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玄王殿下,眉心微微一跳。
他怎么觉得……
这个问题,使自己更尴尬了?两个大老爷们之间,有什么可心疼的!
成管家和北邈、北影的神情,也都变得怪怪的,悄咪咪地偏头,偷瞄令狐悦。
白慕歌听完了之后,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倒是正色道:“殿下,主人宠爱走狗,走狗心疼主人劳累,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玄王殿下:“嗯,不错!”
说得是,自己应该也正是此意,主人跟走狗之间的互动,自己有什么好尴尬的!
玄王殿下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越发别扭了,总是容易多想,这其实跟自己的下属,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有关系。
想到这里,令狐悦看了一眼,正在不断偷瞄他的成管家等三人,慢声问道:“你们三人神情猥琐,在瞟什么?”
三人:“……殿下?”
神情猥琐?
玄王殿下蹙眉:“你们最近很不对劲!其实许多事情就跟表面一样简单,所以爷劝你们,你们平日里,心思单纯一点,脑海里不要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三人:“!!!”
殿下,怎么被您这么一说,我们
越发地觉得,这个场面它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呢?
为什么不仅仅如此,我们还觉得您说得话,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但是他们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也是不敢说。
只能先后道:“是,我等没有多想什么,殿下放心!”
“我们只是关心殿下,没别的意思。”
“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提点完了自己这些不对劲的手下,玄王殿下才觉得神清气爽,有他们这三个人经常这样看自己,自己再正常都会被他们看得不正常,所以一切都是他们三人造成的!
如果让他们知道,玄王殿下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们三人肯定是一脸懵逼,对脸懵逼,三脸懵逼……
白慕歌也是觉得,大佬的几个手下有点不对劲,有时候看他们的眼神,的确是很奇怪,尤其北邈那种动不动就露出,“我什么都懂了,但是也许我没有懂,是误会了”的古怪眼神……
她觉得,大佬这个时候,提点他们两句也是应该的。
白慕歌抄书坐了太久,觉得自己浑身的五花肉都僵化了,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开口道:“殿下,那小的先回去了?”
令狐悦:“嗯。”
玄王殿下正要吩咐人,送这小子回去。
却兀地想起来什么了。
闲闲地吩咐道:“把颜清的遗作取来!”
成管家一愣,但还是赶紧道:“是,奴才这就去!”
没一会儿。
这东西就被交到了玄王殿下手中。
玄王殿下对着白慕歌抬手,示意白慕歌接过。
白慕歌跟成管家一样,也是满心狐疑,走到了玄王殿下跟前,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之前她来玄王府的某一次,也看见过大佬的手里,正巧就拿着这幅字。
她问道:“殿下,这是……”
令狐悦慢声道:“父皇最喜欢颜清的字。”
白慕歌十分疑惑,纳闷地问道:“殿下,您的意思是,让小的以后,学这种书法,等有朝一日,小的给陛下写奏折的时候,陛下看见小的字,会对小的生出几分好感?”
令狐悦忍不住拿着扇子,就在白慕歌的头上,敲了一下:“模仿颜清的字?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模仿能力,有什么误解?”
从这小子模仿自己的字来看,白慕歌写字就勉强只能称得上是好看,根本没什么成为书法家的天赋,要是真的模仿颜清的字,最后模仿得不
伦不类的拿给父皇看,别说是产生好感了,父皇说不定反而会产生恶感。
这一扇子敲得并不重。
白慕歌却是被敲得清醒了几分,看着面前的大佬,纳闷地问道:“那殿下,您这是……”
玄王殿下:“明日父皇寿宴,礼物你选好了?”
白慕歌一懵,这才想起来这一茬,她之前根本就没往这边想,这两天忙着帮大佬一起抄书,更是无心去想,眼下大佬这么一说,她才记起来,自己的确是没给陛下准备礼物。
她醒过神来之后,赶紧把这幅字在桌子上放好,并开口道:“小的回去之后,要赶紧想想,给陛下送什么……幸好您拿出给陛下的礼物,提醒了小的一下。”
玄王殿下觉得,白慕歌这个人,还挺复杂的,有时候挺聪明的,再复杂的案子,这小子都能查得明明白白,有时候挺笨的,就比如现在。
他慢条斯理地道:“你以为爷把这个给你看看,只是为了提醒你?”
白慕歌:“那是为了干什么?”
该不会是为了斥责自己,竟然对陛下如此大不敬,有去参加陛下寿宴的机会,竟然还不知道好好珍惜,寿礼都没提前准备吧?
想到这里
,白慕歌的心里有点儿窒息,也觉得自己很不对。
看着她的表情,令狐悦就已经知道,这小子又想岔了,他轻嗤道:“东西拿走,礼物你不必挑了,这是爷给你挑好的!”
白慕歌:“???”
成管家:“……?”
难怪自己那天问殿下,殿下是不是准备,把这幅字献给陛下,殿下笑而不语,原来的确是要送给陛下不错,只是并不是殿下自己送,而是白慕歌送?
见着白慕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出声。
自己刚刚才提点了的不对劲的三个下属,又开始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
玄王殿下眉心一跳,心里那种尴尬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故作淡然地看着白慕歌,慢条斯理地道:“父皇是贤明之君,倒也不介意文臣武将送什么东西,有几年有几位朝臣忘记了送礼,父皇也没介意,倒是他们自己吓坏了。只不过,这一次父皇的寿宴,是你第一次面圣,你是爷的走狗,送的东西太轻了,会丢了爷的面子!”
是的,他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绝对不是想让白慕歌,在父皇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这小子以后又闯祸了,让父皇同自己一起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