必挂怀!”
白慕歌这才看向那仆人,道:“那便请回禀公主,白慕歌下午一定去!”
仆人完成了任务,立刻笑着道:“那好,奴才这就回去复命!”
……
下午。
玄王殿下起了床,在仆人们伺候下,穿好了衣物,慢声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北邈道:“殿下,午时刚过不久。”
殿下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惆怅、自责,之前捉弄过白慕歌的事儿,于是睡眠时间十分紊乱,更别提早上还亲自去送了白慕歌暖手炉,故而到了这个时辰才起。
令狐悦:“白慕歌这会儿,应该在刑部办公?”
北邈:“……”
您这种睡醒了,就关注白慕歌在哪儿的行为,令属下很是疲惫啊,幸好属下机智,先查了一下。
他立刻回话:“她去了长宁公主府赏花,不仅仅是她,京城不少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们,都受邀去了。”
玄王殿下眉心一蹙。
问道:“那本王收到请柬了吗?”
北邈:“没有!”
令狐悦:“……”
北邈:“那殿下,您去吗?”
玄王殿下:“去。”
他就不相信了,自己没有请柬,还能被拦在外头不成。
……
公主府。
白慕歌到的时候,已经十分热闹,煊晋皇朝的男女大防,并不十分严重,所以此番贵族公子和小姐们,都随便坐着,倒没有男女分席。
杜维和杜嫣然,也正在席中。
见着白慕歌到了,杨驸马还亲自起身,过来相迎:“白大人,你终于来了!”
白慕歌立刻见礼。
便道:“驸马太客气了,白慕歌如何担得起您亲自迎接!”
杨驸马却是像看自己人一样看着她,道:“自家人,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众人:“……?”
白慕歌也懵逼了。
长宁公主轻咳了一声,提醒杨驸马,杨驸马这才醒过神,知道自己说漏嘴,于是赶紧道:“本驸马的意思是,白大人的品性,本驸马十分佩服,故而愿与白大人,当个自己人,我们亲如一家!”
其实,是因为永宁公主也来了,杨驸马知道,对方就是冲着白慕歌来的。
他实在是想不出,白慕歌会有什么拒绝做驸马的理由,所以杨驸马就直接把对方,跟自己当连襟看了。
白慕歌:“原是如此!”
白慕歌到了跟前,对长宁公主,和坐在对方身边的永宁公主,见了礼。
长宁公主:“白大人是贵客,不必拘礼,快请坐!”
白慕歌落座之后,看了
一眼杜维:“杜兄也在?”
她用眼神暗示:我们商量的事儿,还成吗?
杜维顿了一下,心情似乎有些复杂,但还是开口道:“嗯,今日正好休沐!”
杜维的眼神暗示回去: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就在这会儿,永宁公主红着一张脸,看着白慕歌道:“白大人,上次你说的法子,本公主回去之后试了试,发觉自己的身体,果然好转许多,这几日都已经不咳嗽了。本公主今日,是专程出宫来,谢谢白大人你的!”
白慕歌:“能为公主分忧,是白慕歌身为臣子的荣幸,公主不必言谢!”
公主,您有话好好说,不要忽然脸红,您这样我有点害怕!
长宁公主却是笑道:“若不是永宁今日出宫来找我,说是想谢谢你,本公主也不会将赏花宴定在今日,非要白大人来不可!”
这下,众人似乎就明白了点什么。
有人的眼神,就忍不住往边上,崇安郡主的身上看了过去,他们不少人都已经听到风声,说闻国舅想要白慕歌当女婿,太后还已经同意了,现在六公主这个意思,难不成是……
哎呀,一场好戏!
白慕歌作为这个被众人的眼神八卦的人,只觉得内心荒凉。
倒是这会儿。
一道邪肆的声,带
着点笑意,传了过来:“聊什么呢?”
众人回头一看,便看见了玄王殿下,缓步进来了,公主府的奴才,也到了长宁公主的跟前:“公主,殿下说不必通报,所以……”
长宁公主摆手,示意知道了。
随即笑容满面地看向令狐悦:“七皇弟你也来了,快上座!你这一来,我这处算是蓬荜生辉了!”
令狐悦瞥了一眼人群中的白慕歌,才看向长宁公主,漫不经心地问:“是吗?那皇姐为何不给本王送请柬?”
长宁公主无语地看着他:“不是你三年前,说本宫的赏花宴,通通不用叫你,你对花花草草没兴趣吗?南世子当时跟你在一块,也点了点头,说他是个粗人,也不爱附庸风雅!”
她很喜欢办赏花宴,每年都要办几回,年年送请柬,可令狐悦和南慕之,基本上都不来,她那天逮着这两人问他们,是不是对自己有意见,对方就回了自己这话,所以她就没送过请柬了。
玄王殿下愣了一下,摸了一下鼻子:“啊,有这事?”
他忘了。
而就在这会儿,门口的仆人进来,禀报道:“公主,南世子到了,说想进来看看花,问公主能否允准!”
长宁公主:“???”
这两人怎么了?不是都不稀罕自己家的花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