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咱们家怕玄王殿下,问责儿子干的好事,这其实也很正常,可我们为什么,要连白慕歌都怕?
还要故意说白慕歌是好意?
他的心里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但看着薛王爷不断地给自己使眼色,他只好赶紧顺着话道:“是,父王您说得很对,儿子也觉得,自己刚刚说出那句话,确实是因为脑子不太清醒……”
薛王爷继续呵斥道:“等晚些时候,你要为你今天惹是生非,劳烦了白大人来走一趟的事儿,以及你刚刚说的那句蠢话,去寻白大人当面道歉!”
薛言清:“……父王,是!”
有……
有这么严重吗?
父王您没事吧,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来他们家找事情,自己不收拾对方,不找几个人给白慕歌使绊子就算了,还要去道歉?
玄王殿下扫向薛言清,慢声问道:“表弟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薛王爷赶紧道:“没有的,没有!殿下多虑了,他自己做了错事,出去道歉,这都是应该的,哪里还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
你赶紧对玄王殿下说明,为父说的话,就是你的意思!”
薛言清虽然有些搞不懂局面,但他很明白,想安然无事
,就要听亲爹的话,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家的老姜是不会害自己的!
便顺着薛王爷的话道:“殿下,的确如此!殿下您放心,我已经深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一定好好表现,好好改过自新,绝对不会给您的心情添堵!”
还有啊,自己都已经弯着腰,在这里站了半天了,玄王殿下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站起身来?
他觉得自己的腰已经开始有些酸了。
那种老寒腰的感觉,已经上来了。
令狐悦瞥了一眼薛王爷,散漫地起了身,闲闲地道:“那就有劳表叔,提点表弟了!让表弟知道,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不能惹,什么话不能乱说!”
薛王爷管教孩子的作风,玄王殿下还算是了解,等他走了之后,薛言清少不得被薛王爷一顿打。他也相信,只要薛王爷在,薛言清没胆子去找白慕歌报仇。
既是如此,他也不必继续在此浪费时间。
薛言清:“……”
不是,殿下您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怂恿我父王打我吗?
薛王爷道:“一定,一定!那陛下那边……”
薛言清:“……?”这事儿跟陛下还有什么关系?他越发地觉得,提神醒脑,原本就已经很紧
张的心情,此刻忍不住更加紧张了。
令狐悦慢声道:“表叔若是能自己把事情办好,此事自然不必惊动父皇。如表叔所言,父皇的确是很忙,既如此,我们能处理好的事情,自行处理了便是!”
薛王爷这才松了一口气。
开口道:“这就好,这就好!玄王殿下,本王送你出去!”
令狐悦语气散漫:“不必了!麻烦!本王认得路!只不过……”
他微微偏头,眼神落在了薛言清的身上,看似慢条斯理,语气里面带了些威胁:“表弟,以后别再玩蛐蛐了,听懂了么?”
薛言清:“……听,听懂了!”
他更加懂的是,表哥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其实并不是一个建议,而是一个命令。
啪!
薛言清觉得自己的快乐没有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玄王殿下用了点轻功,几个大步往外走,身形很快就消失在府中,北邈和北影也很快地跟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了之后。
薛言清这才能够直起自己的身子,眼睛里面含了两泡泪,望着自己的父王,问道:“父王,玄王殿下为什么不让我再玩蛐蛐了?蛐蛐做错了什么?”
薛王爷转身就是一巴掌,忽到了他的
脑门上。
咬着牙怒道:“蛐蛐?都这个时候了,你满脑子里头装的,竟然还是蛐蛐?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事!你今日在街上,踢翻了百姓铺子的事情,玄王殿下差点就准备去告御状了,让陛下知道,我作为陛下的表弟,却纵容你,鱼肉乡邻的,陛下会怎么看我?”
薛言清:“什……什么?”
就这……这都要告御状?现在告御状的门槛已经这么低了吗?我又没有杀人放火!
好吧……
玄王殿下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似乎的确是玄王想告啥就告啥,不需要在乎门槛。
薛王爷生气地道:“要是玄王去告状,为父会不会被削爵少俸禄,你以后还能不能过大富大贵的日子,那都两说!你竟然还敢问为父,蛐蛐做错了什么?来人,把小公子养的蛐蛐,全部踩死,不……拿出去放生了!”
薛王爷现在就挺慌,想到白慕歌能为了五两银子,来他们家找事情,难保白慕歌就不会为了,他们府上踩死了许多蛐蛐,过来谴责他们家仗着自己身份高,不尊重生命,欺压蛐蛐。
虽然他觉得,白慕歌可能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可是……谁知道呢?
反正他现在已经对
白慕歌这个人,有心理阴影了,所以他们还是谨慎、稳重为好!
薛言清:“父王……”
他好想哭啊!他舍不得自己的蛐蛐……
薛王爷看着他,道:“叫我干什么?玄王殿下不是已经说了,让你别玩了,那些蛐蛐再留在府上,被殿下知道了,指不定又是祸事!”
薛言清:“……”
玄王殿下变了,以前殿下性子懒散不好惹,也根本不爱管闲事,现在却变成了管遍天下不平事,甚至还要管自己玩不玩蛐蛐!
薛言清委屈地道:“行吧,儿子知道了!”
而薛王爷这个时候,还十分的愤怒,看着薛言清怒道:“你还有脸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你给本王跪下!”
薛言清看着父亲如此生气,只好老实地跪下。
薛王爷回头看了一眼仆从,道:“拿鞭子来!我今天就要正一正家风!”
薛言清:“……”
他很清楚,他们家振家风的方式,就是父王拿着鞭子,把他们一顿打,他现在内心有些疲惫,甚至有些想哭。
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自己来找父王的时候,本来是想跟父王商量一下,怎么收拾收拾白慕歌的,现在怎么成了自己的被振家风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