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心中已经生出了一种,同伙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之前,还要拉一坨屎,甩在对方身上,好让自己轻便地飞走的感觉!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煊晋帝这才收回看向丞相的凌厉眼神,吩咐了一句:“站到一边去。”
薛丞相:“是!陛下息怒!”
他赶紧起身,站在边上一语不敢再发,只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丞相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看着堂堂丞相求情,都是这个下场,其他的人哪里还敢说话。
煊晋帝盯着户部尚书,慢声问道:“爱卿,你还能管得好你的表侄儿吗?”
户部尚书飞快地点头:“管得好!臣管得好!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好好教训他,再也不让他在京城,做一些纨绔之事,当京城治安的害群之马。”
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户部尚书的侄儿,在自己的口中,已经从含冤受屈的人,成为了害群之马,长辈对子侄们的评价,有时候就是这么忽上忽下。
煊晋帝冷声道:“既然白慕歌已经下令打了他,朕就不再惩治了。倒是户部尚书你,今日回去之后,给朕好好反省!朕还命你,压着你的表侄儿,去
找那位姑娘致歉,赔偿,务必要让人家满意,听明白了吗?”
户部尚书:“……是,臣谨遵陛下圣谕!”
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在表姐的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让白慕歌好看。
但是现在局面成什么样子了?
变成了陛下让他,并表侄儿很“好看”!他心里真的很难受,他觉得自己这个中年成功男人的面子,已经丢光了。
煊晋帝道:“你还有什么事,要同朕禀报吗?”
户部尚书赶紧道:“没有了,陛下,臣没事了!”
都已经这样了,自己还敢有什么事?
煊晋帝又冷了脸:“朕让你做这个户部尚书,你在朝堂上,站在朕的跟前,没半点正事要禀报,说出来的却是让朕,和满朝文武都失望至极的话。朕如果是你,朕现在都要羞愧辞官!”
户部尚书当然是舍不得辞官的。
这时候只能把自己的头,埋在地上,扬声道:“陛下,臣知错了,臣真的知错了!还请陛下宽宥,给臣一个悔过,继续为陛下效力的机会。”
煊晋帝冷哼:“起来吧。”
户部尚书:“是!”
头皮发麻,腿脚发软的户部尚书,站到了一边。
满
朝文武今日,却是颇有些奇怪,因为哪怕户部尚书今日干的事情,的确是没什么脑子,但是陛下训斥到这个份上,其实确实是有些狠了。
陛下至于对这个白慕歌,这么维护吗?
正在这个时候,煊晋帝还顺势,把儿子找自己求的恩典,一并说出来了:“既然白慕歌,办案子如此得朕心,过几日朕的寿宴,也赐他一并来参加,小义子,一会儿你让人出宫传旨!”
小义子:“是!”
这下,文武百官的心中,都有些惊骇了,这么看起来,陛下是真的很重视白慕歌了,这小子从前可是众人心中,当京兆府尹,当不过一个月的人物啊!
这……
这以后怕不是要飞黄腾达?
……
下朝之后。
百官们往外走,宫门口。
户部尚书幽幽地看着薛丞相,神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弃妇。
薛丞相:“……!”你不要这样看着本相,本相都被你这个二愣子连累了。
户部尚书上前,到了薛丞相的身边,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了几步,低声交谈。
户部尚书难受地道:“相爷,您不是也看不惯白慕歌吗?您怎么未曾,在朝堂上说白慕歌的不是?”
薛丞相扭头就瞪了他一眼,嫌弃地道:“本相看不惯他是一回事,但是他区区一个京兆府尹,本相至于在朝堂上弹劾他吗?这不是抬高他的身价?”
户部尚书想了想,这倒也是。
丞相大人位高权重,亲自弹劾这么一个小角色,不知道的人,还把白慕歌当个人物了,这的确是不太妥当,甚至反而便宜了白慕歌,要是落到那些喜欢写野史的无聊书生耳中,保不齐都要编造,说是丞相嫉妒白慕歌的才华,所以在朝堂上诋毁之,以求断人前程,无人与自己相争。
丞相还训斥了一句:“你一个户部尚书,是何等身份?想收拾区区一个白慕歌,就没别的法子了?非得在朝堂上闹这种笑话?”
户部尚书低下头。
也有些后悔自己今日的行为:“相爷提点的是,以后下官,再不用这种蠢笨法子了。”
薛丞相的心情也非常焦虑,他充满被害妄想症地道:“今日陛下已经敲打本相,同你们来往过密的事了!本相现在怀疑,陛下是不是知道,本相的儿子跟白慕歌有过节,陛下又觉得本相最近结党营私,有些太张狂,所以故意抬举白慕歌,来警告本相?”
想到
这里,他觉得自己的背后,又开始冒冷汗了。
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七品的小官,陛下要如此嘉奖的理由。
他哪里会知道,这是玄王殿下开的口。
户部尚书:“这……难怪相爷当时,见着陛下语气不对,就立即撇清了跟下官的关系。”
薛丞相:“……”
这种会让你我尴尬的事情,其实可以不用特意提起。
薛丞相试图挽回自己,跟户部尚书的关系:“本相在官场上,能够帮你,但是在君主的面前,本相自己也不过是个臣子,陛下一怒,本相全家都没个好下场,这一点本相相信你能明白!”
户部尚书当然明白了,也是。
平日里在官场上,丞相大人是可以帮自己,还能在陛生气了,就是丞相也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里能不赶紧撇清呢?
户部尚书立即讨好地道:“相爷放心,下官依旧还是唯相爷马首是瞻!至于那个白慕歌,相爷不方面亲自对付,下官也一定会替相爷分忧!”
虽然今天分忧失败,但是户部尚书觉得,自己还有重新分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