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杜维,送白慕歌出去。
杜家的几个人,看着白慕歌的背影,连连点头,白慕歌走远了之后,杜老太师摸着自己的胡子,十分满意地道:“白慕歌这个晚辈,我很是喜欢,他的许多想法,都十分新奇,有些话,若是被其他的大学士们听见了,怕都忍不住要批斗他一番,但是选孙女婿的话,老夫觉得很好!”
杜嫣然红着脸,低着头,不出声。
福安郡主这个时候,看着杜嫣然,还故意问了女儿一句:“那嫣然,你觉得白大人如何啊?白大人看着是个通透的,想必他今天已经看出来,我们家叫他前来,所为何事。
他若是真的对你有意,再往来个几回,怕是要来我们家提亲了,你说,母亲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杜嫣然立刻红透了一张脸,弯腰福身道:“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当然但凭母亲做主!”
杜家是极其守规矩的人家,儿女的婚事都是不该就这么议论的,所以见着杜嫣然,纵然一颗心都已经扑在白慕歌身上了,这个时候却还知道,这个事儿,但凭自己这个母亲做主,福安郡主心
里还是满意的。
她看着女儿道:“你且要知道,母亲从小是如何教导你的,作为女子,要落落大方,更要记得,娶为妻,奔为妾。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遇见了喜欢的男子,就丢失了自己的体面,作出有辱家风的事。”
其实福安郡主心里也明白,要是自己问的这个人,不是白慕歌,那女儿就不会对自己说出,但凭母亲做主。
杜嫣然立刻道:“女儿谨遵母亲教诲,请母亲放心,女儿不会做出糊涂事的。”
杜家纵然一团和睦,有时候也会开开玩笑,但是素来家风严谨,在原则性的问题上面,一直都有自己的坚持。
福安郡主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调侃道:“也是我多虑了,其实母亲对你,也是放心的。再说了,这白大人也是个君子,我们家对他也很是满意,他也没有蛊惑你私奔的必要。”
杜嫣然一跺脚:“母亲!”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害羞了。
杜太师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杜嫣然,开口道:“嫣然,你先会房间,我有些事情要同你父亲母亲说!”
杜嫣然:“好!”
杜嫣然带着自己的
侍婢离开。
这个时候,杜维送完了白慕歌,也已经回来了。
看着眼下妹妹已经不在饭厅,屋内的气氛忽然也变得严肃了一些,他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杜太师看着杜维,问道:“孙儿,你可知道,白慕歌同玄王殿下,是什么关系?”
杜维:“这个……孙儿其实不是很清楚。”
君子不在背后说人是非,更别说白慕歌真的是他已经决定,引为毕生知己的人,他当然是不能对着自己的爷爷,说出他发现白贤弟在玄王殿下的面前,似乎是有些谄媚,并与白贤弟平日里的模样,有些不符。
杜大人道:“玄王殿下把白慕歌叫去,又是在这个时辰,应该是为了正事吧?想来之前,白慕歌做事,玄王殿下也多次相助,也许殿下是觉得,白慕歌这个人堪用?”
杜太师想了想,点点头道:“玄王殿下此人,英雄出少年,是难得的青年才俊,说一句不怕杀头的话,如果让玄王殿下做这太子,未来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雄主,陛下看好玄王殿下,是情有可原的。玄王殿下若是觉得白慕歌堪用,那是白慕歌的福气!”
眼下杜家也没个外人,且玄王殿下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是两年前,陛下亲自对杜太师私下说出来的原话,所以杜太师也不怕直言。
杜大人听闻此言,开口道:“父亲,您掌管太学院,陛下体恤您的年纪,特许您可以不用上朝,所以您不知道,玄王殿下已经在朝堂上,拒绝做太子了。殿下的性子,到底还是太懒散了,陛下也很是头疼!”
杜太师笑了笑,倒是不以为意:“玄王殿下还年轻,等年岁长些了就好了。纵然我们杜家的家训,是不参与皇子们之间的斗争,但是你们也要记得,一定要拎得清楚,谁才是真正能让煊晋皇朝光大,谁才是能让百姓们过得更好的人,然后凭借自己的良心做事!”
杜大人和杜维听完,立即一起抱拳,弯腰先后道:“父亲,儿子明白!”
“孙儿明白!”
倒是这个时候,杜家的管家,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太师,老爷,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杜太师看向他:“说吧!”
管家道:“上回南国公府,册立世子的时候,咱们家不是因着,瞧不上上
一任南国公,宠妾灭妻的行为,所以咱们府上的主子们,都未曾上门去道贺吗?
所以……你们怕是不知晓,当日,听说白大人,在玄王殿下的面前,十分谄媚,玄王殿下让白大人去抓鱼,羞辱的意味十分浓重,但是白大人竟然丝毫不以为意,当真跟着抓鱼去了。
京城的不少士人,都议论了这事儿几天,说白大人这般,其实有些丢朝廷命官的脸,没有半点士人风范。”
杜太师皱眉道:“还有这种事?”
管家道:“千真万确!若不是今日,见着主子们都对白慕歌,十分满意,这话老奴也是不敢贸然说的。”
毕竟自己只是个奴才,杜家家风严谨,主子不问,奴才是不能随便碎嘴的。
杜大人闻言,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却是杜维这个时候,开口道:“爷爷,父亲!不管外人如何评价,但是我相信,白贤弟是一个正直的好人,上回我与白贤弟见面,畅聊许久,他之诸多见地,比起我都过之而无不及,他的人品,我也是信得过的,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同外人议论的那般,也请你们不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