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冰羽走出伙房的时候,外面的天很灰暗,她已经分不清现在是黎明还是傍晚,而蓝天此时就站在门外,他的旁边还有一个被捆得结实,嘴巴都被破布堵上的人外在地面。
“这就是那个逃走的火头军?”
蓝天点点头,他早就已经回来,一直等在外面,他知道小羽现在正在里面救人。
军医那边的助手们已经带着担架过来,小心的在指挥下把那名已经做完手术,还昏迷不醒的士兵抬出了伙房,送到军医处那边继续治疗。
齐冰羽面无表情的看了地上的奸细一眼,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死水,面无表情的麻木,有种视死如归的淡然,她知道这样的人早就看破生死,自己动手审问肯定闻不出什么,转头看着一边的副将们还有蓝天。
“别的咱们现在没必要问,毒药都已经解了,现在被他灭口的人也有一个被救了下来,你们只要问出这边事情的进展有没有被他传回那边就好。”
副将们都对着人恨得牙痒痒,脑子里面更是想出了很多折磨的手段,齐冰羽转头对着蓝天说道,“小天,你和这些副将们一起去审问,只要留下这
人的性命便好,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蓝天领命离开,齐冰羽马不停蹄的赶去军医处,先是查看了卢磊的恢复情况,再去欧阳修竹那边询问了这些一而再再而三中毒的士兵们的情况。
欧阳修竹现在已经极度疲惫,虽然后面有军医和军医处助手们的帮助,他做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被替代的,都要亲力亲为。
要说最近整个军营累心类脑,身体极度疲惫很少有休息时间的人就属齐冰羽和欧阳修竹莫属。
“那些士兵体质本就破败,再次被毒药破坏,体质肯定受到了很大影响,休养是一方面,以后能不能在上战场都不敢肯定。”
这点齐冰羽已经想到,前后的情况她都了解,在身体极度损耗,抵抗力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再经受毒药对内在器官的破坏,特别是这些毒对肝肾的破坏,他们以后恐怕都不能想普通人那样从事体力强度大的劳作。
“我们尽力了,至少他们还都活着,相信朝廷会有一定的政策,等卢叔身体好些,这些事情叫他写折子送抵京城,叫圣上裁决吧。”
医者并不是万能的神,更不是上帝,自己的主角光环在这次
救治那位被奸细割喉的士兵时候好像也没有起到多显著的作用,割喉的伤者即使是在现代,各种医疗器械齐备,药物先进的大医院里,都不是能够百分百能够抢救成功的,只因为伤势太过严重。
自己之前做的可能也只是延续了那位伤者的声明一段时间而已。
但是他们尽力了,这样便无愧于心,因为他们尊重每一位伤患,更是尊重生命的可贵!
欧阳修竹整理这手边的药材,清点着剩余药材的数量,“咱们后面一批的药材估计最近几天就快到了,好在咱们带来的多,不然真是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药材有价人无价,大大方方的用吧,不行我再去想办法。”
“我已经联系了附近几个州省欧阳家的药房,这个方面你放心,我就是把药房搬空了,我爹也不会说我一个不字。”欧阳修竹回身收好最后一包药材,忍不住想到了自己远在京城的老父,唇边露出有点思念的浅笑。
欧阳家的人,不管老少,都是有一张好脸皮,欧阳珏鹤发童颜,长得就和小喜都有种福娃娃的气质,这个欧阳修竹更是一位温文有礼的帅大叔模样。
齐
冰羽看着欧阳修竹的神情,多嘴问了一句,“光想你爹就不想想你媳妇?跟我出来跑这一趟真不知道回去的时候要到几时。”
这一句随口的话,叫欧阳修竹直接涨红了一张脸,中年男子的沉稳居然多了一份不淡定,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假装忙碌,双手在已经收拾干净的桌上都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才小声的快速说了一句。
“师祖我还没有成亲。”
“啥?你爹不着急抱孙子啊?”欧阳修竹可是至少已经四十左右的年纪,到现在还没有成亲,这在古代可是非常少见的,除了那些穷的娶不上媳妇的,就连地痞无赖那样的都会在二十上下卖也卖一个女人来家成婚生子的。
她可是不相信欧阳修竹是没有女人喜欢,堂堂欧阳世家的公子,拿出去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那个光听名字就贴上前,更不要说他这副帅大叔的温柔模样,小姑娘们都是瞎了眼睛么?
欧阳修竹解释道,“家中兄弟多,其他的都早已有了子嗣,我大哥更是连孙子都有了,我爹他着什么急。”
好吧,看这个状况也知道,这人八成是把结婚成家当成了负担,一心扑
在医药事业上,他爹是医痴,他更像医痴。
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欧阳修竹假意朝外面张望了一眼,表演的不要太假,才对齐冰羽说道,“师祖,外面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齐冰羽也识趣的结束这个话题,就在这个帐子里面,拽了一条长板凳,架上一块板子和衣而卧,躺了下去,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休息的,并且还是轮流休憩,换班看着那些病人的情况。
欧阳修竹看到她躺下背过身去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出去外面叫了玫红回来,他们都是女的,可以在一起休息一会,还能相互照应,等会再换自己和蓝天休息。
说道蓝天,这些天欧阳都不知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自己还有困得受不住,直接闭眼就睡的昏天黑地的时候,但是他就没见过蓝天这人休息,齐冰羽在睡的时候他守卫营帐,齐冰羽在忙的时候他不是在附近巡查就是被派出去做任务。
这样的精力真是叫人不得不钦佩,他哪知道,蓝天的休息就是站在帐篷门口闭目养神一会,这样的睡眠对他这样的人早已足够,并且很是奢侈了。