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悦:“……”
哦,所以这一点不对劲!他可是知道那小子要谈婚论嫁,就觉得有人要抢夺自己的所有物,很是不悦。
他眉心皱了一下,索性直接问煊晋帝:“那父皇,您觉得,如果您对一个人,有您对儿臣这般的维护,又不希望对方谈婚论嫁,惹对方生气了您会心虚、不得劲儿,变着花样想把人给哄好。
而且您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满身优点。有这个人在的地方,其他人您根本就注意不到。会心疼怜惜这个人,觉得这个人好像会发光,盯着这人的时候,眼睛都移不开。
几天不见就想得慌,想赶紧去看看这个人在干什么。您觉得,这算是什么感情?”
煊晋帝疑惑地看着他:“你说的,不是朕对你母后的感情吗?从你母后进宫,朕确实是谁都看不进眼里了。谁把朕的过往跟你说了?你偷看朕同你母后在一起时的起居录了?”
在煊晋皇朝,皇帝是会有专人写起居录,方便史官写帝王本纪的。只是玄王应该没这么无聊,
去偷看这个吧?
玄王殿下:“!!!”
他觉得听完了父皇的话,自己的脑子,仿佛被劈了好几道雷,噼啪作响,甚至觉得脚软,手都捏不住棋子。
怎么会……
这样?
怎么可能是这样?
见着令狐悦一脸恍惚的模样,煊晋帝还以为,自己的话是不是语气不对,把儿子吓着了。
他立即舒缓了语气,关心地道:“怎么了?这个神情?虽然说帝王的起居录,是不允许人翻阅的,但你就是偷看了,也没什么,不需要吓成这幅模样!”
再说了,这小子从前干的让自己头疼的事情也不少,哪一件不比偷看起居录严重,怎么偏偏今日吓成了这幅德行?
令狐悦回过神,喉结都滚动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点儿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没……儿臣不是在怕这个,儿臣也没看您的起居录!”
煊晋帝更加纳闷了:“那你是在怕什么?”
他第一回看见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这幅恐惧的样子。
这令帝王都忍不住,
伸出手去探了一下令狐悦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但是……
不烫啊!
玄王殿下:“没……没什么!”
但是……
他心里真的很痛苦。
看令狐悦这幅样子,似乎极度的矛盾纠结,嘴上还要跟自己说没什么,煊晋帝觉得有点儿不得劲儿了,儿子跟自己不亲了,他有秘密了!
可,能是什么秘密?
想着对方刚刚问的话,煊晋帝忽然笑了起来:“哦,你刚刚问父皇那些,该不是为了上回你在狩猎场,同朕说的那个姑娘?
你同那位姑娘的感情,有所进展了吧?刚刚那些,都是你对那位姑娘的感觉?
可悦儿,你这也太没出息了!媳妇都还没有娶到手,就已经陷这么深了,哈哈哈,朕看你啊,以后指不定会是个妻管严。”
嗐,如果是和未来儿媳妇的秘密,那煊晋帝可以不在意,这种事情儿子不告诉自己,也是正常的。
令狐悦:“……!”
他已经……陷得很深了?
他从前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
,自己陷入了什么?他只以为自己是在逗狗玩?
还有……
“妻管严”是什么意思?
这个词是能放在他身上的吗?
他觉得打击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他因为武功高强,而十分强健的身体,在此刻竟然都觉得有些受不住,仿佛随时就要步入太虚,魂游天外。
看着自己越说,令狐悦的神情,越是难以接受,甚至好像都进入了灵魂出窍的阶段。
煊晋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了!你继续露出这幅表情,朕要找法师,来给你收惊了!”
玄王殿下回过神。
心情彻底沉入了谷底,对着自己的父皇道:“父皇,儿臣没事,我们还是继续下棋吧!”
煊晋帝:“真的没事?”
看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
令狐悦:“真的没事。”
看着他坚持这么说,煊晋帝只好将信将疑地继续跟他一起下棋,只是时而不时地,还是会抬眼看一下令狐悦,看看这小子的情绪缓和下来没有。
但是他发现……
没缓和!
不仅没缓和,并且还跟阴云罩顶一样,头上无形的乌云越来越多,继续持续一下,都能直接在这小子的头上下一场雷阵雨。
煊晋帝忍不住,又开口道:“悦儿,朕同你是父子,不管有什么事情,朕都愿意挡在你跟前。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心事,朕都愿意为你开导!”
令狐悦:“儿臣知道!”
煊晋帝兀地道:“你该不是……”
玄王殿下的心,兀地提了起来,小心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皇难道也怀疑自己了?
好在,煊晋帝完全没往这边想,而是道:“该不是,你问了朕之前那些话之后,确定了你非常喜欢那个姑娘。但是你喜欢的姑娘,看上别人了?”
令狐悦:“……!倒是没有。”
只是眼下的情况,还不如喜欢的姑娘看上别人了呢。
他看上白慕歌有什么用啊,人家看上姑娘了,正儿八经修成正果,到了洞房花烛夜,可以抱着媳妇一起睡觉,还能儿孙满堂。自己跟白慕歌呢?
想到这里,他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