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楚乐就撞进了一个坚挺的胸膛。
温热的胸膛瞬间拉回了楚乐的思绪,她下意识抓紧元夜寒的腰带,忽的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真的是个废物。
相府早已没了她的地位,在外不光有因为元夜寒而盯着她的杀手,还有各种危险。
现在的她,除了有离亲王妃的这个头衔外,没有任何威慑力。
或许,她应该想开一些,稳住脚步后再想着逃走。
两个人双双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
“嗯”
额头上传来一声闷哼,楚乐连忙起身,强忍着眼前的眩晕,她抓过了元夜寒的手臂。
上面被割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很浅,但里面冒出来的血却是黑的,显然是碰到了毒草。
元夜寒眉心紧拧,一把将楚乐扯到自己的胳膊前,厉声道:“帮本王弄出来!”
楚乐勉强稳住呼吸,托着那只手臂,嘟囔道:“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次。”
楚乐将两个大拇指放了上去,一用力,就挤出来了一小滩黑血。
“这样太慢了。”元夜寒喉结滚动一番,嗓音喑哑,“用嘴吸出来。”
“用嘴?!”
“快点!”元夜寒眼前开始发黑了。
楚乐犹豫片刻。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见元夜寒的确挺不住了
,才缓缓地俯下身去。
娇软的嘴唇贴在他的手臂上,仿佛是冰与火的碰撞。
元夜寒瞬间就响起那一夜的滑腻。
她的脸软,嘴唇更软。
眸光渐渐深沉,即便在他极好的伪装下,欲望也险些喷涌而出。
唇间的铁锈味儿越发浓烈起来。
楚乐蹙眉,她松开伤口,血仍旧是黑的,便又俯下身去。
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楚乐松开了元夜寒的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瘫坐在地上。
揪着楚乐的裙摆,元夜寒从里裙撕下一块白布。
楚乐瞳孔一动。
这个狗男人,他怎么不撕他的衣服?
撕自己的裙子算怎么回事?
元夜寒动作利落地包扎好了自己的手臂,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别用那种埋怨的眼光看着本王,又不是要你的命。”
楚乐扬起一把泥土砸在了他的鞋上。
“撕女儿家的衣服你有理了。”
元夜寒脸色有些僵硬。
他移开自己的眸光,冷道:“本王的里衣不好撕。”元夜寒转过身,又道:“若你不想在田野留宿,就趁早爬起来跟本王回去。”
半晌,元夜寒都没等到个回复。
等他转过头去的时候,楚乐已经走得老远,还不忘回头冲着他大喊。
“你自己一个人睡田野去吧。”
喊完这声,楚乐就觉
得晕乎乎的,她不敢再讲话了,用着所剩无几的体力找到了浅溪。
元夜寒紧随其后。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见楚乐进了马车,元夜寒也一跃跨上千寒的马,千寒则坐在马车前面,与浅溪并肩。
“上路。”
千寒的声音隐没在了田野间。
马蹄从田野间踏上了青石板路,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车轱辘嘎吱嘎吱地转动着,楚乐浅浅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队伍已经进了京城中。
她抬手掀起了帘子。
热闹非凡的街市上,一俊美男子坐在马背上,微风阵阵起,惊动了他的发尾。
墨色的发在空中划过一抹张扬的弧度。
浅溪也是个实诚人,凑过来小声道:“王妃娘娘,其实王爷长得还是挺好看的。”说着还看看元夜寒,怕他听见。
可元夜寒听力过人。
楚乐从元夜寒修长的背影移开,低低呢喃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松手放下了骄帘子。
元夜寒眸光凛冽地扫了一眼马车,又停在了浅溪的脸。吓得浅溪连忙低下头去,连忙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却默默地同意了楚乐的想法,这王爷除了好看的确一无是处,连个小丫头都吓唬。
街上的人们全部都站在两侧,中间留下一道宽阔的路,直通离亲王府。
待马车走过去后,人群里面才有了稀稀落落的议论声。
“马车里面坐的可是王爷的侧妃沈氏?”
“估计是了,过几日就是离亲王迎娶侧妃的日子了,估计是带侧妃出走走,毕竟离亲王妃可没有这种待遇。”
提到这离亲王妃,众人又是一声长叹。
彼时,马车已经停在了王府的门前,浅溪瞪大了双眸。
整个王府从里到外都是显眼的红色,张灯结彩,富丽堂皇,囍字明晃晃地贴在门口,张扬的很。
楚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席纯白色素衣,干净的看不见一点花样,跟眼前的大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乐想起来了。
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被污蔑害死了沈容烟的孩子,元夜寒趁此机会向皇上请求与沈容烟成婚,婚期莫约就在十日后了。
原来,自己来这里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险些把南墙都撞烂了,到头来却是元夜寒不放了自己。
楚乐自嘲地笑了笑。
许是有人进去通报,沈容烟匆匆地从府内走了过来,她面色红润,宛若桃花,整个人娇弱不堪,见到元夜寒的一刹那,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王爷,烟儿好想你。”
元夜寒单手揽着沈容烟,眼底的温柔一览无遗,“本王也想你。”
沈容烟擦拭了
一下眼角的泪,从元夜寒的怀中直起了身子,婀娜多姿地挪到了楚乐面前,垂泪欲滴。
“王妃娘娘跑到哪里去了?烟儿在府中好生担心。”
楚乐爱答不理,懒洋洋道:“担心怎么没见你出来找我。”
沈容烟脸色有些难堪。
元夜寒适时伸出大掌将沈容烟捞入怀中,冷眼看着楚乐,“烟儿是真的担心你,你不要太过分。”
沈容烟扯了扯元夜寒的袖子,不忍道。
“王爷,你别说王妃娘娘了,只要王妃娘娘回来了,就一切都好。”
“你心里要真是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楚乐皮笑肉不笑地留了一句,带着浅溪进了府中。
府内的景象比外面更甚,随处可见的喜气,越发显得楚乐格格不入。
浅溪都看红了眼。
楚乐幽幽转过身来,才瞧见小丫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起来。
“好端端的,哭什么?”
“浅溪是在为王妃娘娘哭。”浅溪自知失态,蹭了蹭眼角,眼泪却越蹭越多,“当年王妃娘娘嫁过来的时候,别说一个囍字,就连接亲的队伍都没有。”
“接亲队伍都没有?”楚乐蹙眉,“那元夜寒是如何将我带过来的?”
浅溪难过的咬牙,“王妃娘娘当年,是自己从丞相府走到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