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
老爷,平日里,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肝,我是你的宝贝,你就算是自己上刀山下油锅,都舍不得我吃一点苦吗?
怎么你在公堂上说的话,跟你在床上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呢?
她直勾勾地盯着周雄,周雄选择了回避她的眼神。
百姓们看着周雄这么干脆,就要撇清关系,都忍不住纷纷唾弃,众人看白莲的眼神,也是幸灾乐祸得很,都觉得一切全是白莲活该。
白慕歌听了周雄的话,也是半点都不意外。
她扫向白莲,语气淡淡地道:“既然你家老爷,什么都不愿意为你承担,你就自己担着吧,左右害人的事也是你自己做的!来人,给本官把她拖下去,用刑!”
衙役们:“是!”
白莲很快地尖叫着,被拖下去打。
百姓们看着,都觉得十分畅快:“大人英明啊,大人!这等恶毒的贱妾,就是要往死里打才行,一定要让她知道厉害!”
“大人英明!”
周雄的心里也不是很好过,毕竟是自己的爱妾,这被拉下去,四十板子打完,怕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再坐牢个五年……
周雄感觉,五年之后,自己恐怕已经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毕竟他后院其他美貌的小妾,也不是没有,外头还有许多好看的姑娘呢。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很难过了。再说了,这贱妇刚刚还对着白慕歌抛媚眼,公然给自己戴绿帽子,自己有什么好难受的。
于是周雄很快就把自己的爱妾,抛在脑后。
然而此刻。
白慕歌又看向周雄,冷着一张脸道:“周雄,你同李氏成婚之前,一穷二白,甚至需要李氏拿娘家的钱来接济你,可有此事?”
周雄:“这,小人,这……”
周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白慕歌当众问他这个,还有这么多百姓围观,都是邻里街坊,让所有人知道他受了李家的接济不算,还这样对待自己的发妻,确实过于丢人。
白慕歌一拍惊堂木,怒道:“这,那什么?本官问你话,你就如实回答,眼下堂外都是你们的邻居,你若是敢欺骗本官,本官当场再给你一顿板子!”
周雄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面子。
赶紧开口道:“是!就是如此!”
从杨氏这个长舌的,主动出来帮李氏说话,周雄就知道,这些邻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都喜欢过问别人的家事,所以在
说真话丢人,和说假话被这些邻居捅出来,再被白慕歌打一顿之间,他果断地选择了说真话。
算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他是个负心薄情的,也不差自己承认了。
也有百姓们,忍不住插话道:“大人,这事儿的确是真的,当年周家真的穷的饭都吃不上,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晚上,他们夫妻二人,大晚上地回李氏的娘家,背走了一袋米,李氏的母亲还给了李氏一些碎银子。”
白慕歌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接着她看向周雄,冷声道:“那好,李氏同你成婚前,你一无所有,若是没有李氏,你莫说有今日的身家,你怕是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未可知!
如今你与李氏和离,本官裁定,你名下所有财产,分给李氏一半,从此你们再无瓜葛!你既然让李氏怀着孩子滚,那李氏肚子里面的孩子,归于李氏,她不想孩子跟着你姓,你也不可勉强,反正你未来也不会缺嫡子。”
白慕歌这话一出。
周雄脸色惊变,盯着白慕歌道:“大人……大人,这哪里有这么判的,这,以前都没有这种先例啊!孩子跟谁姓就算了,关键的小人的财产,这……”
白慕歌冷声道:“那本
官就来开这个先例!”
在煊晋皇朝的法典上,夫妻和离,妻子带走自己所有的嫁妆便是,的确没有分割婚后财产的做法,因着这原本就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对女子没有那么宽厚。
但是李氏嫁给周雄的时候,必然是没有多少嫁妆的,当初拿去周家的米和银子,也不值多少钱,让周雄还钱,这也不划算。
周雄懵了:“大人,律法上面说了,可以这么判吗?”
白慕歌淡淡地道:“律法上面,的确没说可以这么判,但是……也没说不能这么判!”
煊晋皇朝的法典上,的确没说不能。
周雄:“大人,这不公平……”
白慕歌的眼神,看向府衙门口的百姓,问道:“各位父老乡亲,那你们来说说看,李氏跟着周雄的时候,周雄一无所有,还拿走了不少李家的银钱食物,眼下周雄发迹了,薄情寡义,就要李氏带着孩子,身无分文地离开,你们认为这对李氏和李家公平吗?”
百姓们群情激奋,纷纷道:“大人,这当然不公平,这岂会公平?这岂不是太委屈李氏,太便宜周雄这个畜生了!”
“是啊,大人,就该按照您说的这么判!”
白慕歌看向周雄,淡淡
地问道:“百姓们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把财产分给李氏一半,才是真正的公平,是所有好人,心中都能认可的公平。你一个人觉得不公平,这不算什么!毕竟忘恩负义的人,他知道什么叫公平?”
周雄顿时被说得灰头土脸。
却还是在挣扎:“大人,此事还请大人重新定夺啊,大人……”
白慕歌冷着脸道:“够了,此案已定!传周家的账房先生,将周家所有的财产核算清楚,当庭分割,若是周雄不肯给,那就去牢房待着冷静冷静,等想给了再出来!”
周雄这次是真的怒了。
白慕歌要夺走他一半的银子,这比打死他,要他的命,把他的爱妾抓去坐牢,都更加让周雄难以接受!
他生气地道:“白慕歌,你不要以为,你是京兆府尹,你就能随便凭借自己的心意断案,我煊晋皇朝从来没有这样办案的,从来就没有要把夫家的财产,分割给和离的妻子的,我要上刑部和吏部去告你……”
白慕歌淡淡地道:“你就是要去告御状,本官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不会由着你这般欺凌发妻!何况本官相信,陛下和吏部、刑部的同僚们,都是讲道理的,断不会站在畜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