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面,锁艾拉了楚乐一把,楚乐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几个人顾不得多说,连忙找了个安全地方休息,楚乐低垂的睫毛下是一片平静,她看着自己双手,明明大仇得报,为什么笑不出来?
双手,渐渐缩紧……
“王妃娘娘……”封辛欲言又止。
“以后,叫我楚小姐就好了。”楚乐敛去了眼底的深沉,回归了一副清冷的模样,见封辛眼底的担忧,道:“放心,他不会死。”
锁艾瞬间瞪了一眼封辛,紧着对楚乐道:“楚小姐,您放心,长华公主说了,她不会管离亲王,要杀要剐随您,这是离亲王自找的。”
楚乐五指微微缩紧,心中流过了一股暖流,长华公主待她如亲姐妹一般,替她鸣不平,替她谋出路。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对元夜寒动手。
他是长华的弟弟,一旦他死了,就算长华不会伤心,
此事也会牵连长华。
她不能仗着长华对自己的心意去任意妄为。
“算了。”楚乐缓缓道,她抬眸,望见了漫天的星空,心中隐隐泛起了几分酸涩,“封辛,你把浅溪葬在哪里了?”
她想要去看看浅溪。
浅溪的墓地就在不远处,据说封辛找到尸首的时候,浅溪的尸首已经开始腐烂了。
楚乐孤身一人立在了浅溪的坟前,四周寂静无声,就像是她的内心一样,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浅溪。”
楚乐吐出了这两个字,她本以为,再次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她会哭,会崩溃。
可预料中的情绪并没有来,她反而平静的很,如同唠家常一样,坐在了浅溪的墓碑旁边,“我为你报仇了。”
楚乐轻轻一笑,她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天微微亮了,她沙哑的嗓音才停了下来。
末了,楚乐苦笑一声。
“浅溪,我们来世做姐
妹吧,嗯?”
楚乐的眼角,落了一颗泪珠,她匆忙起身,见天边大亮,眸光稍稍动了动。
自楚乐被掳走了之后,王府内就彻底乱了,那些下人们连忙去找大夫给沈容烟包扎,一整晚,王府内的下人们都心绪不宁,齐嬷嬷等人也一夜没睡,在佛堂里面诵经祈福。
元夜寒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明了。
身子一动,火辣辣的痛意瞬间侵袭了感官,元夜寒闷哼了一声。
此举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侍卫们瞬间涌了进来,纷纷跪在地上,“王爷,您总算是醒了!”
元夜寒虽面色苍白,气势却依旧渗人无比。
“王爷……”领头的侍卫断断续续地说着,元夜寒眸光越发深沉,“说。”
“德妃娘娘的牌位,不见了!”
什么?!
元夜寒猛地直起身来,腹部的痛意让他拧
起眉心,男人倔强地扶着床榻起身,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
“德妃娘娘的牌位不见了!”
这如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元夜寒的心窝,搅动着翻滚着,将他的心搅得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他唯一的支柱,就是他的母妃!
可如今,母妃的牌位竟然不见了!
元夜寒从未如此怒过,哪怕是面对楚乐,他都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强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惊得那些侍卫们低头颤抖着。
元夜寒幽深的瞳孔尽是嗜血,那一刹那,他如同杀红了眼的修罗!
顾不上身上的伤,元夜寒疾步走到了祠堂,原先摆放着德妃娘娘牌位的地方,空无一物!
骤然间,元夜寒眼底掀起了浓浓的杀意。
“是谁!”
侍卫们颤抖地跪在了地上,王爷发怒,如同修罗现世!他极少如现在一样发怒,记忆中,唯有屈指可
数的几次!
“属下……属下不知!”侍卫领头话都说不利索了,眼看着元夜寒眸光越发凌冽,他忽的道:“但属下听烟儿小姐说,是王妃娘娘干的!”
沈容烟说?
元夜寒眼底有些狐疑,经历先前的事,他已对沈容烟没了半分信任!
不等元夜寒开口,一阵高呼声忽的传了进来,“不好了,烟儿小姐要自尽了!”
元夜寒眸光一沉,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容烟还要闹个不消停么?!
侍卫领头眼睛转了转,立刻将外面高呼的人扯了进来,喝道:“烟儿小姐为何自尽!”
那下人没料到元夜寒在这儿,当即吓得哆哆嗦嗦,支支吾吾道:“烟儿小姐她……她是为了……”
“快说!”侍卫催促着。
下人一狠心,一口气吼道:“她说王妃娘娘将德妃娘娘的牌位丢到了池塘里面所以她要跳下去帮王爷找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