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寒没有觉得丢脸,反而很自豪地道:“我肯定不敢。”
楚乐垂眸,看着元夜寒嘴角挂着傻气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墨发。
“你变了好多。”
元夜寒挑眉,“当然了,因为栽在你手上了,自然是变了。”
楚乐稍稍弯腰,颇为好奇地道:“那你后悔了?”
元夜寒神秘兮兮地勾唇。
吧唧。
他凑上去轻啄了一瞬楚乐的唇,双眸亮晶晶的,“你看我像后悔的样子么?”
突如其来的亲亲让楚乐羞红了脸,可人的脸皮是会变厚的,她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看啊,你满脸都写着后悔。”
“是么?”元夜寒坏坏地扯了一下嘴角,“阿楚的嘴不老实,该罚了。”
不等楚乐反应过来,她又被元夜寒偷亲了一下。
这下楚乐顶不住了。
连忙推开元夜寒。
元夜寒心满意足地起身,“阿楚,你再看看我,我脸上哪里写着后悔了?”
楚乐连忙捂住嘴巴,惊慌道:“没有了没有了。”
风凌
湛咿呀咿呀地出了声,楚乐回过神,狠狠地瞪了一眼元夜寒。
元夜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敢讲话。
他跟上前去,好在风凌湛并不是被吵醒了,而是做梦。
小嘴巴咿呀咿呀的,吐字不清。
楚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没过多久,丞相便回来了,元夜寒不适合在宫中待太久,毕竟燕国还没有平定。
“对了太后娘娘。”
临走之前,丞相倏地想到了什么:“张尚书猜到了我们的用意,眼下正在向南跑,估计是要逃到金宝国去。”
楚乐双眸微微眯起,张尚书不除,她心里无法安定。
“玉女阁的人怎么说?”
丞相道:“飞鸽还没有回来,不过,张尚书的实力再强,也强不过玉女阁。”
楚乐点点头,悬着的心却没有落下来。
燕国内卧虎藏龙,她也不确定张尚书会不会逃跑成功。
不过,他既然可以逃避玉女阁的追捕十几天,就证明他有那个能力。
楚乐沉声道:“加派人手,务必将张尚书捉拿回来,另
外吩咐下去,将张尚书家中的女眷全部抓入天牢,听候发落,让百姓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她不信张尚书会这么狠心。
但楚乐的确低估了张尚书的狠心,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她可以肯定,只要张尚书上街就会听见这个消息。
可张尚书却从未停止过逃跑。
楚乐冷笑,看来,对张尚书这种人来说,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什么亲情爱情都不值得一提。
又过了三日。
玉女阁的人传来了消息。
丞相道:“张尚书已经被抓住了,他手下的那些暗卫们也纷纷自杀。”
楚乐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意外,像这种情况,若是查出他们的身份,避免不了株连九族。
即便家中没有其他人,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受到更多的折磨。
“将张尚书带上来。”
张尚书被带来时,浑身臭烘烘的,仿佛刚从如厕里捞出来。
楚乐眉心稍稍蹙起一瞬,随后不动声色地抚平。
“张尚书,好久不见。”
张尚书头发脏兮兮
的,为了逃亡,他在路上就是连澡都不敢洗。
“哼,少跟我假惺惺的。”
楚乐不气不恼,“假惺惺一说,从何而来?”
“这还不明显么?”张尚书冷哼道,“你的心中,明明恨我恨得要死,眼下怕是想要将我碎尸万段吧?”
楚乐摇摇头,“人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张尚书这儿,人之将死,言语倒是更加恶劣了。”
张尚书憋了一肚子气,为了逃亡,他受尽了多少年来都没受过的辛苦。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无需这般演戏!”
楚乐笑道:“这就急了?张尚书,你说哀家假惺惺,又说哀家演戏,哀家倒是不明白了,抓到你是什么痛快人心的事么?哀家为何要欣喜不已,又为何要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楚乐将一旁的苹果核丢到张尚书身上,“换一句话说,你张尚书,值得哀家大动肝火么?”
张尚书一哽。
这可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你……”
楚乐指着自己,“哀家?哀家怎么了?哀家
现在吃得好喝的好,不瞒张尚书,在你逃亡的这段时间内,哀家吃的是缅甸进贡的荔枝,西域进贡的葡萄,皇宫内夜夜笙歌,过得好不快活。”
楚乐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杀人诛心。
人嘛,之所以要权利和地位,不就是为了享受么?
享受着过人上人的生活。
可张尚书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过得猪狗不如。
而她楚乐却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
这样一对比,张尚书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不省人事的张尚书,楚乐敛去了眼底的笑意,冷冷吩咐道:“将这畜生带下去,择日问斩。”
张尚书一落马,剩余与他同流合污的官员们吓得不行。
可一想到他们已经投奔了太后娘娘,那些人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他们不禁纷纷感叹,幸亏他们聪明,提早投奔了太后娘娘。
否则,现在也要变得同张尚书一样,即将成为刀下亡魂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没持续多久,就在某一个深夜,被皇宫内传来的一道惨叫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