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殿下听了,倒是很满意。
看了那宫人一眼,散漫地道:“那行,爷日后得空了,再烤点东西给它吃!”
宫人:“啊?”
这……
殿下,小的一句拍奉承的话,您大可不必如此认真啊!溜须拍马这种事情,对我们宫人来说,只是一项必备的生存技能而已啊,哪个成熟的宫人,他不会说几句好听的呢?
狗子听完,直接白眼一翻,往地上一倒:“汪……”那我还是直接死了吧!
快,把我拖去火葬了,骨灰撒得离这个人越来越好。
现在就拖走,挺急的!
它这么一倒,宫人急坏了,赶紧上去查看:“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吧……”
狗子:“汪……”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宫人立刻找到了借口,对玄王殿下道:“殿下,它似乎有些不舒服,陛下都已经走远了,您还是先跟着陛下吧,狗子奴才们照顾就是了!”
令狐悦:“……”
他对这只狗,似乎对自己充满了防备和敌意的眼神,也不是很满意,不是说动物不能成精吗?这狗子怎么好像听得懂人话。
而连同白慕歌在内的朝臣们,听着这段令人窒息的对话,都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只狗子。
白慕歌甚至觉得,自己这条走狗,跟陛下这条
狗子的处境,还有点像,一个是被迫狩猎的,一个是被迫吃烤肉的,真是狗狗相惜!
玄王殿下轻嗤了一声,懒得再理这条狗。
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白慕歌。
见着白慕歌还是一副被他伤害之后,不爱搭理他的嘴脸,跟地上那只狗的样子,简直都快没什么两样,那一人一狗的对视,甚至还带着同病相怜,玄王殿下嘴角抽搐了一下,暂且离开了。
狗子等玄王殿下离开了之后,立马又精神抖擞,重新摆出了自己趾高气昂皇家狗子的架势,尾巴还翘得很高,摇啊摇……
跟着宫人离开了。
朝臣们各自回家。
走到院子门口,长宁公主看着白慕歌,笑着道:“白大人,后日本公主办赏花宴,不知你可有空,来驸马府,一同品鉴?”
白慕歌对花草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去了也是白去,对那些美丽的花的品种什么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确实缺乏一些这样的高雅细胞。
于是推脱道:“多谢公主美意,府衙之中还有很多案子要办,后日怕是没有空闲。”
杨驸马道:“那大后日呢?五天后呢?十天后呢?半个月后呢?”
白慕歌:“啊,这……”
杨驸马笑着道:“白大人你回去之后,且整理一下府衙的
工作。反正公主和本驸马的赏花宴,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白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公主和本驸马,就什么时候办这个宴会!”
长宁公主一家,也没别的意思,今日托白慕歌的福,他们家得到了一匹汗血宝马,所以他们必定要表达一下对白慕歌的感谢。
表达感谢的第一步,那就是把白慕歌,当成一个十分重视的朋友来结交,表示为了白慕歌,甚至可以随便更改赏花宴的举办日期。
这样的话,这些个朝臣们听见了,也知道白慕歌已经在长宁公主的邀请下,重新踏入了贵族交友的行业。
白慕歌也不是个傻子。
事情到这里,她就已经明白了,长宁公主和驸马的言下之意。
她立即便开口道:“既然公主和驸马,如此美意,那白慕歌再推脱,岂非是不识抬举了吗?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
杨驸马笑了笑:“那好,你得空的时候,遣人过来说一声!”
白慕歌:“是!”
杨驸马交待完,就开开心心地跟公主一起离开了。
南伯:“……”
真好啊,我真是你们之间深厚交情的献祭者!
等他们走了之后,宗政择看着玄王殿下不在这儿了,笑嘻嘻地到了白慕歌身边,小声道:“白弟,公主和驸马,举办的赏
花宴,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这种活动能受邀的都是权贵,你去参加,在众人眼中的重量和身份,就会提高许多,权贵们知道你是公主的贵客,以后也会对你客气一二。
而且跟权贵们多见几面,同聊得来的混个脸熟,慢慢地人缘好了,以后就是有冲突,大家也会互相看对方几分面子。我父亲说,这也是为官之道!”
白慕歌当然知道,宗政择说这话,完全就是为了自己好。
于是她笑着道:“多谢宗政兄为我考虑。”
众人互相见了礼,就各自离开。
……
宫中。
御花园,煊晋帝带着玄王殿下散着步。
帝王问了一句:“今日在狩猎场上,朕想为白慕歌赐婚,你反应如此激烈,甚至不惜威胁朕,是为何故?”
令狐悦完全没想到,父皇让自己别走,竟然是为了重谈这件事。
他只好把之前,白慕歌说过的借口,也对父皇说了一遍:“他自觉自己性格莽撞,怕之后惹了祸事,连累了妻子和岳家,所以打算等性子稳重些了,过两年再议亲。”
煊晋帝道:“可是,若是岳家强大,便无此等顾虑!”
玄王殿下听出了弦外之音:“父皇的意思是?”
煊晋帝:“咳……你觉得,朕召白慕歌做驸马,怎么
样?
虽然说,他如今这个身份,做驸马太抬举了,还要找机会历练历练,给他一些事情做做,立立功升升官。但是你这般维护他,你六皇姐永宁,今日似也对他有意,朕都看在眼里。
朕认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以后朕与你,也有更合理的借口,维护白慕歌了,毕竟是自家人,你看呢?
届时白慕歌不管多莽撞,也是连累不到岳家了,难道他还能连累朕和公主,也被砍头不成?”
煊晋帝觉得,这主意太好了,自己真是个好父皇,如果不是玄王这么看重白慕歌,他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一个刚刚进入朝堂不久的七品小官。
而且,这还成全了永宁的心思。
玄王殿下沉眸道:“父皇,儿臣认为不妥!”
煊晋帝看着他,有些奇怪:“何处不妥?还有什么别的拒绝的理由吗?你若是觉得他年纪尚小,先定亲,缓两年再成婚便是,反正永宁贵为公主,多养几年,也没人敢嫌弃她!悦儿,我们是父子,你如果觉得真的不行,也至少得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服朕这个父皇!”
令狐悦喉结微微动了一下,有些被噎住,最终胡诌道:“父皇,据儿臣所知,白慕歌不喜欢六皇姐这种类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