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完。
永宁公主就在边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煊晋帝根本没在意,毕竟女儿犯病之后,经常咳嗽,眼下宫婢去洗橘子皮了,还没回来,所以永宁喉咙的不适暂时没有缓和,倒是很正常。
白慕歌听了煊晋帝的话,也是头皮发麻,赶紧开口道:“陛下,臣还小呢,暂且没有考虑过此事!臣如今只想好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们做事,婚事这种事情,臣实在是无暇费心!”
煊晋帝说道:“无暇也要抽出时间来!婚姻是人生大事,怎么能不费心呢?你今日回去之后,就好好想想,我煊晋皇朝这么多出色的女子,难道还没有一个,能入得了白爱卿你的眼了不成?”
白慕歌立刻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认为,每个姑娘们,都是极好的,只有臣配不上她们,断无她们不能入臣的眼之说。臣一定谨遵圣命,回去好好考虑!”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考虑这些,但是陛下都开口了,她不考虑还能怎么样呢?
白慕歌这话一出,在场不少官家小姐们,都是一愣,都对这位白大人,多了几分好感。
甚至她们还有些不懂,白大人这么尊重女子的人,白娇娇
是哪根神经不对劲,要跟自己的堂兄作对,把自己作妖做成这样?
煊晋帝听完之后,笑道:“你能这样想最好!哪怕你看上贵族之女,朕相信若是慧眼识珠的爱卿,也会接纳你这个女婿的!”
煊晋帝觉得,儿子知道,自己这么为白慕歌的婚事操心,甚至说出这话,暗示白慕歌日后一定会被自己重用,来给白慕歌找个好岳家,儿子一定很会高兴!
一众没出去狩猎的王公贵族们:“!!!”
他们都不傻。
听得很明白,陛下这话,就差没直接明说,白慕歌是朕非常喜欢的朝臣,日后注定前途无量,你们识相的要抢女婿就赶紧抢,别到时候后悔了!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永宁公主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并且咳得撕心裂肺。
煊晋帝关心的眼神,终于看了过去,就对上了女儿,焦急又烦恼的眸光,永宁公主确实觉得很烦恼,毕竟父皇说的是,就算白慕歌看上了贵族的女儿都可以。可自己是君王的女儿,这是皇族,不是贵族,皇族比贵族要高一个层级……
也许白慕歌听了父皇的话,就不敢考虑皇族的自己了!
所以她挺急的!
对上了女
儿眼神的煊晋帝:“……!”
这……
煊晋帝又回头看了一眼白慕歌,这小子虽然很瘦弱,但是确实生的很好看,刚刚还关心了永宁的病情,说不定能直接把永宁给治好,永宁有些心动……
好像……也很正常?
这个时候,煊晋帝的亲弟弟照成王这个时候,看着白慕歌道:“白大人,以后若是得空,就来本王的府上,多走动走动!”
他府上还有一位郡主,尚未出阁。
只是照成王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迟疑,毕竟白慕歌现在背后没有望族支持,怕是比不得直接把女儿,嫁给世家望族好,故而他现在也只说了来走动,没把话说太满,也没有暗示得太明白,万一自己最后,还是瞧不上白慕歌如今的门楣呢?
白慕歌:“……多谢王爷相邀!”
刚刚对方起身送礼的时候,白慕歌知晓了,他是照成王,这个人她要是没记错,应该是一位亲王,亲王都主动让自己上门去坐坐,所以她现在心里,挺……惊讶的。
福安郡主这个时候,倒是看向煊晋帝,说了一句:“陛下,嫣然小时候,就很得您这个长辈的喜欢,福安厚颜说一句,日后嫣然的婚事,还要请陛
下,多多费心!”
煊晋帝:“……!”
煊晋帝当然听得懂,福安郡主是在暗示什么,但是想着永宁公主的眼神,煊晋帝有种扶额,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冲动。
于是只好含糊地道:“嫣然是我们煊晋皇朝,第一才女,如今又被誉为第一美人,她的婚事,朕就是不操心,怕也是有无数人,踏破杜家的门槛!”
话到这里,他看见福安郡主,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说话。
仿佛就在说,你这个堂舅舅,要是不为我女儿的婚事操心,我就要去找太后哭闹了。
煊晋帝嘴角一抽,又只好接着道:“你放心,即便如此,朕还是会把此事,放在心上的!”
只说了放在心上,也没说一定会把杜嫣然指给白慕歌,所以这也不算是什么事儿,对吧?
结果。
永宁公主听了,还是一阵不高兴地剧烈咳嗽!
煊晋帝:“……”朕好难!
而福安郡主却认为,陛下有了这话,此事几乎就是十拿九稳。
于是她十分膨胀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刑部尚书夫人,眼神很是挑衅,颇有一种我后台比你强硬,我是陛下他堂妹,所以你抢女婿,休想抢过我们家的嘚瑟
。
刑部尚书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小女儿有些失望的脸色,顿时心疼不已,于是看着白慕歌,说了一句:“白大人,不日之后,我们府上举办茶会,你若是得空,不妨也来坐坐。”
白慕歌:“啊,这……若是得空,下官一定去!”
不,我觉得我没空!
太难了!
而刑部尚书夫人,这个时候还对着煊晋帝,说了一句:“陛下,臣妇的小女儿,茶艺出众,常被一些大家赞许,也算得上是望门闺秀。臣妇也想厚颜,求陛下一个恩典,日后也能照顾一下,臣妇女儿的婚事!”
刑部尚书夫人这个胆子,其实算是很大了,毕竟帝王要不要赐婚,这真的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求的,福安郡主是陛下的亲堂妹,这个是不一样的,她很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为了女儿,她拼了!
煊晋帝:“……”
帝王一贯觉得,借着狩猎出宫吹吹风挺好的!等大家猎完猎物回来,比比谁更出色,也挺令人高兴的,他素来对此充满了耐心!
然而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耐心忽然消失,以至于他希望,那些好儿郎们赶紧回来,也好聊点别的,为他这个陛下解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