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官员不敢相信,“不是说举圣火的人应该是丞相么?怎么变成张尚书了?”
“按理来说,举圣火的人是对燕国最忠心的人,难道,张尚书瞒着我们,为燕国做了其他的事?”
“可如果是为了我们好,他何苦瞒着我们?”
“还有……如果是他举圣火,为何他那日会告诉我们是丞相举圣火?难道他在骗我们?”
一时间,几个人的心中升起几分寒意。
“怪不得我去他府中,他夫人都说他不知去向,原来是因为他早就背叛了我们,选择了那些人!”
一同前来的共有五个官员,算上张尚书,这六个人关系较好。
可因着这一幕,大家对张尚书的信任,彻底破碎了。
“圣火可不是随便举得,如果张尚书真的对皇位图谋不轨,太后娘娘绝不可能让他举,是他骗了我们!”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骂自己,张尚书顺着感觉抬头。
平日和那些官员喝茶的地方,此时空无一人。
张尚书眉心一皱。
难道德公公没有将信封带到?
不,德公公见钱眼开,而且办事利落
,也算得上是他们的眼线,不可能没带到。
难道是出了其他的事儿,所以大家去忙了?
“张尚书,该挥手了。”德公公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张尚书连忙回过神儿,举圣火可是大事儿,他必须全力以赴,这样才能够得到百姓的支持。
楚乐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以民为本。
只有百姓们坚定地支持他,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爬到那些人头上。
紫禁城内。
楚乐刚将风凌湛哄睡。
丞相匆匆忙忙走来,“太后娘娘,那些人已经开始怀疑张尚书了。”
楚乐眉梢挑起,“他们人呢?”
丞相道:“他们见到是张尚书举圣火,就分道扬镳了,老臣已经想法子将他们分别带到宫中了。”
楚乐双眸微微眯起,这些人是扶持云王爷上位的主力,只要瓦解了他们内部的力量,那其余的人,就无需她浪费时间对付了。
“除了张尚书,剩下的这些人中左状元能力最强,先带他来见哀家把。”楚乐顿了顿,道:“至于剩下的人,带着他们在宫中转转,记住,不要让他们碰
面,但是要让他们看见左状元同哀家讲话。”
丞相办事效率很高。
不过多时,就将左状元带来。
宫女正在给楚乐涂蔻丹,瞧见左状元,楚乐道:“赐座。”
左状元因着张尚书背叛他们、投奔楚乐的事正在担忧,眼下跟楚乐面对面,他不禁在心中猜想,是不是张尚书供出了他,所以太后来问罪了。
就在左状元胡思乱想的时候,楚乐缓缓道:“宫殿内太闷了,左状元,陪着哀家去后花园走走吧。”
左状元不知道楚乐打什么算盘,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微臣遵旨。”
到了后花园,楚乐看着那些凋零的花,感叹道:“左状元,哀家记得,你应该是出身寒门吧?”
左状元点点头,“不错,微臣的老家在偏远的山庄里,家中的确贫苦。”
楚乐道:“那抚养你成人的是……”
左状元道:“是微臣姐姐,微臣爹娘早年间就被饥荒饿死了,姐姐本有机会被收去做大户人家的养女,可她为了微臣,拒绝了那户人家的好意,一直照顾微臣……”
人在不安时
,会不自觉地话多。
楚乐笑了笑,“你姐姐真是一个伟大的女人。”
伟大?
这词他怎么没听过?
左状元愣了愣,道:“微臣的姐姐,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楚乐又问:“那你如今成了状元,可想过如何安顿你姐姐?”
左状元道:“微臣本想着将她接到京城来,可她却不愿意。”
楚乐笑道:“为何?”
左状元道:“她说住在京城不习惯,还是住在家乡好。”
楚乐意味深长道:“没有人不喜欢纸醉金迷的生活,除非这个人从不忘本。”
左状元怔然了一瞬。
楚乐夸赞道:“左状元,你姐姐是个好人,哀家相信,将来的左状元定会造福燕国。”
左状元一直很警惕,可面对楚乐如此直白的夸赞,他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对着楚乐拜了又拜。
然而这一幕,恰巧被其他几位官员看了一个正着。
那些官员们分别在后花园的各个角落,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都传来咯噔一声。
看来,张尚书叛变后,左状元也开始寻找出路了。
楚
乐并没有留着左状元,没过多久就让他先行回去了。
她继续在后花园散步。
不过多时,一个官员上前行礼,虽然是个小官员,但楚乐却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
“三年前的探花郎,谢宇?”
谢宇跪在地上,“太后娘娘能记得微臣,简直是微臣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楚乐派人将他扶起来,“有你这样的人才,才是燕国的福气。”
一个下午,这些官员们陆陆续续地来找楚乐。
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却都争着抢着要跟楚乐打好关系。
眼下张尚书他们已经靠不住,再不为自己谋出路,只怕等明日,太后娘娘就会让他们无家可归。
举了一日圣火,张尚书累得不行。
可他始终惦记着白日里的事情。
于是一结束,张尚书立刻将那些官员们叫出来,可他在茶楼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一个官员。
张尚书不知道的是,就在这几日,朝廷已经彻底变了天。
到了深夜,张尚书从睡梦中惊醒,看着空荡荡的茶楼,猛地明白了什么。
他好像,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