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白慕歌的方向,兀地扬声道:“白慕歌,你干什么?”
白慕歌回头看了一眼大佬。
她脱鞋其实都已经脱了一半了,可是眼下大佬叫她,她当然只好把自己的鞋子,穿回来,然后走到了令狐悦的面前,开口道:“殿下,我是准备下水去抓鱼呢!”
其实白慕歌都快自闭了!
因为看电视剧,那些鱼是非常好抓的,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她才发现真的好难,树枝每一下落入水中,最后她抓起来的都是一个寂寞,啥都没有!
所以她就琢磨着,要不然自己下水去抓,离水里的鱼近一点,抓起来不就方便一点吗?
令狐悦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
语气不太好地道:“现在是冬天,你脱鞋下水?”
白慕歌理所当然地道:“这是自然了,不然小的要是直接下水,一会儿起来鞋子和袜子都湿了,那不是更不舒服了吗?还有生病的风险,所以不如直接脱掉鞋袜下水,等抓完了起来把脚擦干,那就没事了。”
令狐悦:“……”
这小子是不是虎?
他冷着一张脸问道:“你光着脚下水,不冷?”
白慕歌:“……那应该还是冷的。”
可是这不是大佬想吃
鱼,让自己来抓,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那以后还怎么当大佬器重的走狗,怎么在其他的走狗里面,脱颖而出,让大佬对自己刮目相看?
又怎么报答,大佬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关照?
玄王殿下听见她这话,莫名就来气,这小子明知道冷,竟然还要下水?
他冷着语气道:“不会抓鱼,难道你就不能找人帮忙?”
白慕歌回头看了一眼。
因为坐着玄王大佬的马车来的,加上之前宗政择要来,大佬都不愿意带着,所以她就以为,大佬是不想人多,怕吵闹,她就直接让自己府上的人回去了。
那她能找谁帮忙?
再说了……
她抓着后脑勺道:“小的是觉得,作为您的走狗,亲自帮您抓鱼,这不是应该的吗?这是多好的表现机会啊!”
令狐悦被她气笑了:“你倒是实诚!”
还知道这是个表现的机会。
南慕之在边上听了,也忍不住闷笑出声。
白慕歌却是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关键是殿下您太聪明了,所以在您的面前,不实诚也没什么用啊,小的在寻思什么,您不是都一眼就能看出来?既然这样,那小的还装什么
呢?”
玄王殿下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最后摆了摆手,不耐地道:“行了,过来坐着,北邈,你去抓!”
北邈:“???”
虽然说平日里这种事情,也的确是自己做,但是这种殿下俨然是心疼白慕歌,舍不得这个人的脚受冻,于是让自己去抓鱼的操作,实在是让北邈产生了一种……
白慕歌是亲生的,自己是后娘养的感觉。
哦,对了,自己可以不用脱鞋下水,也不会脚冷。
想到这里,北邈的内心,勉强感觉到了一丝安慰,这才应了一声:“是。”
然后接过了白慕歌方才拿着的,抓鱼的树枝,往河边走了过去,论起有用,还是自己这个侍卫,对殿下来说有用,白慕歌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殿下要这个人到底干嘛?
于是。
白慕歌就眼睁睁地看着北邈,拿着树枝走过去了,她倒是闲着了,她两头看了一眼,玄王殿下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座位,慢声道:“坐!”
白慕歌才把屁股,放心地放到了地上。
刚刚落座。
令狐悦就问了一句:“地上凉不凉?”
白慕歌:“啊?还好吧!”
冬天肯定还是有点凉的,不过衣服穿得厚,所
以没多大的感觉。
玄王殿下默了一会儿,还好?那就是有点凉了。
他兀地起了身,把自己坐着的地毯,扔给了白慕歌,自己席地而坐,慢声道:“自己垫着。”
白慕歌:“???”
北影:“……?”因着根本就没想到,最后殿下会跟南世子,还有白大人一起过来,所以他们的马车上,一直都只带着殿下一个人平日里,可能会用上的物件,自然的,这毯子也就只有一大块,可以给殿下用的。
一个人用很大,两个人就会有些挤。
这就……
扔给白慕歌了?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南慕之的心里,都开始有点发酸了,忍不住问了令狐悦一句:“你怎么不问我,坐在地上凉不凉?”
明明他跟令狐悦,才是从小一起玩到大,最好的兄弟啊!
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自己小时候还是令狐悦的伴读,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闯祸,后来一起建功立业,为什么现在大家年岁长了,都是成年男子了,令狐悦的心里,最看中的铁哥们,仿佛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令狐悦倒是偏头,看了南慕之一眼,慢条斯理地问:“所以你觉得凉吗?”
说真的,玄王殿下自己也知
道,自己这个操作,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劲。
南慕之:“……不凉。”
令狐悦理所当然地道:“既然不凉,那有什么可问的?”
南慕之:“不是,这……”
逻辑是这样的吗?
你之前也没问我啊!有点憋屈是怎么回事?
玄王殿下这个时候,又解释道:“你我都有武功傍身,就是坐在地上也是无妨,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冬日里坐在地上时间坐长了,难免会冷,到时候若是冻病了,那些个满朝文武,就更是认为,本王是在磨搓这个小子了!”
玄王殿下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这个理由非常充分。
他自己都被说服了!
然而,南慕之却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乎那些满朝文武的眼神了?”
这个人要是在乎,至于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好好去上朝?
至于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不想好好坐着,那都是没个坐相,不是斜靠,就是单膝曲起,手肘随意搁在上头,悠哉得仿佛在自家后院?
令狐悦看着南慕之,慢声道:“现在开始在乎的,行不行?”
南慕之:“……”我觉得行不行重要吗?
反正道理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