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双月酒楼也是得了别人的陷害?你和楚青丝共处一室也是遭了别人的陷害?你还未和楚青丝定下婚约,就与她行了夫妻之实,也是受了人控制?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之间不止是这一次!”
洛惊尘都做了什么事情,其实他早就看在了眼里,只不过碍于洛惊尘的面子,觉得这孩子年岁也不小了,故而一直没当面提起罢了。
他一直在等,洛惊尘想要请旨赐婚,只要他提,那么他就一定会答应。
毕竟他和楚青丝两个人,也是被不少人所看好的十分般配的一对。
甚至他还多次的暗示过,洛惊尘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一个正妃了,好归归心,替他管理宫中事宜了。
但是每次洛惊尘给他的回复都是,暂时想要一心一意的管理好财政之务,不能辜负父皇对他的期望,所以说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白芷妍对于她这个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宠到不行,所以说也就遂了洛惊尘的意愿。
看母子二人都是这般,洛憬彦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了。
所以说洛憬彦已经开始悔到不行,再不管洛惊尘,只怕这孩子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洛惊
尘心底一沉,一直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一直以为他能瞒天过海,可未曾想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父皇的眼皮子底下,逃不过那火眼金睛。
“父皇恕罪,都是儿臣一时糊涂!都是楚青丝勾引的儿臣,是她,一心想要得到儿臣的正妃之位,所以先前才将儿臣灌醉,趁着儿臣醉酒的功夫,跟,跟儿臣……后来,后来儿臣也没禁得住,所以再后来,再后来,就,就……”
洛惊尘的话越说到后面,就不由得越发的心虚。
时不时的大着胆子,偷偷的瞟洛憬彦一眼,而后又迅速低下了眸子。
洛憬彦双手背在了身后,抬起头来,虽然头顶处什么奇特的东西也都没有,并不值得看,但是现在只要不让他看见洛惊尘,那便是一件舒心事。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够了,闭嘴!”
一声沉哼,洛惊尘顿时便鸦雀无声。
他现在并不想听洛惊尘解释什么了,毕竟一些七七八八的理由他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洛惊尘究竟想要纳多少女人进他的寝宫,洛憬彦都不管,他只是在恨自己这儿子竟然如此的没有担当。
先不说那楚青丝,抛
去神女的身份,平日里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
就光看他这不中用的儿子,他这气便是不打一出来,每每出了事情,先不想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又该如何弥补,反倒先是将自己给择的干干净净,所有的错都往别人身上推。
反正事已至此了,再多的解释也都没用了。
“双月酒楼的赔偿,直接从你宫里的俸禄扣,罚你手抄《正字经》一百遍,禁足三个月,不准踏出你这离尘宫半步,好好的面壁思过,学习学习该如何做人,你皇祖母今日都被你给气昏了,洛惊尘啊洛惊尘,你可真是好样的!”
洛憬彦将袖子狠狠往下一甩,衣裳和空气的摩擦都发出了声响。
洛惊尘本还想追问那过几日的狩猎大赛他该如何,可是又硬生生的将这句问话给憋了回去。
眼下他父皇正在起头儿上,他还是消停两天,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也刚好,回忆起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现在的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楚青丝。
与其说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楚家,倒不如说是无法承受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
这事情足够成为他一生
的污点了!
被禁足,也是个不错的帮他暂时避避风头的法子。
可洛憬彦刚转身没走出去两步,倏然扭过身去,一双眸子渐渐眯起。
洛惊尘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因为在那一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杀气,从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上。
那威严的声音,圣神而不容让任何人反驳。
“还有,别以为禁足你就觉得可以逃避了,等到楚青丝一醒过来,朕就立刻把你送到楚府,朕要你亲自和他们说,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
“楚,楚府……只有,只有儿臣,儿臣自己一个人去?”
“脸是你自己丢的,当然要你一个人去,不然?”
洛憬彦冷哼了一声,洛惊尘顿时便瞪大了眸子,他不信他父皇竟会对他如此之狠。
“那和让儿臣一丝不挂的在众人面前饱受众人眼光,如受酷刑一般,又有何等区别,求求父皇开恩,儿臣现在真的无颜面对青儿,更无颜面对青儿的父母,这又该如何商议?”
“又不是没一丝不挂过,再多说话,朕现在就把你送去。”
洛惊尘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本来以为他还能
逃避不少天,结果却没如了他的意,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求死不敢,求生,却生不如死啊。
“儿臣,恭送父皇。”
含泪送走了洛憬彦,洛惊尘此刻的内心,无疑是崩溃至极。
白芷妍哭泣的声音亦在门外响起,但是她却又不能去找洛憬彦求情。
十几年来的相敬如宾,让她太过于了解这个男人了。
重情重义,却也比任何人都要绝情不已。
这个时候若是去给洛惊尘求情,只怕会害了她的宝贝儿子,让洛憬彦更加的恼怒。
那时候,怕就不只是三个月的禁足的手抄一百遍这么简单了。
白芷妍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差点儿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不过因为实在担心洛惊尘的状况,几乎是脑子里吊着一根弦儿,才跌跌撞撞的赶来了离尘宫。
等到洛憬彦走了之后,洛憬彦派来负则守在离尘宫的那些侍卫们才将她放了进来。
不过大门都进不去。
白芷妍是又气又悲,气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糊涂,又悲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母后……”
洛惊尘几乎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赶到了窗户边,白色的窗纸只能让他依稀的看见外面有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