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扶影已经对受伤和伤口见惯不惯,但看得扶影依然是一阵心惊肉跳!
“属下这就去拿药去。”
说罢,扶影身形一闪便在夜凝殿了无踪迹,去药库中拿药了,扶影做事一向十分麻利,更何况还是他家王爷的事情,那就定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影队长,又来药库取药吗,是王爷怎么……?”
一身穿灰色布甲的护卫负责看守在药库门前,若他记得不错的话,今日可是扶影第二次来药库里取药了,这么频繁的取药次数,难免不会让人担心是夜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王爷那人不会做饭,却非要想着自己再试一试,这不,上午被烫了一回,刚刚用完晚饭回来,我寻思来给王爷换个药,不用担心。”
其实在很多时候,王爷受伤这件事情就算是府中之人也不能详细告之,只能往越小的方向说越好。
“这样啊,王爷可真是太不小心了,可千万要让王爷好好养着才是,这烫伤可真不是小事情呢!”
“嗯,涂了药之后过几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扶影点了点头,若上午的时候,他说这话的确没有毛病,但是现在恐怕…
…
他就说,他家王爷一遇上楚念安就准没有好事发生!
现在嘴上说着已经不喜欢他家王爷了,那为何还要日日都和他家王爷待在一起?
阴谋,一定是阴谋,他看她分明就是别有用心,居然还害得他家王爷受伤。
扶影实在是越想越气,走进了药库之后,拿了一瓶药粉和药膏,当他的手还在一排用来剜肉的工具上方时,不由得沉沉的吸了一口气。
王爷的伤口已经化脓快要烂掉了,不清理只怕是不行啊……
纵使心中百般不忍,最终还是一闭眼,将工具一把握在了手中,藏在了袖口之中。
而烛火映照在整个夜凝殿之中,洛煜珩坐在桌前,一套工具和两瓶药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桌子前。
“王爷,可能会有点疼,你千万要忍着点,实在不行属下去要一块毛巾来咬着?”
“不用,这点痛我还是忍得了的。”
扶影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便将洛煜珩左手的袖子给挽了上去。
一把银制的小钳子和银针放在烛火上来来回回烤了几遍,待到温度褪去,扶影一手拿着银针作为辅助,一点一点将那些化脓的地方慢慢挑开,而另一只手握着小
钳子,将那些死肉慢慢剥离。
这一过程让他屏气凝神,十分的谨慎小心,脑门处竟然很快便出现了缜密的汗珠。
而洛煜珩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死死的咬着下嘴唇,一张俊脸,脸色苍白,一双凤眸之中满眼皆是隐忍之意,还有偶尔间的浑身一颤,都在无声的彰显着此时此刻他究竟有多么的疼痛万分。
右手放在膝间,紧握着的拳头,让他右手手臂青筋爆气。
终于,清理完毕,可这并不是痛苦的结束。
扶影拿起了那瓶药粉,这种伤药药性虽好,药效也快,但相对于而言,比起普通的伤药也会令人更加的疼痛难忍。
白色的粉末在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之时,清晰的“嗞啦嗞啦”的声音顿时充斥在两个人的耳边,洛煜珩张了张左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珠已经从他的额头处滚落而下。
痛——
恍惚之间,洛煜珩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要无法呼吸!
“爷,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扶影也不想看见洛煜珩这般,实属是心中不忍。
芥绿色的药膏被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中涂抹开来,可就算扶影怎么小心翼翼,也抵不住那药的成分
,对伤口十分的刺激,整个过程不过短短的一刻钟,可两个人都宛若度过了千万年一般,难熬至极!
白色的纱布被捆绑在左手处,绕过拇指,缠在手掌,系了一个结之中,一切终于大功告成。
到完成的那一步,扶影整个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实在是太紧张了。
“辛苦你了。”
洛煜珩安慰了一句道,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经历过那般痛苦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何况只要他家王爷能够安好,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毕竟他这半条命啊,本来就是洛煜珩给他的。
虽然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但是扶影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洛煜珩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人,而且很多事情都会选择自己默默的承受了下来,除了身为随行影卫的他,还有从小就一起长大的逸世子之外,好像很少能有人可以走进洛煜珩的心里。
也估计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能走进他家王爷的心里,别说是心里了,八成连眼睛都入不了!
所以有时候扶影也在犯愁,他家王爷不会真的要和逸世子两个
人一起打光棍吧。
“王爷,你这两天一定一定要小心着些,别不拿这伤当回事,本来那么好看的一双手,留下疤痕什么的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扶影,你现在怎么操心的跟个小丫鬟似的。”
洛煜珩忍不住笑笑,扶影却红了脸,他他他哪里像个小丫鬟,明明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个大老爷们儿好不好!
“属下倒是希望能有一女子常伴王爷左右呢。”
扶影撇了撇嘴,而他却不知,在他说出这话的一瞬间,真的有一个女子的画面,在洛煜珩的脑海中忽闪而过。
也就是在那一刻,扶影觉得洛煜珩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眼底竟浮现了几抹温柔之意,宛若春风一般柔暖,足以融化万里冰封。
“这件事情嘛,不急,不过本王倒是可以多为你留意留意,给你选一个你中意的人给你,如何?”
洛煜珩挑了挑眉,而扶影就知道他家王爷要这么说!
每次谈及到洛煜珩婚事,洛煜珩就会将话题拐一个大弯,然后拿他的终身大事来当挡箭牌。
“算了吧,能被王爷留意的人,还是王爷你自己留着吧,属下可不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