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痛苦地闭上眼,捂着自己的衣领,说了一句:“世子,我是女人,你别扯了,我承认了!”
南慕之僵住了,微微松开了手!
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怀疑的,但是当白慕歌真的说出来这句话,真的承认了的时候,他依旧还是觉得不敢置信,甚至是不可思议。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麻了!
白慕歌这个时候,“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口道:“世子是这样的,当年母亲是为了保护白家的财产,不被南国公,也就是现在的南伯府上所夺,不得已才会将我女扮男装,我本来以为家里铺子赔光了,钱没了,我就能恢复女儿身了,没想到陛下忽然下了一道圣旨,让我当京兆府尹……”
南慕之是混官场的,白慕歌这几句话下来,他就已经听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要一直瞒着。
话说到这里之后。
她抱着南慕之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世子,小的当官之后,您也是知道的,不曾做过任何一件亏心的事,也从来没有鱼肉百姓。小的真的不是故意欺君的,小的也是万般无奈,您能不能不要说出去?球球您了!”
她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抹着眼泪道:“世
子,我们白府上下的性命,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是今日忽然来月事,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承认的,世子……”
南慕之被这人给哭懵了。
被白慕歌抱着的腿,也火急火燎的,烫得厉害。
他赶紧把人给扶起来,简直有些手足无措:“那个……你先别哭啊,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南世子现在想了想,自己以前竟然欺负一个女人,拿着刀子去找一个女人决斗,甚至把人吓得自称断袖,自己还经常鄙视对方不够勇猛坚毅,不像个男人……
南慕之现在觉得,自己好不是人!
就像是个欺负小姑娘的垃圾!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白慕歌哭得更大声了。
南慕之:“……”
他一辈子就没遇见过这样的阵仗,这算什么?算自己把一个女人弄哭了?
看着面前的人,嗷嚎大哭,尤其是哭得梨花带雨,还特么挺好看的,他头疼地道:“行了,行了!本世子不说出去行了吧,本世子今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白慕歌顿时不哭了:“真的?真的当做没发现,谁都不告诉?”
还有这种好事?
其实她哭得停不下来,是因为觉得自己死定了,尤其
是想想,白府上下这么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都要因为自己一时间来了月事的不小心,集体被杀头,她就更加难受了。
没想到南慕之竟然……
南慕之看她就跟学过什么唱戏的绝活一样,说变脸就变脸,说不哭就不哭了,傻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
揉着眉心道:“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现在也觉得懵逼得很,自己刚刚怎么就答应了,白慕歌这是欺君啊,自己答应当没发现,那自己不是成了欺君的同伙吗?
可是这都同意了,现在总不能反悔吧?
白慕歌这个时候也赶紧主动保证道:“世子您放心,您如此大恩,就算是哪天我身份败露,要被杀头,我也绝对不会说出,您早就知道了我的女儿身,给您惹麻烦的!”
南慕之:“……”
看着这人自己都自身难保,在刀尖上行走,却还在保证,不会给自己惹麻烦,他的心情也变得很复杂。
他说道:“走吧!”
白慕歌问道:“去……去哪儿?”
南慕之:“我记得从前出京游玩的时候,看到那边两里外,有一个破屋子,没人住。我把你放在那儿,然后去镇上给你买
点东西,把裤子换了!”
总不能就这么回京城吧,这要是遇见了其他的人,被看穿了,这人的命就没了。
白慕歌:“……好。”
她其实并没想到,南慕之竟然有这么好,答应不说出去就算了,居然还准备帮自己遮掩一下。
南慕之:“我拎你上马,还是你自己上去?”
白慕歌:“这……还是不了吧,我裤子上有血迹,要是弄脏了您的马……”
南慕之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拎着人,把人丢到马背上了。
白慕歌:“……”
算了,就克服一下对骑马的恐惧吧!
只不过,南慕之正准备上马,却又想起来什么了,顿住了,有些不自在地交待了白慕歌一句:“你自己坐稳了,本世子帮你牵马!如果颠簸的时候没坐稳,就叫一声,本世子接住你。”
男女授受不亲啊,之前不知道的时候,共乘倒是没什么,现在自己还上马的话,那不就成了占人便宜了吗?
白慕歌:“啊?哦……好!”
都已经这样了,为了避免惹怒了南世子,她决定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表现出一副听话的样子,这样有助于让对方不反悔,不对外说出真相。
她也是做梦都没想到
,第一次见面就要拔刀,跟自己打架的人,现在自己竟然被对方抓住了致命的弱点。
南慕之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说了一句:“你放心,本世子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说出去害你的!”
白慕歌:“谢谢世子。”
见着她这么乖巧,他一说,她就应下,南慕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一时间觉得哪里都不好了。
不过,他又想起来什么。
刚毅英挺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赤红之色,说了一句:“那个……之前不知道你是女人,本世子才跟你一起骑马的,不是有意冒犯,也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白慕歌立刻道:“我知道!世子只是救人心切,我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世子您也不必介怀。”
南慕之却是兀地道:“这事儿能不放在心上吗?能不介怀吗?你得记住了,你是个女人,不能让人随便抱你的腰!”
白慕歌:“那……那小的把事儿放在心上,您也介怀着?”
她现在的宗旨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能帮着自己藏马甲,他就是大爷。
南慕之:“……”
听她说要放在心上,还让他介怀着。
他怎么觉得,自己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