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赶紧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身为一个合格的走狗,怎么能说不想跟自己的大腿一起住呢,就算是真的不想,也不能让大佬这么觉得,这样会导致自己失宠的。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脸色却依旧不好:“哦?那是什么意思?”
白慕歌蹙眉道:“殿下您想啊,这多不好啊,名不正言不顺的,好端端的一个京兆府尹不干了,住到您家里去了,外头的人不知道会怎么猜测呢,还以为小的是被您胁迫了,这对您多不好啊!
再说了,一个男人,他应该有事业,小的觉得,自己还可以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多年,争取以后名垂千古!对,小的一直就是一个,这么有事业心的男人!”
白慕歌这番话,差点把自己都说得相信了,这个理由应该没问题啊,一个男人有事业心,多正常啊,是吧?
玄王殿下顿了一会儿,慢声道:“你这样想?”
白慕歌急切地点头:“对啊,有道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小的就是那种,渴望在史书上留下自己姓名,有梦想有追求的男人,殿下您要是真心宠爱小的这条走狗,就不要让小的的梦想夭折!”
令狐悦看这小子说得头头是
道,却是狐疑地眯起了邪肆的眸子:“哦?是么?”
他从前怎么没从白慕歌的身上,看出这么远大的志向?最多他就只看出来了,这小子有种在其位,谋其职,当什么官,就要做好本分的责任心罢了。
白慕歌坚定地点头:“当然是了!殿下,试问有几个男人,不想有事业,有社会地位呢?尤其是当年我父亲,被老南国公那样对待,所以小的一直立志于,出人头地,为自己的父亲争一口气!”
对不起了,白将军,您现在也算是我这个身体的爹了,我为了避免真的搬到玄王府,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把您抬出来应应急,您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对吧?
令狐悦:“……”
要是这么说的,倒是有点可信度了,父亲受了委屈,儿子想干出一番成就,给父亲脸上争光,这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沉吟道:“那行,既然你坚持,那就继续做!”
白慕歌松了一口气。
结果他下一句话,差点把白慕歌呛死:“那你还是搬来玄王府,你做不做京兆府尹,同你来不来玄王府住,其实也没什么直接关系,你说是不是?至于外头的人说爷胁迫你?爷量他们没这个胆子!”
白慕歌:
“但是殿下,大家在私下说不定,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的。”
她真的好慌啊,很怕大佬一意孤行,自己反对失败。
令狐悦:“有什么猜测?”
白慕歌心里乱糟糟的,于是一句话都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小的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搬到玄王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是断袖呢!”
玄王殿下:“!!!”
他有种被会心一击的僵硬,就连面皮都抽搐了一下,一下子觉得,自己一直抓着白慕歌的大手,也有些发烫了,于是微微松了手。
把白慕歌给松开了。
白慕歌手背上温热的触感消失,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慌乱之中,对方一直抓着自己的手,她忍不住悄悄地动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别说,那种感觉还不太坏,她现在觉得自己的手背,有点麻。
令狐悦的眼神,躲闪了一瞬,轻咳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清者自清,外头的人说的鬼话,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马车外头的北邈:“……”
是吧,殿下,清者自清?这个清者是谁?有这么个人存在吗?
哦,可能是白慕歌?!
白慕歌蹙眉,一本正经地道:“殿下,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小的觉
得,咱们还是避忌一点,不授人以柄比较好,小的也不想被人说长道短!”
玄王殿下忽然盯着白慕歌,语气有点儿严肃,问道:“你很介意这个?”
白慕歌:“啊,您是说介意什么?”
介意去他府上住,还是介意被人说长道短?
令狐悦:“介意……被人误认为,是断袖这件事?”
白慕歌纳闷地反问道:“难道殿下您不介意吗?”
她没有真的成为男人,所以不知道一般情况下,男人会怎么想,但是据她所知,大部分的直男们,其实连别人猜测自己是断袖的玩笑,都不愿意开,她相信大佬也是这种人。
令狐悦沉默了几息。
闷声道:“嗯,爷也介意。”
白慕歌:“这不就是了,既然大家都很介意,搬去您府上的事情,不如就此算了吧。再说了,您不是很快就要出京了吗?这个时候讨论要不要搬到玄王府,也没什么意义吧?”
玄王殿下:“嗯。”
他恹恹地应了一声,好似情绪有点低落,靠在马车上假寐,也不说话了。
白慕歌觉得他有点奇怪,看着他明显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琢磨着自己不肯搬到玄王府,真的让他失望到这个地步了?
她张
了张嘴,有那么一瞬间,差点就心软,让步说要不自己还是搬过去。
可是想了想自己是个女的……
这太危险了,她终究还是怂了,于是只悄咪咪地偷看他,没敢再说话。
好歹有了这么一出之后,她那种看见人杀猪之后的恐惧,也消失了,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原来让一个人不害怕的办法,就是拿一件更可怕的事情来恐吓他。
一路上静谧无声。
直到马车停下。
外头的车夫说了一句:“殿下,白大人,白府到了!”
白慕歌看着令狐悦,小心翼翼地道:“那殿下……小的,先回府了!”
玄王殿下应了一声:“嗯。”
他都没睁眼,好像在生闷气,但是他自己都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生白慕歌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或者是在生命运的气,为什么偏偏他们都是男的!
白慕歌忐忑地下马车。
一下去,正巧看见南慕之过来了,对方笑着道:“白慕歌,这么巧?你回来了?”
白慕歌:“是啊,世子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南慕之:“没什么事,就是想把这匹汗血宝马,送给你!”
马车上的玄王殿下闻言,兀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