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下一次宫释,等出宫之后,拿着自己攒下的钱,回家之后给自己寻一段好的姻缘。
还有的则是句句都是哀愁之意,想来是进宫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却被迫被一道红墙黄瓦所相隔。
不知道待他们出宫之后,自己的意中人还会不会在那里等着自己。
楚念安的指尖轻轻扫过这些竹牌,竹牌也跟着晃动。
就仿佛是他们的命运,像是一叶扁舟般,在一条溪水上,摇摆不定着。
“怎么感觉都是来求姻缘的?这守护神反倒是更像给人牵红线的月老了。”洛煜珩开口道。
年年宫里这个时候都会有这些,等到祭祀大典一结束,这些牌子就会被内务府的人收拾起来。
但上面都写的是什么,洛煜珩倒是从来都没有看过。
原先收拾起来的竹牌都是要拿去用火烧掉的,可是洛憬彦继位之后,便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派人送去寺庙。
用洛憬彦的原话说便是:“这毕竟也是他们的心中所求,万万不可当作没用的东西烧掉,毁了人家的一桩心意,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估计也会觉得十分伤心吧,何况烧掉了,
守护神就看不到他们的祈福了。”
也是因此,每个人都只给一块竹牌。
祭祀大典,也成了所有人最为期待的日子。
楚念安眸中光芒点点,开口间皆是一片笑意婉转。
“自古以来唯有‘情’字无法可解且最为奇妙,爱而不得,两情相悦,天人永隔……又有多少人是能两情相悦,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头偕老,又有多少人嫁或者娶了自己的心中挚爱,又有多少人是被迫?”
楚念安说着说着,就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世间岂能安得双全法?
洛煜珩就这么看着楚念安,一时之间有些望出了神。
而后,握住了楚念安的手,两人五指相扣。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所遇见你的每一天,于我而言,都是上天的恩赐。”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来这永恒的恩赐。
楚念安抑制不住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也是。”
以前她没有什么愿望,但是现在她却有了。
她的愿望很简单,但是却充满着迷茫与不解。
每一天,都只得她倍加的珍惜。
一侧宫娥快速从他们的身边走过,生怕打扰了他们的谈情说爱。
不过还
是有个小宫娥,走到了楚念安的身旁,轻轻的开口道,“奴婢参见夜王殿下,向楚姑娘请安。”
还没等楚念安应答,那小宫娥就塞了两块竹牌,还有一只毛笔给楚念安。
“奴婢告退,二位继续!”
说着,那小宫娥一溜烟儿就跑了。
“哎……”
楚念安刚想叫住她,可是没想到那人跑的倒是挺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弄的楚念安有些一头雾水。
“这是……让咱俩也写个小牌牌?”
楚念安眨了眨眼,而洛煜珩看着楚念安手中的东西,笑而不语。
肯定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那今年咱们也来凑凑热闹吧,现在时间还够,写完之后在去也不迟,每年的祭祀大典虽然没有固定的时间,但是基本上都会在正午开始,现在还不急。”
毕竟这离着公鸡打鸣,还没过半个多时辰呢。
“好。”
楚念安点了点头,执起笔来,笔尖的墨水被提前沾满的十分均匀。
看来那宫娥是特地为他们而来的?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楚念安想不明白,可能就是单纯的凑巧吧。
也幸好当初她学过几个月的毛笔字,虽然写的
不是恨好,但是起码会一点,不会落了笑话。
“写什么好呢?”
洛煜珩接过了其中的一块竹牌,有些苦恼的摩梭着下颚。
“想祈福的愿望太多了?”
“不,是一句话太长,怕这小小的牌子写不开。”
“噗,那就简而言之,言而简之~”
楚念安晃荡着一个小脑袋,颇有一番“吟诗作对”的模样,洛煜珩却忍不住笑笑,这词汇他听的耳熟,可是楚念安说出来,怎么让他觉得有些奇奇怪怪?
写好之后,刚刚要挂上树杈,两人却没有发觉,就在两人身后的一处角落里,一身龙袍加身的男子,此时正扒着墙,而旁边则是头戴翡翠珠玉,一身绛紫色锦衣的女子。
两人皆是一身华贵,但此时的姿势却和他们的模样格格不入。
“你往旁边挪挪,我都看不见他们两个啦。”
“挪,但是夫人你能不能别捂着我的脸啊。”
“哎,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太碍事了,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头这么大呢。”
莫名被嫌弃的洛憬彦:“……”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头,他头大?他头大嘛!
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尺寸,在看一看上
官涟,相护对比了一下。
洛憬彦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这个笨儿子,倒是站的离安安近一点啊,两人离着那么远要作甚?对对对,就是这样,再往左边挪一点,再挪一点。”
上官涟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洛煜珩移动的步伐,整个人全神贯注,也跟着洛煜珩的动作而移动着。
但围墙的旁边,是一片空空如也。
上官涟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摔了出去。
“哎呦——”
一声惊呼,洛憬彦瞳孔一怔,手上的动作快了大脑的想法,直接将上官涟给拉了回来,护在了怀中。
楚念安和洛煜珩察觉到的异样的动静,纷纷转过头去,即使是刚刚差点儿摔了出去,上官涟也没忘记迅速收回自己露在外面的衣摆。
两人皆屏气凝神,就连大气也没敢喘一下。
“你刚刚是不是听见谁叫了一声?”
楚念安动了动耳朵,洛煜珩也附和了一声,所以不应该是她听错了啊,可是这周围却什么都没有。
刚刚也没有经过的人。
“可能是宫中的猫儿,又或者是附近的寝殿里传出来的吧,应该没什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