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分明是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唐梦婷可是唐家三小姐,自然不愿挨打,趾高气昂道:“我看,这规矩根本就是假的!”
“什么假的真的,是你自己说要按照规矩处罚的。来人啊,将唐姑娘押下去,打二十大板!”
楚乐懒得跟唐梦婷计较,左右是她逼着自己按照家规执行,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唐梦婷被拖下去,嗷嗷嗷地惨叫起来。楚乐抱着大锤转身,小声嘀咕起来:“再说了,这本来就是真的规矩,我前几秒刚定下来的,咋滴,不行?”
不行也得行。
等会我就写进家规里边去。
对付唐梦婷这种无赖,就得比她更无赖才行。
别说什么高尚不高尚。
人犯我一尺,我怼她一丈。
此刻的楚乐,当真是被偏爱到了有恃无恐。
唐梦婷的惨叫声持续了半晌,楚乐抱着大锤观赏完毕,恹恹地啧了一声。
真是无趣的很。
唐梦婷满脸泪痕地被驾起来,她的嗓子都喊哑了,却还是扯着脖子可劲儿哭,好似有多疼似的。
楚乐
撇撇嘴。
这就疼了?
她捞起大锤正欲回屋。
蓦地听见唐梦婷喊了一句话。
“楚乐,你个卑鄙小人!”
楚乐毫不在意,不曾想,她的脑海中,猛然蹿出一副画面来。
那画面又快又猛。
恍惚间,楚乐好似身置雨夜,浑身伤痕,而男人正眸光阴鹜地盯着她,那样的情景,如同仇人见面。
楚乐晃神儿了片刻,待她再去回忆时,画面却无端地模糊了。
努力了半晌都无果,楚乐干脆不再去想了。
估计是元夜寒先前提过的那个仇人吧。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想也没用。
有了大锤后,荣乐阁每日都很热闹,大锤正在追球,它虽然长得丑,但并不自卑,反而经常露出帅气一笑。
那牙花子一露,瞬间把楚乐丑笑了,笑的前仰后合。
就连那些侍卫们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大锤玩累了,就跑去休息,而楚乐则是收拾收拾,带着侍卫们出去施粥。
虽然京城一片和气,但家里揭不开锅的百姓也比比皆是,楚乐心里有个决定,
她想上书给皇上,希望减少一些税收,这样能减轻百姓们的压力。
可就这样直接上书,恐怕会惹很多人不满,觉得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不该谏言。
左思右想,楚乐决定出来施粥做好事,等百姓们认可她之后,她再上书,起码不是她孤军奋战。
朝秦与长华有时也会来帮忙。
楚乐忙碌了许久,难得闲下来,便去茶馆里听会儿书,喝杯热茶暖身子。
这几日,茶馆都是满满登登的。
天幽国的人多,外面受苦的百姓一大片,坐在这儿享福的人也有一大片,譬如楚乐眼前的这个人,身宽体胖,一看就是家里有钱。
那人把楚乐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好似连声音都断开了,楚乐一口一口地抿着茶水,寻思着等会儿就下去继续施粥,不曾想,身边竟坐了个面具男。
凝着面具男熟悉的下颚线,楚乐有些不淡定了。
“顾弦决?”
她试探性地叫了叫。
“徒儿还记得为师。”顾弦决倒也不客气,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滚烫的茶飘着热
气,模糊了顾弦决的轮廓。
楚乐心中一沉。
她想起了顾弦决说的话。
元夜寒在骗她。
她又想起了元夜寒与唐贵妃的事情,心情瞬间阴沉了不少。
“徒儿这几日,与那人的关系如何了?”顾弦决淡淡地开口问道。
楚乐不知如何作答。
她要相信顾弦决么?
可顾弦决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元夜寒却是她的夫君。
“顾弦决。”楚乐话锋一转,道:“你说你是我师父,那你教过我什么?”
顾弦决唇畔缓缓勾起,一本正经道。
“什么都没教过。”
楚乐:“那你还说你是我师父?”
“因为还没来得及教。”说着,顾弦决从怀中掏出两本册子,“正巧,我带了为你准备的礼物,一份是毒草纲目,一份是玉决拳法。”
看着那两本册子,楚乐心有疑惑。
“玉决拳法?你要教我武功?”
顾弦决优雅地品茶,淡淡道:“这是为你对抗你夫君而准备的。”
楚乐更是疑惑。
只听顾弦决不疾不徐地道:“你既然已
经开始怀疑他了,日后定然会有离开他的一日,那人,我见过他的模样,强势的很,若你打不过他,根本逃不掉。”
楚乐心中一紧。
她扯动唇畔,笑道:“你怎么就能肯定,我在怀疑他?”
顾弦决起身,眸光落在不远处的紫禁城,缓缓道:“倘若你没有怀疑他,直接否认我的话便是,何必躲藏。”
楚乐笑意尽失。
若她与元夜寒真的一切顺利,大可说出来反驳顾弦决。
答非所问,已经是在回答了。
顾弦决下了茶楼,缓缓地走入当铺,映着满城苍白,他凝着楚乐离开了茶馆。
徒儿啊徒儿。
你那夫君对你的占有欲太强,自百鬼林一事后,警惕性变得更高。
能让他放松警惕的。
恐怕只有你楚乐一人而已。
为师倒是想救你,奈何为师根本无从下手。
即便为师现在就带你走,为师也出不了这城门。
更何况,现在,你的心中,还有他的位置。
为师只能尽量未雨绸缪,让你在那一天到来时,不至于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