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陛下说了,要让白慕歌去参加自己的寿宴,京城的人,就已经在心中咯噔过一次,觉得这是不是陛下,要看重白慕歌的意思。
但是那后头,陛下也没再提过这个人,大家便都只以为,是陛下对白慕歌,最近在京城,很得百姓们爱戴的嘉奖,没再多想。
但是如今,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君主,煊晋皇朝唯一的嫡皇子玄王,这样保白慕歌,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殿下很是重视这个人,但凡想要讨好玄王殿下的人,当然都会跟白慕歌打好关系。
白慕歌有点儿呆愣,还是没出声。
宗政择看着白慕歌,笑着道:“怎么?你这是因为,殿下对你太好了,高兴傻了不成?不过我倒是也理解你,要是殿下对我也有这么好,我大抵也会高兴成一个一百四十斤的傻子!”
宗政择说着,就把自己的体重都报出来了。
他身高一米八,一百四十斤,其实是个不胖不瘦的健康体型。
白慕歌盯着宗政择,直言道:“确实有点没反应过来,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昨天晚上我去找殿下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殿下说自己爱莫能助,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得罪这么多人,还让我打点一下,准备坐牢。对了,殿下
还说了,想要收归了我的家产。”
宗政择:“噗……”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但是看着白慕歌,说得很认真,实在不像是假的,他又兀地想起来什么……
开口道:“哦?难怪之前,你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担心连累了我,什么玄王殿下也弹劾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还以为是我脑子坏了,已经听不懂人话了。原来竟是如此!”
白慕歌:“我现在心里挺乱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这个事儿!”
对玄王殿下,有种觉得这个人真的太好了,感动得流眼泪的冲动,但是又因为对方捉弄了自己,又想把他往死里捶一顿。
大概昨天,他看见自己,饱受打击地离开的时候,在心里暗笑了很久吧!
想到这里,白慕歌的拳头又硬了!
宗政择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闷笑出声:“不过白弟,殿下昨天这些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啊,你想想,你们白府不是都破产了,穷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家的家产,有什么好收归的,殿下这么有钱,他去你们白府收破烂干什么?哈哈哈哈……”
白慕歌:“……”
你可真是我的好择兄!
收破烂?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其实我最近真的很
有钱,非常的有钱,有很多钱好吗?
但是这个话,白慕歌也不好说,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家里那么多玄王大佬送来的宝物,要是到处张扬,遭贼了不是很麻烦,吏部侍郎送的钱也是不能张扬。
白慕歌再次感受到,那种明明自己是个富豪,但是憋着死活不能说,全天下都以为自己很穷的感觉,真的让人很蛋疼!
宗政择一个人哈哈哈了半天,大概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哈哈哈,在这个时候其实显得情商非常着急。
于是他很快地收敛了笑容。
看着白慕歌道:“咳咳咳,白弟!为兄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为兄就是一时间嘴快,其实你们家,也不算是破烂,只是说,对于殿下来说,如今白家的家产,确实是不值得收归,那个……你不会生气吧?”
白慕歌幽幽地看着他,说了一句:“择兄,其实个性耿直,跟说话难听之间,有时候就只有一线之隔!”
宗政择当然明白,白慕歌的言下之意,是自己这样说话,已经不是耿直,都称得上嘴贱了,所以他赶紧起身,弯腰见礼道:“白弟,莫要生气,是为兄的不是!为兄给你赔礼,你别不高兴啊,为兄请你吃饭,请你上
朝云轩,吃一个月的饭,你看怎么样?”
白慕歌:“这多不好意思啊,但是我觉得可以!”
宗政择:“……”你答应得还很干脆,听见你那句,这多不好意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准备认真地跟我客套一下。
不过,对方没认真客套,宗政择反而还觉得,挺开心的,这不是说明,自己跟白弟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白弟已经跟自己站在一派?
这粗略的估算一下,就是自己也跟玄王殿下,是站在一派了!
宗政择道:“那好,那好!白弟你什么时候有空吃,随时遣人来我府上通知我,只要是同你吃饭,我总是有空的!”
反正父亲和母亲,早就跟自己说过了,让自己以后多跟白慕歌一起玩,多请白慕歌吃饭,离叶恒这等人远一点。
白慕歌:“行!”
衙役们:“……”大人,您还真是不客气,不过这种作风,我们真的好喜欢!
宗政择:“那我们言归正传,所以你跟玄王殿下的交情,是……”
其实宗政择已经知道,交情很好了,但是他还是想从白慕歌的嘴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白慕歌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宗政择把脑袋凑过去。
白慕歌以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
骄傲地小声道:“就是主人跟他的爱犬之间的关系,打狗也要看主人,说的就是我跟殿下了。但是择兄你要是对外讲,我是不会承认我说过这话的,我只会说你陷害我,毕竟朝臣们不能公然结党营私,你懂的!”
她现在的神态雄赳赳气昂昂,充满了自信。
跟刚才说什么,人狗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的时候,那种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反正大佬都这样保她了,说他们没关系也没人相信了。
宗政择:“……!”
他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学着白慕歌,低声偷摸道:“白弟,我生平第一回,看见有人,说自己是别人的走狗,还能说得这么自豪的!”
白慕歌看向他,接着说悄悄话:“所以呢?择兄瞧不起我了吗?准备跟我划清界限了吗?那一个月的饭也不请了吗?”
宗政择也跟着小声道:“你多虑了!所以愚兄想让你有空,帮我问一下玄王殿下,还需不需要别的走狗。虽然说我们肃宁候府,也算是望族,但是我平日里办事儿,可不敢跟你似的。如果什么时候,我也能跟你一样,惹得一半的朝臣弹劾我,所有的权贵和富人们都骂我,最后还能有人把我保下来,我就在京城横着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