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子脸一白:“什么?”
他来不及多问,赶紧进去了,仓皇道:“陛……陛下,宫人说殿下身受重伤,回宫是要见您最后一面!”
煊晋帝瞪大眼:“我儿重伤?我儿在何处?”
小义子:“当在宫门口!”
太后:“皇帝,玄王这莫不是,是在……同你开玩笑吧?”
兄长跟自己说过,孙儿会掺合此事,所以太后猜想,这定是玄王的计策。
煊晋帝生气地道:“母后,事关我儿生死,断不会是玩笑,您这样说,儿臣很是寒心!太医说了,您眼下只要好好休息,就无大碍,您先养病,儿臣出去了!”
太后:“皇帝……”
煊晋帝头都不回,跑得没影了。
并且一边往外跑,一边对着小义子道:“赶紧去召集御医,来看玄王!让他们全部都过来,来晚了,朕要了他们的脑袋!”
小义子:“是!”
……
半刻钟后。
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站在自己面前的令狐悦。
煊晋帝:“……!”
接着,玄王殿下和南慕之,以及白慕歌一起见了礼。
煊晋帝黑沉着一张脸,问道:“你是怎么回事?”
令狐悦:“父皇,去您的御书房说吧!太医们,应该已经都召集过来了吧?儿臣正想见他们!”
煊晋帝:“你就不先说说,你重伤的事?”
令狐悦:“父皇,您要治儿臣欺君之罪吗?那皇祖母,怕也是逃
不过责罚!”
煊晋帝不悦地道:“父子之间的事情,叫什么欺君!还有,你在胡言什么?你皇祖母她……”
话刚到这里。
便见着御医们都过来了。
玄王殿下:“给皇祖母看诊的,是哪位御医?”
一人的脸色,顿时有点慌乱,他低着头走出来:“殿下,正是,正是老臣!”
令狐悦:“行了,其他的大人们辛苦了,你们请回吧!”
其他的御医们对视了一眼,陛下让人传旨,说让他们来看玄王,他们还以为玄王殿下是出事了,原来就只是过来问他们这个?
他们又看了一眼煊晋帝。
煊晋帝也不是蠢人,他冷静下来之后,也意识到儿子不会拿自己皇祖母的病,胡言乱语,于是一摆手:“你们先退下!”
其他的御医:“是!”
……
御书房。
煊晋帝坐在主位上,看着令狐悦:“你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还有,白慕歌为什么也来了?”
令狐悦道:“父皇,儿臣一桩事,一桩事给您理!”
他先是看向那名御医,问道:“皇祖母是真的病了?”
御医哆嗦着道:“这……殿下,太后娘娘她,的确是中风,但是……但是病情控制得当,所……所以……”
令狐悦语气一冷:“是么?你欺君一次,尚能看在你是奉命的份上,饶你一条命。眼下你还准备欺君第二次?九族的命都不想要了?”
此事玄王殿下虽然只知道大概,但知晓闻国舅涉入此事,他岂会猜不出来皇祖母的病是装的?
御医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道:“陛下,臣有罪!这是太后的意思,臣不过是奉命行事啊陛下!”
煊晋帝脸色变了:“母后……为何装病?”
白慕歌跪下道:“陛下,是为了让您侍疾,不知宫外事务!”
煊晋帝:“荒唐!白慕歌,你可知道你这话,是在诬告太后?”
白慕歌挺直了背脊:“陛下,不止如此,臣还要弹劾闻国舅!”
煊晋帝被气笑了:“白慕歌,你是活腻了吧?”
玄王殿下:“父皇,您何不先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煊晋帝坐在主位上,铁青着一张脸道:“好,白慕歌,朕给你个机会,你说!”
不多时。
白慕歌就把事情,一件一件,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煊晋帝听完之后,满面都是错愕,有些发懵:“你……你是说……是陈家犯错了,闻国舅包庇他们,太后如此,也只是为了……”
要说陈家荒唐,煊晋帝是知道的,但是并没想到,他们会荒唐到这个程度。
而闻国舅和太后,自己是了解的,他们又是……
何至于此?
令狐悦道:“父皇,儿臣知道您不信,但是您想想,皇祖母为何忽然装病?白慕歌委托薛王爷和肃宁候,进宫递折子,为何闻国舅正好进宫,将折子截走?您侍奉皇
祖母这两日,就半点没怀疑过,平日里总是要您以国事为重的她,为何外臣都不让您见?父皇,您是当局者迷了!”
煊晋帝顿时都反应过来。
母后不让自己见外臣,说把事情都丢给闻国舅,他没有反对,有部分原因是担心自己不肯交给闻国舅,母后会多心认为自己不相信舅舅,不利于母后养病,所以都顺着对方,但现在……
就在这会儿。
宫人禀报:“陛下,闻国舅求见!”
煊晋帝:“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闻国舅就进来了。
白慕歌本以为,闻国舅是进来狡辩的,没想到闻国舅跪下后,便道:“陛下,老臣有罪,是老臣辜负了陛下您的信任。如今陈耀忠已经被玄王殿下抓了,老臣无从狡辩,请陛下发落!”
闻国舅原是准备,假装不察来脱罪,但他回去想了许久,越想越是羞愧,又得知陈耀忠没能跑掉,玄王也进宫找陛下,他无法再假装无事发生,于是便来请罪了。
煊晋帝不敢置信:“国舅你……”
闻国舅深深地俯跪在地:“陛下,都是老臣的错,老臣无话可说!”
白慕歌跪着说了半天事,已经有些跪不稳。
玄王殿下见状,立刻道:“父皇,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您便发落吧!大理寺故意压着消息不报,也有延误之责!这陈耀忠,应该第一个杀头!”
煊晋帝的眸中,掠过一丝犹豫:“这…
…”
令狐悦:“父皇在犹豫什么?”
煊晋帝:“陈耀忠罪该万死,只是他是……”
令狐悦扬眉,故意道:“是什么?是明氏的儿子?父皇,您莫不是看上明氏了?”
煊晋帝睁大眼,一拍桌案:“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不知道,朕心里只有你母后,明氏是你母后的妹妹,朕才有些顾忌!”
玄王殿下道:“是吗?这些年母后不在,父皇就对明氏百般照顾,如今她的儿子犯下如此大错,父皇还要犹豫一下!妹妹?什么妹妹不妹妹的,又不是母后的亲妹妹!
就是亲妹妹,自古以来也不乏有姐妹共事一夫的事。若是母后有知,不是是否会怀疑父皇,根本就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而是父皇动了别的心思!父皇不妨问问旁人,您这样过多关照,真的不会惹人疑窦?”
煊晋帝被气坏了,扭头就看向小义子:“小义子,你说,朕对明氏有旁的心思吗?”
小义子实话实说道:“奴才伺候您多年,自是知晓,您是没这心思的!只是若皇后娘娘在,当年她就不喜您与其他女子往来,玄王殿下的担忧,确实……有所道理!”
煊晋帝一下子脸都变了。
飞快地道:“传朕的口谕,立即将陈耀忠关押起来,秋后处决,任何人不得求情!陈家人试图包庇,将陈家人、包括明氏也全部抓起来,等候朕的发落。赶紧的!莫要让皇后误会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