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被元夜寒套路了,楚乐憋得说不出话,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半晌才蹦出几个字来。
“我我那是”
“是什么?”元夜寒静静地望着她,眸光深而沉,“阿楚,承认你喜欢我,有那么难么。”
楚乐红唇蠕动几分。
“我没有”
倏地,男人拽住她的衣袖,轻轻一用力,楚乐便跌落在他的怀中。
楚乐当下大急,“你的腿!”
“无妨,断的是小腿。”元夜寒将楚乐腰身往下按。
“那也不行。”楚乐挣扎着要起身,事情没解释清楚前,她不想跟元夜寒有任何亲密行为。
“我不吃糖。”
一道醇厚华丽的嗓音自上方传来。
楚乐瞳孔微微缩紧,“什么。”
“阿楚,我不吃糖的。”元夜寒亲昵地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摩挲着女人额头,“你那日叮嘱我少吃糖,我还在想,好端端的,为何提起这个。”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如今我明白了,你是在提醒我关于唐贵妃。”
楚乐手指微微缩紧。元夜寒说的没错,她那日说的不吃糖,的确是这个意思。
但元夜寒光
是参透了她的意思,没用。
他还得做到才行。
“阿楚。”
察觉到楚乐要起身,元夜寒迫不及待地道:“我不知你那日听唐显说到哪,但我扫了一眼礼物后,又还回去了。”
他接礼物,也只是为了嘲讽唐贵妃而已。
元夜寒的声音很轻。
轻的像是一根羽毛,温柔地抚摸着她那焦躁的心。
“唐贵妃之所以知道我的生日,是唐显告诉她的。当时我被他们救下后,唐显与我睡在一处,夜半梦醒,他听见我说梦话,才得知我的生日。”
元夜寒干脆坦白,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他的神情有些缥缈,好似在回忆很久之前的过去。
“我从来没主动对别人提起过我的生日。”
哪怕对沈容烟,他都从未提起过。说到底,他对沈容烟也只是感恩之情,可是他当时不懂情为何物,还以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女人,险些酿成大祸。
眸光一暗,元夜寒垂眸凝着怀中的人,“所以,阿楚,你是我从宫里出来后,第一个为我过生日的人。”
楚乐心头闷闷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在宫里时,你是
如何过生日的?”
“在宫里”元夜寒穿过重重回忆,看见了当年被关在狗笼子里、被众人嘲笑的自己,“在宫里的每个生日,都不如意。”
一股庞大的落寞笼罩在元夜寒周身。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
“不过。”元夜寒敛去眼底的低沉,刮了刮楚乐鼻子,“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么?
楚乐没有细问,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痛,刨根问底并不好。
“那你和唐贵妃”
“我不喜欢她。”元夜寒神情冰冷,淡淡道:“唐贵妃于我是救命恩人不假,但我欠她的恩情,早就还清了。”
楚乐心中咯噔一声,“那你不想当太子么?”
这些天,她总是想起唐贵妃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倘若你想当太子,唐贵妃便是你的靠山,难道,你甘愿失去这个靠山么?”
唐家,多少人都想攀附的对象。
他当真舍得拱手让人?
元夜寒把玩着楚乐的手指,薄唇轻启,“阿楚,这个世上最大的靠山,唯有我自己。”
这话如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楚乐头顶的阴霾。
连日来的担忧
总算被驱散,楚乐锤了一下元夜寒胸膛,“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担忧这么多天。”
元夜寒挑眉,“你没给过我机会解释。”
楚乐坐起身来,“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你自己不知道说。”
元夜寒眨眼,“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
四目相对,两个人盯着彼此,别扭地笑了。
绿油油的包子和鲍鱼还摆在面前,楚乐愧疚地抿抿唇,道:“还说给你过生辰呢,送了你这么两盘乱七八糟的菜,我去重新给你做。”
元夜寒霸道地揽住楚乐的腰肢,不让她起身。
“谁说这生日礼物乱七八糟了。”
元夜寒满足地勾唇。
“你为我吃醋,就是最好的礼物。”
一时间,楚乐有些恍惚,她当真不知吃醋也是礼物,笑道:“你可真奇怪,我故意气你,还故意捉弄你”
还干什么来着?
楚乐觉得她忘了点什么,却没有在意。
“你可倒好,反拿这些当礼物,元夜寒,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只对我一人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元夜寒剪瞳略过晦暗。
他抓起楚乐
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颈,环着女人腰肢低哑出声。
“当然只对你。”
楚乐眸光浮动笑意。像元夜寒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会说情话,诚然,他说的也不算是情话,可他那认真的神情,当真给她一种会为她踏尽世间繁华,只容她一人携手相老的感觉。
这是元夜寒第三次吻她。
他将楚乐送至唇畔,灵巧地在楚乐的红唇上点火,相比之前,元夜寒的吻技进步了很多。
他不断地挑逗,勾引,惹得楚乐避无可避,轻笑连连。
“王妃娘娘!”
一道急促的呼喊声打断了暧昧的气氛。
楚乐身子一惊,牙齿磕到元夜寒的薄唇,磕的他闷哼一声。
千寒站在门外继续道:“外面有个人找您,说您前段时间在他那定了两幅棺材!”
楚乐急哄哄地想要阻止千寒,却已经晚了。
她讪讪地抬起头来,盯着房顶一动不动。
她就说她忘了什么
原来是忘了棺材!
楚乐差点哭出来了。
瞧见楚乐这模样,元夜寒立刻洞悉了她的想法,手指捏了一把楚乐腰间的软肉,轻哼道:“两幅棺材?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