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这,这是……”
她心态完全崩了,刚刚给主子换下来的衣服,她都记得全部藏起来,却是忘记了日前随手放在屏风上,没有收的这一条……
大夫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不敢吭声。
看着白鹭惊慌失措的样子,玄王殿下的眸子眯了眯,慢声道:“问你你答就是了,慌什么?爷还能杀了你不成?”
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可怕?
而且这丫头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在房间,给白慕歌换衣服会不自在,可后头自己进来后,她也并没表现出多害怕自己的样子,现在却又被自己一个问题,问得浑身发颤?
白鹭这才强行镇定起来,信口胡诌道:“这是白绫!上吊用的!主子说如果什么时候,没机会活了,为了避免在狱中受折磨,不如自己先自绝了!”
白鹭这是想起来,之前有一次,主子跟自己开玩笑,说这裹胸布长得跟白绫似的,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她还能自称这是她准备情况不对,避免被严刑逼供,就及时上吊的白绫!
现在这说法,倒是能用上了!
令狐悦:“……”
白慕歌这么想?
他把这块布扯下来,又看了一下,是一块带着些宽度长条形的布料,整
体看起来,做束腰太宽,做浴巾太窄,做白绫长度不够。
白鹭都快替自家主子尴尬死了。
女儿家这般私密的东西,就被一个男人,一脸纳闷地拿着手上,来回观看,不知道主子醒来了之后知晓了这一切,是何种感受。
令狐悦问了白鹭一句:“你确定这是白绫?本王可没见过,这样短的白绫!”
白鹭:“是啊,没有经验,买短了。所以用不上,主子就随手放着了!”
因为这个问题,白鹭当时也问过主子,说这做白绫还是稍微短了点,可能会被怀疑,于是白慕歌说:就说没经验买短了,不就行了?
两个人当时就是随口扯犊子,闹着玩的,谁能想到,今天这番说辞,竟然都用上了呢?
令狐悦:“……”
没经验,买短了?
这种荒谬的事情,要说发生在别人的身上,玄王殿下是不相信的,但是想起来之前慕之要杀白慕歌,这小子竟然能跪下说他是自己的……咳,小宝贝,要说白慕歌能干出买白绫,不小心买短了的事儿,这还真的不是不可能。
只是……
白鹭到底在慌什么?
这丫头说完之后,分明就是一副无比紧张的模样,区区一个侍婢,这般故作镇定的样子,怎么会瞒
过他的眼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南慕之在门外催促了一句:“阿悦,你干嘛呢?还不出来吗?门开着一会儿了,小心冷风灌进去了!”
他们刚刚出门的时候,把门开着,是等着令狐悦也出来了,一起关上。
但是半晌了这人还没出来。
南世子并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倒只是单纯地担心,冷风进去了之后,会不会冻到白慕歌。
大夫也是赶紧帮忙助攻:“是啊,殿下,您让主子好好休息吧!”
令狐悦只好暂且压下心中的疑虑。
放下了手中这块布巾,大步走了出去。
白鹭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拼命地喘气,却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的玄王殿下,兀地回过头,又看了她一眼,把白鹭这幅劫后余生的样子,看得明明白白!
白鹭对上了对方的眼神,一下子觉得如堕冰窟,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回头!
白鹭白了脸:“殿……殿下……”
她决定了,如果对方再问什么,自己就直接一头撞死好了,她真的不会应对了,她总不能卖了主子吧。
好在。
令狐悦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决绝,顿了一下,倒没再多为难她,只转过头往外走,北邈立刻帮忙带上
门。
玄王殿下此刻的神色,复杂得很,到这一步他如果都还不能察觉,到处都是疑点,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那他就是个傻子了,只是这个秘密到底指向什么?
想起来之前,白慕歌坚持要回府看病,跟慕之对了一下眼神。
令狐悦若有所思的眼神,再次落在南慕之的身上。
对上了对方探寻的眼神。
南慕之身体一僵,但还是故作镇定:“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玄王殿下故意试探:“你说呢?”
南慕之:“我……”
他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点破绽,是挣扎矛盾的神情,虽然很短暂,但是都被玄王殿下收入眼底。
南世子又看了一眼,周围这么多人,故作迷惑地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真的太难受了。
他决定等白慕歌醒了,自己找个机会问问她,要不告诉阿悦算了,阿悦也不会害她啊,自己夹在对兄弟是否坦诚,和对心仪之人是否守诺之间,真的好痛苦。
他最近都已经反复被说还是不说,折磨得要疯了,既然这样,不如问问当事人好了,也让白慕歌知道一下,不是自己不想帮她瞒着,而是阿悦真的不是蠢人,就算是自己这个好兄弟,十分了解对方,但想
瞒着对方一件事情很久,也真的很困难!
令狐悦从他刚刚那点神情的破绽,就已经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怀疑,白慕歌和慕之之间,是真的有共守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看样子,白鹭也是知道的,只有他是一个外人!
一股子翻江倒海一样的酸味,在他胸口沸腾起来!
越想他心里越是不舒服。
可是眼下白慕歌还没醒问不了,慕之不肯说,白鹭不敢说,若是把那侍女逼得太紧,对方撞墙了,自己还没法子跟白慕歌交待。
于是他脸色一沉,偏头看了一眼成妄,问道:“今日负责京城城防的是你?也是你帮忙守着陈阁老的府邸?”
成妄:“正是末将!末将答应了白大人,守到今天晚上,不过闻国舅来的时候,末将玩了一个狡猾,对陈国舅说,明天早上陈耀忠才可以走,认为可以给白大人一个惊喜,多帮忙守一个晚上。没想到,您跟世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末将的心机竟然没用上!”
令狐悦默了一会儿,倒说了一句:“你帮了白慕歌,本王要谢你!”
成妄:“啊,这……”
不是,殿下,您这种:你帮了我媳妇,所以我要感谢你的语态,是怎么回事?我会错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