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歌一拍惊堂木,看了一眼张阳,开口道:“好,张阳!接下来的时日,你就好好监督你兄长,如果他有半点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立即来府衙告状,本府绝对不会轻饶!”
张阳:“是,大人!”
白慕歌又问道:“张峰,你刚刚说,你状告张阳,打你的事情,不打算追责了,这是真的吗?”
张峰连连摇头:“不不不,不追责了!小人这就告退,再也不拿这种小事情,来烦大人了。”
这要是追责,就得扯出自己挨打的主因,是自己不养父母,这是大罪,还追责什么?
白慕歌看了一眼张阳。
问道:“那张阳,你身上也都是被张峰打出来的伤,你准备追责吗?”
张阳也道:“大人,毕竟是小人先动手的,所以小人也不追责了。若是真的闹得太难看,母亲说不定,也会埋怨小人,对兄长不够宽容。”
白慕歌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决定,不追责。那本官宣判,打架斗殴的事情,就此作罢,以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如果不能商量,就来府衙告状,本府会协助解决,不要自己私下动手!”
张阳:“是
!小人知道了,多谢大人!”
张峰也赶紧道:“那大人,小人先告退了?”
他其实也是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了,继续待在府衙,他心里多少还是会害怕,自己的鼻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保住,只有回家了,再摸一把自己的鼻子,确定它还健在,他才能真正安心。
白慕歌:“退堂!”
衙役们:“威——武——!”
张峰和张阳一走。
张师爷忍不住,问了白慕歌一句:“大人,您说,这张峰是真的良心发现了,真心的悔过了吗?”
白慕歌嗤笑了一声:“能说出他的母亲是个残废,不该连累子女的人。这种人他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良心?指望他良心发现,那也太困难了!”
张师爷道:“那您为何,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白慕歌慢声道:“你没听到,张阳家中有事,暂时不能赡养母亲,把张峰放了,张峰为了自己的鼻子,为了自己的性命,无论如何都是会好好照顾老母的。既然这样,他是不是真心悔过,本官何须太在意?老人家有人照顾着,有人好好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杀了张峰的头,或者真的削掉了他的鼻子
,能换来什么?所以不妨给他个机会!左右也有张阳监督他,也不怕他不尽义务。要是他真的还是死性不改,就连做戏都不愿意,那本官再摘掉他的脑袋不迟。”
张师爷这才听明白了,连连点头道:“大人,您说的有道理!这样处理的确是最好的,而且他是初犯,又愿意纠正自己的行为,给一次机会,也是合法的。日后他们的母亲,也算是有人养着了,也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衙役们听着,都有些微愣。
没想到白慕歌这个据说特别没用的人,看事情竟然这么锐利,办案子也颇有几分本事,这个结局的确是挺好的。
张家兄弟一走。
没多久,又有人在外头击鼓。
衙役们把人给带进来,这回来的是一个姑娘,跪在大堂的中间。
白慕歌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那姑娘哭着道:“大人,民女王采莲,要状告我家邻居白青青。她到处说我的坏话,败坏我的名节,说我是狐狸精,同许多男人,都牵扯不清。甚至还说,看到民女跟不少男子,都有苟且。原本民女是有一桩很好的婚事,就是因为她,民女被人退婚了
。
民女的名声因为她被败坏,原是没脸见人了,本是想着找一根白绫上吊,一了百了,谁知道却是被母亲和父亲发现,救了下来,他们说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民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就来找大人您了。
大人!还请大人,一定要严惩她,还民女一个清白!民女当真是个黄花大闺女,大人若是不相信,民女是愿意被婆子验身的。民女当真不是她所传的那般,可是现在……现在所有人,都相信了她的鬼话。看见了民女之后,都是指指点点的。”
白慕歌听完,倒是问了一句:“你说她到处污蔑你,可有证人?有哪些人听过她的污蔑?”
王采莲哭着道:“许多人都听过啊,我的另外一个邻居,陈二嫂,还有我的手帕交,徐艳艳,她们都是听过的。白青青去跟徐艳艳说这话的时候,就是说我人品不好,没有贞洁,让徐艳艳不要同我在一起玩。
徐艳艳岂会相信她的鬼话?所以就悄悄地,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她说白青青对她说这个时候,当时陈二嫂也在场。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把她们都叫来问问,其实不仅仅是她
们,就连很多小孩子,都听她胡说八道,那些孩子不懂事,还编了童瑶一起唱着,骂我失了清白。”
白慕歌看了一眼王伦,开口道:“你带几个人,去把王采莲说的这些,可以作证的人,全部都找来,把白青青也一并抓来,本官要细审。”
在古代可不比现代,这个时代女人对贞洁观,看得十分重要。
如果王采莲的话是真的,白青青这个举动,分明就是要逼死人,若非是王采莲的父母发现得早,这姑娘恐怕命都没了,白慕歌自然是不会轻纵。
王伦:“是!”
没多久。
相关的人,就都被带来了。
陈二嫂被带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慌,开口问道:“大人,民妇可一直都是十分守法,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啊,您把民妇抓来……”
之前就听说,新上任的府尹,是个草包。
纵然今天也听了不少百姓们,说白慕歌很为大家着想。
但是陈二嫂还是发自内心的,担忧了自己被抓来,是不是因为白慕歌断案失误,要冤枉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白慕歌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不要紧张,本府叫你来,只是为了叫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