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乎乎的团状物体快速从她手臂的皮肤里滑过,滑进了她的血液之中。
“怎么样,我都说我不会骗你。”老者的双手背了过去,微微眯起了眼睛。
楚青丝又恋恋不舍的多看了手臂上的图腾一眼,生怕少看几眼图案就会像之前那般消失不见了一样。
“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情非常好奇,既然你说你的武功非常的厉害,你又是药仙,那为何不做一味迷药趁机迷昏了楚念安,直接将她带回来?”
“你这个办法我又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在楚念安住在夜王府附近,有些难以下手。”
其实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其实根本就打不过楚念安……
老者轻咳了一声,眼底一抹心虚一闪而过,并没有为楚青丝所注意。
“所以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一步一步做就行了,白色的盒子先交给你保管,一有机会一定要下到楚念安的身上,千万不可弄丢!还有……”
黑衣老者又示意楚青丝再凑近一些,伏在楚青丝的耳侧,小声嘀咕了几句。
另一只手同时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白色的
小药瓶,递给了楚青丝。
话落,黑衣老者错开了身子,楚青丝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好,那就这么办。”
“那我就先走了,我会定时来找你,每个月也会按时给你续药,合作愉快。”
“再见。”
黑衣老者打开了窗子,头往左右迅速探看了几眼,确定无人之后才十分笨拙的跳了出去。
因为他腿短。
差点儿没被绊倒在半截。
楚青丝在他背后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怎么忽然又觉得这个人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走过去关上了窗子,冷风飕飕的从外面吹了进来,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女声,吓得楚青丝放在窗子上的手都跟着颤抖了一下,急忙收了回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楚青丝心脏险些跳了出来。
“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听这声音十分熟悉,是翠菊没有错。
翠菊刚刚起夜,路过楚青丝的房间出于本能的看了一眼,不过她倒是没有看见什么,只是看着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窗户旁边有个烛火映照出来的影子,很像她家小姐,于是翠菊一猜便知道大概是她家小姐起来了,可是现在离着天
亮还有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这未免也太早了一点吧?
“啊,我刚刚醒,想喝口水来着,就把灯给点上了。”
“这样啊……”
翠菊站在门外,此时此刻楚青丝根本看不到翠菊正揉搓着衣角,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翠菊知道自从她家小姐失去了凤凰图腾之后,还被楚念安如此欺辱,就日日夜夜难以入眠,今晚怕是也是这般,她本想宽慰几句,但是一想到只要提起这种事情,她家小姐就会变得更加的愤怒。
有时候甚至还会把她自己的怒火加在她的身上,前几天一个茶盏直直的砸中了她,头上的伤口还是敷药了之后才刚刚好的。
翠菊张了张嘴,而后又紧紧的闭上了,还是算了吧。
“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不打扰了。”
翠菊的声音渐渐远去,楚青丝提着的一颗心也随之落了下去。
这个死贱婢,真的是吓死她了!
不过罢了,看在她今天晚上心情这么好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吧。
这翠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还觉得她做事不错,十分麻利,又是自小便伺候她长大的,可是楚念安竟然胆敢如此对待她的时候,
翠菊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竟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安慰的话,那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谁不会?
楚青丝现在都甚至开始怀疑翠菊的忠心了,简直就是白养她这么多年,关键时刻一点用也没有。
而这个时候的翠菊做梦也没想到,她还在想着怎么能让她家小姐的心情变好一些,楚青丝却在与此同时怀疑着翠菊的忠心。
就在天空还保留着最后的黑暗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帝都城那条水和潺潺的溪水边。
一身粉色的罗裙,手握白色的药瓶,但面目表情,却根本就配不上如此粉嫩的衣裳。
听那黑衣老者说,这瓶药他先前已经在小范围的试验过了,所以绝对会万无一失。
楚青丝暗暗一笑,打开了瓶子就将里面的液体倒了出来,混合着溪水,一同流入了汇海之处。
水是整个帝都城百姓的命根儿,若是想找机会下手,那必须就要从“水”上面动手。
“帝都城那些受牵连的无辜百姓,你们也别怪本神女会出此下策,要是你们真的想恨,那就去恨楚念安吧,一切根源皆因她而起!”
当最后一滴药水被倒进,楚青丝顺势将瓶子也
抛入到了水中,拍了拍手,嘴角扬起一抹十分得意的讥笑。
待到天空破晓,天边渐渐泛起了鱼白肚,人们渐渐从床榻上起身,开始为一天的劳作而奔波着。
本以为这依然是如同往常一般,却万万想不到,危险正在无形之中向他们慢慢逼近……
夜凝殿中,洛煜珩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睫毛蒲扇了几下,刚刚睡醒的某位爷,可与往日那冰冰冷冷的模样有着些许的出入。
抬起了左手,将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一圈一圈解开,虽然还是有些红肿,但是相比较昨晚刚刚回府时候的样子,已经算是好上太多了,估计再有个七八天的时间,就能完全痊愈了。
洛煜珩淡淡的想到,又将纱布给缠了回去。
凤眸一瞥,床头放着的那盒熏香经过一晚上的时候,已经彻底被燃烧殆尽。
这熏香的味道,洛煜珩无法形容,只是觉得有些奇妙。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昨日的确睡了一个好觉,而且这味道他也并不会抗拒。
白色的里衣被尽数褪去,一身黑色的华袍取而代之。
用锦线绣上的蟒纹活灵活现,亦是在无时无刻的彰显着这身衣服主人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