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楚乐瞪着一双杏眸装傻。
她才不傻呢,要是狗王爷知道一脚给他蹬荷花池的人是自己,他不得恼羞成怒毁尸灭迹?!
“不想承认?”元夜寒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楚乐的小心思,于是故意凉凉扯出一抹笑,威胁道:“若太子找上门来,本王袖手旁观倒也不错。”
楚乐眼角一抽,她真的被元夜寒拿捏住了。
太子对她来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难道她要靠着长华公主帮忙么?
显然不行。
“是我。”她咬牙道,“救你的人,的确是我。”
元夜寒的眸光没有半分诧异,他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双如墨如冰的眸子凉的更甚,甚至还染上了几分可怕的笑意。
“救了本王,又给本王踹荷花池里去,你究竟意欲何为?”
楚乐嗓间干渴的有些发痒,她下意识地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这个动作可惹火的很,瞬间勾的元夜寒眸光发热。
楚乐还没意识到元夜寒的异样,故意笑着眨眨眼,灵动道:“买一送一啊,我这人热情,送你一条命再送你一脚,你血赚不亏啊王爷!”
元夜
寒咬牙切齿地道:“这血赚的生意给你你要不要?”
楚乐上扬的嘴角落了下去,不讲话了。
好一会儿,她才道:“你那日为什么穿着夜行衣,是不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去了?”
元夜寒有时真的很想堵住楚乐的这张嘴。
他凝着楚乐,面色阴沉不悦,半晌才冷幽幽吐了一句。
“你不会想听这个答案。”
楚乐沉默了三秒钟,她明白元夜寒的意思,朝廷上的纷争多变她是见过的,搅合进去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光是太子一个人就够她头疼的了。
“那依你之见,太子会什么时候再对我动手?”
元夜寒神色凉薄,“相比之下,你想的应该是出路。”
楚乐抿抿唇,这话倒是对的,她暗自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瞬间有些不淡定了。
元夜寒是什么时候把床幔放下来的啊?!
他们两个在床上聊了这么久,不知道的人还不得以为他们俩
楚乐瞥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眉梢厌恶地高高皱起,“你快起来。”
那些情绪自然是落在了元夜寒眸中,他嗓音微沉,问道:“你很不喜欢本王碰你?”
楚乐低声嘟囔了起来:“知道还问?”
她本想着门外的雨声那么大,元夜寒是听不见的,可元夜寒功力过人,这点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狭眸当即迸了几分恼怒。
一秒过后,元夜寒眸光闪过几分戏谑,他慢悠悠地作势起身,楚乐也跟着要坐起来。
可就在眨眼之际,元夜寒如山倒般摔了下来,楚乐一个不注意,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身底下,他身上的大半部分都贴在了她身上,两个人的距离甚至比刚才更近。
楚乐甚至能够看见元夜寒又长又密的睫毛,倘若她想,只要轻轻一抬头,就能够对上那张薄唇。
可楚乐根本无暇想那些,她满头黑线,整张脸上都写着她很不爽这几个大字,这让元夜寒心情愉悦了起来。
他笑的恣意,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嗓音磁性的勾人,故意道:“嗯手滑”
楚乐的脸更黑了。
这时候,元夜寒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不是楚乐的脸不对劲儿,而是他手底下的感觉。
在某些方面,元夜寒是个小白。
他蹙眉,好奇的缩紧右手,又抓了抓。
紧接着,一抹难
以言喻的复杂攀上了他的面色,元夜寒嘴角的笑意僵硬几分。
“狗王爷,我真想弄死你——”楚乐阴恻恻地笑着。
元夜寒有些仓促地从床榻上下来,深沉的眸光带着几分慌乱。
床幔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元夜寒双眸微眯,动作灵巧地避开了楚乐丢出来的暗器。
“你给我走!”楚乐从床幔中探出来那张羞红的小脸儿,那模样,恨不得要吃了元夜寒。
看见楚乐气急败坏的模样,元夜寒方才的尴尬一扫而光,心情大好,抬步没入了雨中。
楚乐气的连最后一丝困意都没有了,见自己的枕头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她于心不忍地跑下去捡,可越想越觉得委屈。
到了晚上,楚乐左想右想还是气的不行,干脆带着浅溪连夜回了丞相府。
“她怎么回去的。”彼时元夜寒正在练字,听见这话时一点都不惊讶。
她都敢拿枕头砸自己,逃跑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他这次不担心楚乐不回来。
千寒恭敬道:“跑回去的,府内的下人以为王妃是犯了事要逃跑,本想上去拦,可”
这时,元夜寒的手有了些
动作,他放下毛笔,双目深邃,“继续说。”
“可王妃娘娘跑的很急,就连鞋子都跑飞了一只。”千寒提着那只鞋手足无措,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就提着这只鞋子过来请罪了。
元夜寒眼角抽搐了几下。
路上,浅溪将她刻意多带的鞋子给楚乐穿上,上次楚乐说她被狗追的鞋子都跑飞了之后,浅溪就多了个心眼,凡是王妃娘娘需要用脚跑的时候,她都要多准备一双鞋子。
楚乐一脸感动,“浅溪,你真的太细心了。”
浅溪一脸淡定,“浅溪已经习惯了。”
到了丞相府的时候,楚相浑浊的双眸睁的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了一会儿过后,连忙将楚乐带了进去。
他还穿着一袭里衣,可见来的匆忙。
楚相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一时间,某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来回蹿,楚乐皮笑肉不笑,“被狗吓到了,正巧白日说要回来看看,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浅溪坚定地想,等回去之后,她必须要教训教训这只狗,怎么老吓唬王妃娘娘。
等等。
浅溪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难道王妃娘娘和丞相,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