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之在对面一坐,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接着十分凝重地看着令狐悦,开口道:“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慌。”
令狐悦倒是乐了。
邪肆的嘴角,勾起散漫的笑意,一双好看的眼睛里,露出几分讥讽:“你是说,我慌?”
南慕之思虑了一会儿。
似乎也觉得自己措辞不当了,想了想之后,他改言道:“不该说是慌,我应该说,这个事儿,你可别怕。”
令狐悦阖上了手里的扇子。
闲闲地看着南慕之:“怎么?你这是收到消息,听说父皇不信任我了,想要除掉我这个儿子了?所以才觉得本王应该害怕?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这种不堪用的人,本王建议你还是早点扔了好。”
南慕之嘴角一抽。
心里也知道,从常理来判断,能让一位王子担心,尤其是一位位高权重,深受陛下宠爱的皇子担心,听起来也好像,的确是只有陛下要对儿子下杀手,相对是要可怕一些,值得担心一下。
南慕之道:“如你所料,陛下并没有不信任你!我说的是白慕歌的事儿。”
令狐悦眉心一动。
立即正色道:“他如何了?出事了?”
话音落下,他的眼神,就落到了边上的北邈身上。
北邈赶紧道:“爷,我们没收到白慕歌出事的消息,属下也并没有知情不报。”
南慕之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我还没说白慕歌的什么事呢,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就真的这么担心他出事?”
令狐悦:“他是本王的狗,就是担心一下,也不为过吧。”
南慕之:“……”
行吧,随你怎么说。
倒是玄王殿下有些不耐了,问了一句:“到底是他的什么事?”
南慕之这会儿,也不卖关子了。
直言道:“白慕歌,可能真的是个断袖!”
令狐悦:“???什么……?”
真的是个断袖……
那……
难道自己没多想?那小子是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就忍不住流了鼻血?那小子是真的在惦记自己不成?
南慕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
接着道:“我就说,那小子那天怎么敢说自己是个断袖,说的那么直接,原来八成真的是,而且啊,他心里还有人了,啧……”
令狐悦眉心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听南慕之说到这里,心里竟然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白慕歌如
果真的是个断袖,这小子心里的人是谁?
当然是自己了。
可是玄王殿下知道,自己不是个断袖啊,虽然他没有喜欢过女人,但是跟男人有点什么,他根本接受不了。
他内心正别扭着,纠结着。
甚至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在白慕歌的面前,表现地更加无情,以保持他们正常的主仆关系。
结果南慕之开口道:“而且这小子喜欢的人,我都查出来了,叫徐林儒。”
令狐悦:“……?!”
看着令狐悦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南慕之开口道:“你也觉得很惊讶对吧?其实我也很惊讶,不过这样其实也好,这样就算这小子是个断袖,也不用担心他惦记到你身上,你们还能是好主人和好狗之前的关系,所以你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南慕之看得出来,令狐悦如今非常重视白慕歌这条狗,让他扔了这条狗,估计会有点不舍得,但是知道这条狗就算是断袖,盯上的也不是自己,那应该就不用担心了。
玄王殿下:“……”
是的,他应该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他不仅没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还觉得像是吃了一个柠檬
一样呢。
这让他的口气,都变得不好了起来,瞥着南慕之,嗤笑道:“你说那小子喜欢徐林儒,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查到什么了,还是随口瞎猜的?”
南慕之道:“当然是查到东西了,今天我巡逻,正巧看着那徐林儒,去找白慕歌不知道说什么事儿,接着徐林儒怒气冲冲的走了,我遣人去打探了一下,徐林儒的朋友,还有左邻右舍都说,白慕歌从前同徐林儒关系很好,经常给徐林儒钱花,先后怕是给了几千两。
而徐林儒还经常同自己关系好的人说,怀疑白慕歌是不是喜欢自己,说白慕歌总是用一种很怪异的,倾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觉得恶心得很。被一个男人看上,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徐林儒没理由胡说,所以我觉得,白慕歌喜欢他的事儿,十拿九稳。”
令狐悦听到这里,眉心一蹙:“你的意思该不是,那个徐林儒,一边拿白慕歌的钱,还一边到处说白慕歌恶心?”
南慕之:“是啊,就是这样!这么说起来,这白慕歌倒是挺可怜的。那天我找他麻烦,他说自己喜欢的是你,还自称是你的小宝贝,应该就只是为了想脱险吧,事
实上他心里的人只是……”
令狐悦俊美的容色,看起来有些讳莫如深,打断了南慕之的话:“他心里的人是谁,不必你来分析!”
南慕之:“???”
你这是个什么口气,听起来怎么像是吃醋了?
不不不,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我兄弟肯定是个正常的男人,万一我兄弟是个断袖,那也应该看上了优秀的我,怎么会是白慕歌呢?南慕之觉得,这绝不可能!
南慕之给他倒了一杯茶:“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着,怎么就跟吃了枪药一般,白慕歌喜欢谁,同你有什么关系?”
令狐悦道:“本王是他的主子,他心里放在第一位的,当然应该是本王!白慕歌是瞎了,竟看上徐林儒这种人?”
南慕之:“……”
虽然你说,这都是因为,你是他的主子吧,但是莫名我就觉得,你这个理由很不寻常,你的态度也很古怪。
但是南慕之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底也说了一句:“这一点我认同,徐林儒这个人品,喜欢他,的确是跟瞎了眼,没什么区别!”
令狐悦默了一会儿。
吩咐了北邈一句:“一会儿,送个东西去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