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不容易快到了地方,还遇到了点阻碍,送晚了可是要罚他不少钱的。
白清河方才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本来他还想对着白清河好一通发泄,但是看着这小老头儿道歉的态度竟然还不错,一时之间,眼神便软了下来,粗鄙的话有些于心不忍的说出口了。
只是在地上啐了口唾沫,长鞭一挥。
马儿一声啼叫之后,便是一阵辘轳远听。
“遇见你真是算老子倒霉,本来方才马车压碎了一条虫子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今天可真踏马的是晦气,”
末了还不忘在加上几句粗口。
可白清河听到中间那一句话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就将那缰绳连带着马车给拽了回来。
马儿抬起了前蹄,那大汉一个始料不及,幸亏他抓的稳,不然铁定要从马上摔下来!
待他缓过神来,这脾气就不禁变得更加的暴燥,腾得一下子便上来了,双眼瞪着白清河,恨不得想要将白清河瞪出两个窟窿来。
“你这疯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挡我路我放了你难道还不行?你这是要干什么,是想要讹我吗,我告诉你,我可没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是敢讹我,我就跟你拼命!”
那大汉稳在了马背上,手指着白清河,但是实际上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快走,赶快走,赶紧跑哇!
可是白清河一手抓住了他的鞭子,让他动也不得动。
孙大力真想把这鞭子给扔掉,但是扔了这个鞭子,他怎么赶马车呀。
“不,小兄弟,我想问问你,刚刚你说的虫子是怎么回事,你是在哪里发现的,可否方便告知?”
“老人家,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真的赶时间,东家着急要这批货呢,再晚去会儿我这真的就是白跑一趟,耽误了时辰我是拿不到钱的呀。”
孙大力是真的着急,白清河见状直接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递到了孙大力的面前。
“这些银子够不够买你几句话的功夫?”
这荷包鼓鼓的,哪怕里面装的全是铜板,那肯定也会有好几两银子。
孙大力眼前一亮,将荷包接了过来打开一瞧,里面那白晃晃的碎银子差点儿晃了他的眼。
这,这钱,比他送一年的货,还要多啊!
“有空,自然是有空的,您想问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
告诉您,绝对毫无保留。”
孙大力从马上一跃而下,到了白清河的面前。
“那虫子啊,是我在离这里大概几里地的地方遇到的,按理说这里有些活物倒是也正常,只是那虫子十分奇怪,我从未见过,而且还挺肉,又不是寻常的肉虫,我没注意,毕竟那么小的东西我坐在马上谁能看得见啊是不是,当时只觉得后轱辘咯噔一下子,我还以为是车上的东西掉了,我就下扯一瞧,嘿,我的早饭差点儿没呕出来。”
孙大力摇了摇头,说话间的表情都是好一阵呲牙咧嘴,实在是不堪回想,他也不知道为啥这个地方居然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实在是活久见。
只看了一眼,他便觉得十分的晦气,连忙避开了那个地方,赶着马车离开了。
“那不知道是哪个车轮压到了?可否让我看一看?”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孙大力忙答应着,随后走到了第二个箱子处,每个箱子
“这底下黑糊糊的就是,弄不下去,我又实在是不想上手,打算将货送到了之后,赶到河边去洗一
洗。”
白清河跟着看了过去,蹲下了身子,吸了吸鼻子。
靠近那黑糊糊的地方,传来了一股微臭的气味儿。
虽然散在了空气中,十分的不明显,但是还是被白清河给察觉到了。
微臭之中,又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气息。
这气味儿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中和的臭味儿,确也掩盖了药草的香气。
随后,孙大力还给白清河比划了一下那虫子约莫多大,半个手掌大小,全身漆黑。
一下子就让白清河有了定论,估计是长时间泡在药水里面的虫。
因为被闷得时间太久,药水又侵泡在其中,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独特的味道。
或许这正是出自于乌其芜手中的蛊虫,一直被他藏匿于这附近的某一处。
这蛊虫应该每隔一个月,就要放出母蛊,与子蛊汇合。
这样,子蛊才能延续生命。
按照时间来计算,乌其芜已经在帝都城中被关了将近二十多天,若是在他从这里出来,去帝都之前,也并没有为子蛊们延续生命的话,那么一个月的期限应该已经到了。
孙大力比划的那个个头儿,虽然看起来的确很大,不过也
应该只能属于某种子蛊。
母蛊虽然是最为厉害的蛊虫,但是体型往往很小,更加见不得光,需要封在某一处好生的养着。
子蛊却能随意散养,只要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再汇集起来便可以。
孙大力所说的那个子蛊,估计就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母蛊的蓄养,而奄奄一息,想要拼死一把,哪怕是找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也能暂时延续它的生命。
可是不曾想,这才刚刚到了上面,就遭了横祸。
白清河看着这车轮的痕迹,缓缓的伸出手来。
孙大力见状吓了一大跳,“哎老人家,这可碰不得,万一这虫子有毒可咋办。”
白清河的手,却在咫尺之间,便顿住了动作。
“确实有毒,他的东西,样样都是有毒的,就连他整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便是中了他的毒。”
孙大力闻言,愣了好一会儿,他没听明白白清河说的是上面意思。
白清荷笑笑,站起身来,孙大力的手中就被塞进了一个小白瓶子。
“这是解毒散,等下直接服下便可。这轮子最好是烧了,毁得月彻底越好,不然让伤口沾到了,必死无疑,还是小心些为妙,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