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北邈心里也明白,白慕歌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也完全不清楚,潘月娥夫妇正在大街上,整什么幺蛾子。
那白慕歌和李小姐聊了什么,他们虽是没听到,可是从白慕歌这会儿去了肃宁候府,就知道真相肯定不是潘月娥说的那样啊。
令狐悦眸光微动。
慢声道:“你是说,现在他已经去了肃宁候府门口?”
北邈:“已经去了好一会儿了,怕是这会儿都动手了。”
玄王殿下的眸光也冷了下来:“的确是个傻东西!”
北邈理所当然地道:“殿下也是觉得,这个小子为了一个孙一向,为了这对愚蠢的夫妇,这么得罪肃宁候,不值得吗?其实属下也是这么觉得,属下认为……”
他话没说完。
玄王殿下就已经从他的面前,大步走了出去。
令狐悦一贯散漫的声,此刻听起来极其不悦:“爷是说,这个傻东西,去闯肃宁候府,也不知道事先通知爷,肃宁侯府是他独自去,就能应付得来的吗?”
之前药方的事情,玄王殿下就已经觉得,白慕歌这人,在该聪明的时候,实在是不够聪明了,这小子今日竟然又犯蠢。
北邈:“???”
所以您说这人傻,并不是因为不赞同白慕歌的行为,而只是因为,白
慕歌出门,没找您这个后台一起?
呵呵,呵呵呵!
嫉妒只有两个字,他已经不知道感叹了多少次。
不感叹了,感叹多了都是泪!
……
这个时候。
李尔已经带了人,在赵青的带领下,暗戳戳地来到了此地。
李尔带了这跟前,就对着白慕歌抱拳一礼。
白慕歌看见是对方,也展露了一个笑脸:“李将军,好巧!”
李尔对白慕歌的印象,非常的好,是以这个时候,也是笑着道:“的确是很巧,没想到白大人两次办案,都正好是本将军,在负责京城的巡查!只是不知道,白慕歌为什么带着人,在肃宁候府的门前,赵青更是让我们暗中来,不要闹出动静,是因为有贼人逃到这里了吗?”
白慕歌道:“李将军,接下来本官说的话,你听了之后要坚强。”
李尔:“……?”
白慕歌:“京城有个孩子丢了。”
李尔点点头:“然后呢?”
京城有个孩子丢了事情,李尔是知道的,因为京城贴了不少找这个孩子的告示,这都是白慕歌的命令,李尔负责京城的巡查,他当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刚刚才交班,所以他还不知道,潘月娥今日在京城,闹了什么幺蛾子。
也更是不知道,这跟自己需要坚强,有什
么关系。
白慕歌道:“本官查到线索,此事跟李员外李建林,还有山人杨天宝有关,一切直指肃宁候府,所以那个孩子,应该是在肃宁候府。”
李尔脚一软,开口问道:“所以白大人的意思是?”
白慕歌道:“杨天宝刚刚已经进去了,肃宁候这个时辰就已经大门紧闭,更是说明他们有问题。本官推测,他们也会在月食之刻,对那个孩子下手,所以到时候本官会以肃宁候府有嫌疑为由,进去搜查!”
按理说,在煊晋皇朝,一般的权贵之家,基本都是戌时之后,才会关门谢客,但是现在戌时才刚到,他们就关门了,这可不是有问题吗?
李尔:“……”
难怪你要我坚强,我现在已是有些挺不住了。
白慕歌对着李尔,行礼道:“事关一条人命,还请李将军相助,到时候肃宁候府怪罪起来,李将军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下官知道不应该连累将军,但眼下也是实在无法了。
若是将军不便参与此事,把士兵们留下,将军先行离开也行,就说这些协助京兆府办案的士兵,只是本官用令牌调来的。到时候肃宁候府也不会怪罪士兵们,要找麻烦,也是找本官的麻烦。”
李尔沉默了一会儿。
倒是问了一句:“白大人
,你确定,这孩子真的在肃宁候府吗?”
白慕歌:“本官确定!本官若是不确定,也不敢冒这种风险了,得罪肃宁候府,可不是什么好事,本官绝无理由,出来找这等刺激!”
李尔长叹了一口气。
开口道:“那行吧,我李尔今天,舍命陪君子!”
张师爷愣了:“李将军?”
李将军莫不是疯了?他还指望李将军到了之后,能劝他们家大人几句呢,没想到李将军不劝就算了,还准备一起上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大家非要这么虎,一起找死?
李尔道:“我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知道百姓们,是斗不过这些权贵的,我当这个将军,有了一些品阶,在出了叛将之后,经常同南世子一样,主动出来巡查,就是因为我们都想要守护一方百姓。白大人的话,李尔信得过,白大人的人品,李尔也是相信的。白大人也不是为了给自己谋私,李尔为何不答应?”
更别说,之前南世子还跟他们说过,以后白慕歌找他们帮忙,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就算是手续不够,也让他们先办了,事后自然会有人担着,今天这个事儿,还没什么手续不齐全了,也就借他们七八十个人。
既是如此,他自然更没有拒绝帮忙的理由了。
张师爷:“
……”
你们都是厉害人!
算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大家就一起拼了吧,张师爷觉得,就算是最后,自己真的在今天壮烈牺牲了,也能留下一个英雄的名号,让后人都知道,自己是为百姓请命的人。
人过留名吧!
眼看月食在即,白慕歌便不再耽搁,带着人到了肃宁候府门前,开始敲门。
肃宁候府的人,在门内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语气非常的不耐烦,甚至有些急躁。
白慕歌扬声道:“本官是京兆府尹,有重要的事情,求见肃宁候,还请开门!”
里头的仆人道:“我已经说了,让你们明天再来,我们家侯爷今天有事,无暇见客。”
白慕歌冷声道:“本官也说了,是要紧的事。如果肃宁候府还是不开门的话,那本官就只能硬闯了!”
话音落下,几名衙役就真的去撞门了,还有人准备翻墙进去。
就只撞了门几下。
这个时候。
门开了。
里头走出来,一名穿着青衣的年轻公子,看起来混不吝得很,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道:“京兆府尹是吗?就是那位白慕歌白大人了?麻烦你看清楚我们府上的牌匾!这是肃宁候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我劝你现在就回去,别惹我父亲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