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棍闻言慌了,不敢置信地问道:“白慕歌,你说什么?你要杀我?”
若是这话,是别的人,在别的情况之下说的,他肯定不相信,但是这话偏偏是白慕歌在这种情形下说的,想起来对方刚刚直接煽了自己好几巴掌,对方还是在知道,自己的表叔是户部尚书的情形下。
所以要说,对方真的要把自己的头砍了,他的确是相信的。
白慕歌扬眉,问道:“怎么?不满意?”
恶棍飞快地摇头:“不满意,我当然不满意了!这都是你自己以为的,我根本就没有不想活,我也不会因为你要杀我感到高兴,你怎么能凭你自己乱以为,就……”
说到这里,恶棍也说不下去了。
毕竟不管是从白慕歌的话,还是他自己辩解到这里的话,他都已经明白了,自己之前说认为那个姑娘想勾引自己,所以自己就能动手动脚的想法,完全是不占理的。
看着他没出声了。
白慕歌冷冷扯唇:“说啊,继续说!说不下去了?现在知道,不顾他人想法,单方面地自己认为,别人想要怎么样,这是不对的了?现在知道,一个巴掌不仅能拍得很响,还能打得你脑袋瓜子嗡嗡叫
了?”
恶棍:“……”
白慕歌睨着他,问道:“现在还觉得,你轻薄人家姑娘,是没有错,人家姑娘还会为你行为感到高兴吗?”
恶棍有些怯怯地道:“不……不觉得了!”
因为他心里知道,自己要是继续觉得下去,白慕歌绝对有可能,继续觉得把自己杀了,自己也会很高兴,让人真的把自己拖到菜市场去!
白慕歌挑眉道:“你现在还觉得,王伦和赵青,一脚把你踢开,你冤枉吗?”
恶棍:“不……不冤枉了!”
毕竟局面对自己非常不利,而且自己说理又是真的说不过白慕歌。
白慕歌这才冷着脸道:“本官告诉你们,若是真男人,若是真君子,哪怕在路上看见姑娘,身无寸缕,你们该做的,也是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姑娘遮挡,这才是大丈夫所为,而非是用淫。贼一般的心思,揣度姑娘家的意思,做出龌龊的举动!”
她这话一出。
场上沉默一会儿,百姓们都忍不住,连连点头起来:“对,大人说得是!”
“大人说得有道理!若是男人,若是君子,岂能作出小人之举?”
“受教了!早知道大人来之前,我们就应该先脱下
外袍,给这位姑娘的,人家就不会惶惶不安地哭了这么久。”
百姓们都忍不住,站在了白慕歌这边。
并且有不少人说道:“大人,您放心,以后在路上,看见此等不要脸的登徒子,就算是府衙的人不在,我们这些百姓们,也断然不会放任,一定会上去帮忙教训这些人渣!”
“对,打死他们,让他们不敢再对姑娘们动手动脚!”
这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姑娘们的叹息:“白大人是真君子,他对姑娘们好温柔啊!”
“白大人为人要正气!”
还有姑娘,情不自禁地道:“我也想披着白大人的外袍……”
这话一出,她也知道自己孟浪了,不等她旁边的百姓们反应过来,这姑娘就羞红了脸,捂着面容转身跑了……
白慕歌:“……”
她觉得姑娘们反应,真是大可不必!她只是为了主持正义……而已!
白慕歌扫向那名恶棍,冷声道:“轻薄少女,带回府衙,痛打四十大板,给他长长记性!”
王伦赶紧应了一声:“好嘞!”
恶棍:“大人,大人……我表叔是户部尚书啊大人,大人……”
王伦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跟着大人一起
办案,横豪得很,自从上次去肃宁候府救人之后,连个品级都没有,只是个小小衙役的他,居然都没有觉得,得罪了户部尚书,应该害怕。
那恶棍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就被王伦和赵青给拖走了。
而白慕歌从头到尾,也没有半点因为对方的表叔是谁,就露出半点迟疑的态度。
这让不少百姓们,都忍不住在心中拍手叫好。
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出了冤案,这些手中握着权力的官员们,官官相护啊,可是白大人的表现,就让他们知道了,只要白大人还在这京城当父母官,他们京城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白慕歌这才看向那名姑娘,开口道:“姑娘受惊了,快些回去吧!不知道姑娘住在何处,这件衣服,本官晚上会派人去姑娘家中取。”
毕竟是件男子的衣服,所以还是要取回来合适一些。
那姑娘看着白慕歌,开口道:“大人,不必您派人去取了,小女子回去换了衣服,再把您的外袍送会您的府上!”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再看见大人一次了。
白慕歌却是摇头,拒绝道:“还是本官让家中小厮去取,眼下天色
已经不早了,半夜出门也不安全,姑娘今日原本就受惊了,若是再遇见登徒子,如何是好?不必多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那姑娘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明白,白慕歌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心中更是觉得温暖,点点头,只好应了一声:“好。”
接着就把家里的地址,告知了白慕歌。
这才离开了。
等那姑娘一走,转了转手腕,还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麻,下手太重了,回头看见杜维这个时候,正定定地看着她。
白慕歌微微一怔,笑了一下:“刚刚失礼了,想必杜兄,还没见过我这种粗暴的官员!”
这人就是喝个酒,醉了之后都不再沾酒,这么规矩的一个人,想必是认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看见自己直接动手,恐是有些惊奇。
杜维看着白慕歌,却是笑道:“虽是如此,但是杜维觉得,贤弟办事,很痛快,十分鲜活。愚兄觉得耳目一新,深感今日同贤弟出门,是愚兄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话到这里,见着白慕歌把外袍脱给了旁人,在这大冬天里,看着有些单薄。
他便脱下了自己的白色外袍,不由分说地披在了白慕歌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