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怎地,楚念安看着看着,只觉得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想要竭力的去抓住,但偏偏抓捕不到他的一分一毫,模糊的容颜就像是打上了马赛克一样捂的严严实实。
这上面的描述怎么总觉得有些熟悉?
“原来她要送的人,是一个男子啊,这么拜托你,她该不会是喜欢这人吧。”
忒不靠谱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是一语道破了天机呢。
“喜不喜欢的暂且放到一边,看这上面的描述,肯定也是个大户人家,不愁吃穿用度,那就只能在心意上别出心裁了。”
绣一个锦囊吗?
她看宇文若楠那样子,好像是不太行……
宇文若楠在半道上忽地打了一个喷嚏,连带着自己都跟着一惊,急忙闪进了一个小胡同中,小双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撑着自己的膝盖。
不行了不行了,跑,跑不动了……
平常练武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家小姐这么能跑啊!
而宇文若楠轻声探出了头,望着那走在最前方一身蓝衣温柔若水的男子,见他没听见方才身后异样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眼间的功夫,他已经进了一家店。
刚好宇文
若楠和小双趁着这点儿功夫休息片刻。
“小双,你看我头发乱没乱,衣服什么的还好吗?”
宇文若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禽兽,让小双帮忙看看。
“好的很好的很,我们小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漂亮极了。”
然,宇文若楠也跟着进了那家店,假装无意间从洛御风的眼前来来回回路过了两三次,洛御风却都未注意到她一眼。
第三次,宇文若楠终究是按捺不住了,本来已经转身走远的她却越想越气愤。
老娘也不矮啊,怎么在你面前你就偏偏看不见呢!
而后一个转身,“嘭——”得一声!
宇文若楠只觉得脑门一痛,好多,好多星星……
“世子!”
小双的一句“小姐”才刚要脱口而出,倏地想到了什么,本就离着这三个人有一点距离的小双后退了几步,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铺子。
尹河唤了一声,洛御风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迅速半蹲下身,轻轻摇了摇被撞倒在地的宇文若楠。
这模样……
洛煜珩微微一愣,这不是之前在小胡同里,那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姑娘吗?
“怎么办世子爷,她好像昏过去了?”
刚刚那一下子
撞的实在是猛,虽然洛御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纯粹是因为他能忍耐,连他一个男子都觉得胸口一痛,又更何况是一个被撞到了头的女子。
而这时候店中除了小厮之外,便只有他们,那小厮认得洛御风的身份,所以也不敢张扬什么。
“逸世子,小店后面有两间屋子,不如扶这姑娘进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方才选的那些东西你等下送去亲王府,尹河——”
“是。”
尹河应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了一沓银票,小厮颤抖着手接了过去,宛若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好嘞,世子爷放心,等下一定包得好好儿的跟您送过去!”
这店中卖的东西,每一样只有一件,而且价格不菲,所以适合用来作为贺礼,能收到这中贺礼的人,也定然有些身份,所以无论怎么说,小厮都不敢怠慢分毫。
而不远处,正对着这家店的店面的屋顶之上,小双趴在了上面,眯着眼睛想要看得更远更清楚。
“嘶,这怎么还不出来啊,小姐啊小姐,你可要给力一些,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
小双的两手紧紧的把持着房檐,正看得入神,见到洛御风握住了
宇文若楠的胳膊,一脸的心生激动!
没错就是这样,冲!
而后手臂绕过肩膀,洛御风一把将宇文若楠扛在了肩膀上。
小双:“……”
不对劲啊这,不是应该公主抱?怎么变成了扛麻袋了!
洛御风轻功一点,便了无行踪,尹河紧随其后,但也只能是追赶。
世子爷带着个人,都跑的比他快,在轻功这方面,尹河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自家世子所带来的暴击了。
“哎哎哎,这就走了?”
小双找寻着洛御风的身影,可连带着她家小姐的人都没找到不说,脚一滑,直接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一个屁股蹲儿,揉着发痛的尾骨,小双不由得哀嚎了一声,她这……应该算是工伤吧!
而不远处,无名小店此时也是大门紧锁。
正巧从对面走出来一个人,看着门上的锁,不由得一声冷哼。
这么早就关门了,他就知道这死丫头的生意根本做不了几天!
楚寻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些日子对他这个小女儿的不满,越发的严重了,恨意不知所起。
偏偏她还又常常在他对面晃悠,抢了他不少的客人,这叫他更加的气愤。
“这是在门口放
的什么鬼东西,真是笑死个人了,我让你放,迟早你这家店会毁在你手里!”
趁着路过的人不多,楚寻天小胡子一吹,掌心间一道鹅黄色的光芒乍现。
一道印符画完——结印成。
一把短剑带着光芒直冲着那小信箱而去,而在阳光的掩护之下,那道黄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并不显得如此的显眼。
但就在下一秒钟,楚寻天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彻底凝固!
“不,不要!”
他的灵器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还没将那箱子给砸的稀巴烂,就被硬生生的弹了回来,而箱子周身的那道红色光芒一晃而过,根本无法被肉眼所辨识!
银色的锋芒在楚寻天的眼中越来越盛!
一道鲜红溅了满空,紧接着便是惊慌失措的尖叫,和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不过,早就离开凤玄风华,动身去了郊外军营的楚念安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
穿过层层树林,终于在一丛比她还要高的灌木丛后,发现了有军帐驻扎的痕迹。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远远的望去,红,黄亮色的帐篷被木桩牢牢的禁锢,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山丘,在空旷的郊外成了遮风避雨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