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暮深拿着自己送给他的红纸不说话。
白慕歌还认真地解说道:“堂兄,你看大红色的纸张,红彤彤的十分扎眼,富贵又吉祥,表示了今天真的是个喜庆的日子,更表示了我这个堂弟十分为你高兴。
上面的恭喜二字,我还写了两遍,你要知道,任何话说两遍,都能起到很好的强调效果。我这一番认真的强调,正表现了,我和今日所有的宾客们,都对你发自内心的祝贺。想必堂兄看见了如此用心的礼物,也是十分的感动吧?”
白暮深:“!!!”不,你多虑了!对你如此敷衍的礼物,我并不感动!
你以为你用几句漂亮话,这样包装一下,你这个垃圾礼物,就能顺便变得高大上,令人欢喜起来吗?你可给我滚犊子吧你!
在场的宾客们:“……!”
其实局面到了这一步,我们现在已经不知道,是应该同情白慕歌,没坐上这个世子之位,还经常被南国公府的人欺压。还是应该为白暮深,此刻拿着这么一张破纸,还要被迫感动的处境,而感到同情。
见白慕歌这个时候,还认真地盯着自己。
此地还有那么多宾客都在。
白暮深只好昧着自己的良心,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堂弟的一番
心意,堂兄我真是感动得不得了,快来人,把堂弟请进去,让他上座!”
他要不是为了南国公府的颜面,为了自己这个未来的世子,在对外的时候,应该有的修养,更重要的是,不让这么多的宾客看热闹。
他现在就已经命人,把白慕歌给丢出去了!
还上座什么!
送这种垃圾礼物的狗东西,配上座吗?他配吗?他不配!
白慕歌笑着拱手道:“那好,堂兄我先进去了,就不打扰,你在此地招待宾客了。”
白暮深强行笑道:“去吧,去吧!”
你可快滚吧,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了!
此时此刻,白暮深都已经开始后悔了,他们把白慕歌请来,原本是为了借白慕歌的不甘,来为自己美好的一天锦上添花,但是现在这成了什么了?
这分明是在自己美好的一天,喂给了自己一坨屎,自己还要强行咽下,说真香。
白暮深已经快吐了!
白慕歌进屋去了。
白暮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自己心中的郁结,散去了几分,其他的宾客们,也赶紧过来打招呼,假装自己都没看见,刚刚白暮深被气得险些吐血的那一幕。
脸上带着职业假笑,拱手之后,跟着进去了。
这会儿。
白慕歌已经进了南国公府,在屋子里头,坐了一个的确很不错的位置,认真地吃喝起来,反正专程来这一趟,当然是要吃饱喝足了再走,才不算吃亏不是?
不少人看见白慕歌这个胃口特别好的样子,原本想看笑话的人,都已经有点笑不出来。
不是,白慕歌,你表现得这么高兴,让我们怎么幸灾乐祸呢?
白娇娇更是一阵面容扭曲。
而门外。
薛丞相和薛映也是到了,相爷都亲自来了,白暮深当然要亲自把人请进去,因着南国公说了,要私下见见相爷,所以白暮深直接把人请到了后院,去见自己的父亲南国公。
随后才同薛映一起,往前厅走。
看着白暮深不算是很好的脸色,薛映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白暮深:“还能怎么了,这就是白慕歌今日来,送我的贺礼。听下头的人说,他现在正在上座上,认真地胡吃海喝,就跟在自己家里似的!”
说着,白暮深对着薛映,展示了白慕歌的礼物。
薛映从上次诗会之后,看见白暮深没出手,心里就已经明白,白暮深这个兄弟,其实就是半个寂寞,所以也没什么同仇敌忾的心思,只是面上多少要给白暮深几分面子。
所以故作不悦地
道:“这白慕歌,实在是过分!”
白暮深满意地点头,等着下文。
然而薛映没下文。
白暮深:“???”
见着自己身边,已经开始看沿途路上风景的好友,白暮深的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就这……?我依旧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但是你知道我受气了,竟然不和以前那样,主动提出要帮我了?
我还是那个我,但是你还有几分像从前?
话说,当初诗会的那口气,薛映你是真的能咽下?
见着白暮深一脸懵逼。
薛映故作不懂地问了他一句:“暮深兄,怎么了?”
白暮深:“没……没怎么!”
薛映似也是知道,自己这样对兄弟,好像的确不是特别地道,毕竟也没准备就这么闹翻,也一起玩耍了十多年了,于是又说了一句:“今日肃宁候府,应该会来人吧?”
白暮深:“会!肃宁候会带着二公子,宗政择一起过来。”
薛映笑了笑,看着白暮深道:“那你就不用操心了,一会儿他们肃宁候府来人了,自然会帮你收拾白慕歌的,上次白慕歌让肃宁候府,丢了这样的颜面,还没了尚方宝剑,肃宁候府的人,能真的不生气吗?”
白暮深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道:“你说得是
,我一会儿就等着,肃宁候府的人,收拾白慕歌那个狗东西。”
把薛映送到了内堂。
白暮深继续去待客。
户部尚书和肃宁候府的人,竟然一起来了。
白暮深看见他们,堪称喜笑颜开,这两家跟白慕歌之间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两家就这么一起出现,真是非常适合,一起寻白慕歌的晦气啊,白暮深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他赶紧热情地,带着他们进门。
见着他们进来,不少人都起来打招呼:“肃宁候,二公子!户部尚书大人!”
白慕歌自也跟着一起起身。
也多看了户部尚书一眼,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就有些刻薄的样子,就是这个人,不给自己的发钱?
户部尚书进门来之后,就已经看见了正在大吃大喝,仿佛一点都没被白暮深册封世子刺激到的白慕歌,此刻见白慕歌随同众人起身之后,还盯着自己,顿时笑着嘲讽了一句:“白大人,还真是心宽!肃宁候,你说是不是?”
他觉得,肃宁候肯定是会附和自己的,毕竟肃宁候府跟白慕歌之间的恩怨,谁不知道?
肃宁候呵呵笑了一声:“白大人一向胸襟博大,心宽一些也是正常!”
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